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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局过后,望月惨败,嗷一声后,倒在青年怀中,抱着他的腰,恋恋不舍,“长夜漫漫,我不想浪费在让你可能吃醋的故事上……”

杨清说,“愿赌服输。赖皮的话,下次就不陪你玩了。”

望月:“……不要。”抱怨道,“你们云门的弟子都超级无趣,一个个都玩不起,总是要我练武啊练武。你要是也不陪我玩,我会闷死在你们这里的。”

杨清微笑,“讲吧。”

望月:“……”

杨清,“讲吧,不要挣扎了。”

望月仍然有点儿不情愿,“我把原映星当兄长,当亲人,你可想好了啊。”

杨清嗯一声,“知道。你不用管我怎么想他。”

望月诧异坐起,在一片漆黑中,捧着青年玉润的面孔,眸子睁大,诧异问,“我怎么会不管你如何想他?你的想法,不就应该是我的想法么?我们不是爱人么,不应该是一样的吗?”

杨清:“……”

怔了一怔。

他没有表现对原映星的嫉妒,但他心里是嫉妒的,是一直忍着的。

每次遇到原映星的问题,他都会不甘心。后悔。

后悔自己当初五年,拒绝了她整整五年。

如果他早早答应,也许望月对原映星的感情,不会那么深。

但杨清又想,即使那时候答应也没用。

他的小情人,和原映星青梅竹马,一起长大。那么深的情谊,他根本插不进去。

除非他能回到望月小时候,能在她依赖原映星之前,就让她依赖自己。

否则,他就是比不上原映星在望月心中的重要性。

原映星花了二十年的时间,让望月离不开他。

可是杨清,他真正让望月喜欢上自己,也不过一年而已。

当然人生路很长,他还有时间去追赶原映星,一点点引诱望月,把望月引到自己身边来。

但是私心,还是嫉妒。

他不嫉妒苏铭,不嫉妒别人,不嫉妒望月欣赏的各式美男,因为他并不觉得自己会输。望月当初喜欢他,本来看中的,也就是他的长相而已。论长相,杨清很自信自己对望月的吸引力。他唯一胜不过的人,就是原映星了。

别人的事,望月不愿说的话,他都不会多问望月。只有原映星……

不过,望月现在跟他说——“我怎么会不管你如何想他?你的想法,不就应该是我的想法么?我们不是爱人么,不应该是一样的吗?”

杨清心中不甘退下去,俯身,亲了亲她眉眼,温柔道,“对,我和你是一样的。”

幽暗中,少女瞥过脸,不让杨清看到自己微得意的表情:哈哈,她就知道,杨清吃这一套。

望月这才窝在杨清怀中,跟他讲原映星的事,“……他精神出了问题……原因似乎在我……小玉姐姐,就是右护法,说他有分裂之症……”

杨清低头听着,时不时应一声。

“我下山……并不是为魔教那些滥杀白道的人,只是想找下我之前在藏书阁里查到的一些药材,还有传闻中法师之类的……”

杨清嗯一声。

望月抬头看他,“你不吃醋吧?”

杨清:“……不吃醋。”

望月放心了,高兴地搂住他,在他唇上啄一口,笑道,“我就知道清哥哥你很大度。之前聆音给我千叮咛万嘱咐,要我千万不要在你跟前主动提原映星。我被她吓着了,以为她说的多对呢,原来不过如此……我就知道清哥哥你是最宽容的啦。”

杨清勉强笑了一下。

心想:我忍的很辛苦好么?不嫉妒?我都快嫉妒疯了。你不喜欢跟我论此事,我也不喜欢啊。没办法,我想知道你和原映星的事,就得忍下去。不然……真怕你再不跟我说了。

望月见杨清如此好说话,心中快活。

她对原映星的担忧,已经一个多月了。没有人跟她分享,让她心情憋屈,情绪暴躁。她本就是感情丰富的人,需要时不时找人宣泄下。然望月又不喜欢把自己的感情,跟路人发泄。她又觉得杨清不会喜欢听她讲原映星,就一直忍着了。

然后今晚一讲,发现也不过如此。

谈性一起,望月又想讲自己和原映星旁的事了,“那我再跟你说说为什么我觉得原映星变了吧。他小时候啊……”

杨清:“……”

笑容僵了僵。

他为什么还要听望月讲原映星小时候的事?

望月咬唇问,“哥哥,你为什么不回应我?你睡了吗?”

杨清得了灵感:“我们睡吧。”

“不,我现在有很多话要说。你听一听嘛。”

“……”

“哥哥?”“师叔?”“清哥哥?”“杨清?”

“……你讲吧。”杨清无奈道。

……

两人盖棉被纯聊天,聊到杨清昏昏欲睡,望月仍兴致盎然。望月还需要杨清回应,杨清初时那点儿不高兴,已经完全被睡意打败。他都生不起嫉妒原映星的心情了,就想睡一觉。

望月却不放他睡。

她可怜兮兮,“我们好久没说话了,你就这么不想听我说话吗?”

杨清:“……你说。”

一直折腾到次日寅时二刻,望月才睡下,杨清才解脱。

她睡着后,青年就摸索着下了床,准备离开……他还得回去应付晨练的苏铭呢。

望月将近两个月的烦闷,在杨清这里宣泄完毕,心中大石落了地,踏实得不得了。等她睡醒,已经过了晌午,神清气爽。出门吃饭晃了一圈,一外门长老喊住她,告诉她,她下山的那个请示,柃木长老已经批示完了,她可以下山。

望月心中雀跃:杨清办事效率真是高!

