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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他目中,流露出追忆之色,“又不是没有这样抱过。”

&nb望月全身僵硬,努力跟他解释,“不、不一样。我已经成亲了,我长大了,你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我了。原映星,我知道你是不在意这些的。”望月绞尽脑汁跟原映星说,“但是我清哥哥在意这些。你快松开我,我清哥哥回来看到了,他会误会我的。”

&nb“我不觉得有什么误会。”原映星低下头,闻到她身上清甜的气息。

&nb他的鼻尖,挨着她耳边的碎发。她在发抖,轻微的、颤颤的发抖。这个姑娘,他从小看到大。

&nb那么多年,一直只有他们两个。

&nb现在,她紧张地不停往窗口看……原映星想,是怕被杨清看到吗?月芽儿怕杨清生气?

&nb他心想,有什么好气的。如果他想强了月芽儿,凭月芽儿,反抗得了吗?他真是好奇,那时候,杨清又该怎么办?

&nb他温热的唇瓣,贴着她血红一样的耳珠,轻声与她说话,“月芽儿,我做你情郎好不好?”

&nb“……”望月全身绷得很紧,讶然后,沉默后,她吐出一个字,“不。”

&nb原映星低头看着她,他搂抱着她的手,松了些。她已经可以动了,她却直直地站着,看着前方眼皮下的那锅汤,始终没有回头,看原映星一眼。

&nb原映星慢慢说,“为什么不好?我知道你喜欢杨清,嫁了杨清。但是谁一辈子,只能有一个男人呢?我并不要你跟杨清分离,也不打扰你想要的婚姻生活。只是做你的情郎而已。悄悄的,不让杨清知道。圣教是我和你控制的,不让他知道的话,他就不会知道。”

&nb他的目光,如星辰一样,亮起来,“月芽儿,谁教你只能跟杨清一个人呢?我教的圣女,就该大方一些,不要学外面那些扭扭捏捏的姑娘家。你我……”

&nb望月冷声,“我说‘不’!”

&nb她仍然没有回头,却打断了他的话。

&nb望月低下眼,“原映星,你不要这样。”

&nb身后青年的声音,停住了。

&nb原映星低头看着她,看她头顶的发旋,看她乌黑的云鬓,雪白的侧面。看到现在的她,就好像看到以前的她。乖乖地睡在他怀中,依恋着他。原映星怔忡地看她半天,眼睛都快红了。

&nb他的眼泪差点掉下来,却倔强地抱着望月不肯松手。

&nb一种悲凉的感觉,席卷向望月。

&nb望月根本不回头看他:她不能给原映星希望。一点都不能。

&nb她还心中惊涛骇浪涌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原映星敢于说出这些。

&nb他一贯是个反复无常、又很优柔寡断的人。望月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说出这个秘密,只要不说出来,他们就还是以前的关系。他像是兄长,她像是妹妹。说说笑笑,一整天就过去了。

&nb但是他说出来了……望月开始害怕:我该怎么办?

&nb我要失去原映星了吗?

&nb不能接受他,无法面对他,我要失去他了吗?失去这个我最看重的人、像我的亲人一样的原映星?

&nb好久,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nb原映星松开了抱着她的手臂,往后退开。

&nb他伸手,在她发上按了一下,笑容低凉,“傻子,我跟你开玩笑呢。”

&nb身后紧逼的强大退开,望月立刻扭头,看到原映星看着她,面上又是平常的那种慵懒促狭笑。他对她眨一眨眼,好像在说,“有没有被我吓到啊”。

&nb望月抿着嘴,看他对她眨下眼,便带着懒懒的态度,退出了门,离开这边。望月犹豫下,追过去,扶着门框,喊他一声。在他回头时,她很认真地问,“我们之间,没有问题,对吗?”

&nb阳光下,青年深深与她凝视。

&nb咫尺天涯,也不过是这样的距离。

&nb原映星压下心头的疲惫倦怠,对她温柔笑,“当然没问题啊。”

&nb望月问他,“你也没有问题,对吗?”

&nb原映星轻声,“你希望我有问题吗?”

&nb“不希望!”望月很肯定地答他,“我要你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万事如意,得偿所愿!”

&nb在望月的祝福中,原映星低头,眼中血丝强硬忍下。

&nb他的月芽儿,希望他一切好好的。他的人生,却早已被毁的差不多了。月芽儿多好,可是她一无所知。

&nb如果她知道姚芙对自己做的事,她一定不会不管自己的。她一定不会跟杨清走,一定会陪自己的。

&nb可是他人生为数不多的温暖,在月芽儿说“不”的时候,已经彻底离