在他找她之前,望月等了近五天。他才和她聊了一晚,第二天,批示就下来了。

同意她下山!

并没有计较她是为了原映星的事!

望月决定要好好感谢犒劳杨清!

问了杨清在哪儿,望月就找去了。

后山一处山间,有座凉亭,石桌石凳,一应俱全。杨清坐在凉亭中,刚把一大沓纸交给苏铭,吩咐他交给长老和掌门去核对。苏铭走后,山间凉亭,就剩下杨清一个人。

杨清手撑着额头,闭目养神。

昨夜一夜未睡,早上又一直忙到现在,他是挺累的。

望月偷偷摸摸溜达过来,看看左右无人,坐到凉亭中,青年在她对面扶额而睡。已是入了冬,山中有些冷,他衣着单薄,坐在凉风中,有一种温怜飘逸的美感。

桌上放着一盘不当季的鲜红樱桃。

望月眼热:长老就是好。她在云门,就没尝过这种不当季的水果。

放一颗樱桃,到口中。

想继续欣赏美男时,对面的美男长睫颤了颤,睁开了眼,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叫了她一声,“阿月妹妹。”

望月:“……”

杨清很少这么叫她。

常叫她“阿月”,在云门,很多时候,他都是叫她“杨师侄”。

他突然喊一声“阿月妹妹”……望月眉目间染了笑意,倾身凑过去,看他在面前放大的冷玉般的俊雅面孔:哦哦哦,杨清刚睡醒,还迷糊着呢。

他刚睡醒的时候,都特别可爱,特别好糊弄!

望月再放一颗樱桃到口中,向杨清眨着眼,“哥哥,我教你一个吻法——樱桃接吻法。要不要学?”

青年嗯道,“好。”

望月心中笑得不行:太好说话了。

果然没睡醒。

换平时,他肯定不会在这种露天地方,接受她的索吻的。

一颗樱桃咬在嫣红唇间,少女起身,坐到了他腿上,揽住了他的脖颈,低头亲上他的嘴,唇不动、声音从喉中挤出来,“张开嘴,别咬、别咬……樱桃不是给你吃的!……你刚睡醒怎么这么傻啊……”

一颗红樱桃,半哄半推,到杨清口中。

他特别顺服。

她给他,他就吃。望月连忙舌根一舔,舔上他的牙龈,不许他咬。舌与舌碰上,青年的睫毛眨了一下,雾濛濛的眼睛看向少女。

望月忧愁:真傻。

如果有人要杀杨清,趁他刚睡醒时,就是最好的动手机会了。

她可要好好保护这个时候的杨清才对!

舌与舌纠缠碰触,唇齿相缠,青年搂着她腰的手,越来越近。

有鲜红的汁液,顺着两人的口流下去……吞咽声清晰……

吻得忘乎所以。

他的眸子越来越亮,放在少女腰上的手,也不再那么规矩了,摸进她的衣襟中,摸上她的小乳……

正浑然忘我时,一道暴喝声在后,“杨清!你在干什么?!”

望月一吓,忙推开杨清站起来。

杨清被推得身子晃了一下,手扶住石桌,抬起头,看到沈长老铁青的脸。

望月衣衫不整,忙抱胸后退,大脑飞快转动。

然她一看杨清,就绝望了:他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衣衫从肩上滑下去一点,肩头有清晰的吻痕,他的发冠也有些歪,长发半乱,抬头看沈长老的眼神……望月心头重重一跳,挪开目光。

清冷的神仙中人,常年禁欲的人,忽然下来凡尘、与民同乐,那种震撼惊艳感,一般人真消受不起。

杨清手扶住额头,有点儿醒过来的痕迹,但也没有全醒。

沈长老都顾不上看那个女弟子,最恨铁不成钢的人,是杨清。

……身为长老,居然坏门下弟子的名声!

青天白日,不知检点!

沈长老恼恨,劈了杨清的心都有。

大步跨进亭子,一把拽住青年松垮的衣襟,让他站起来看自己——“杨清,我们从小都是怎么教你的?我平时都是怎么跟你说的?长辈和晚辈之间,你真的分不清轻重吗?你不懂我为什么总在你跟前转吗?那种不可明说的感情……你就必须要尝试吗?”

杨清沉默,有点儿疑惑地看着沈长老。

沈长老更是暴怒,“不可告人的感情!我天天对你耳提面命!你想想,这到底是什么原因!”

杨清:“……您别拽我衣服了,我想就是。”

沈长老:……居然还敢反驳!

他咬牙,“长辈和晚辈之间!我天天……”

杨清被他吼得头疼,他本来就有点禁不住人不停地说话。他扶着头,几下挣开沈长老的控制,往后退了两步。依然用那种慢吞吞、湿漉漉的神情,不急不缓,又带点儿试探道,“您是想说……您是我爹?”

沈长老:“……你说什么?!你还跟我开玩笑?!”

“长辈和晚辈,”杨清目光在两人身上转了下,提醒沈长老,“不可告人的感情……您不是在暗示我,您是我爹吗?”

沈长老:“……”

如被雷劈。

杨清:“爹?”

此时的杨清,有气死人的能力,不可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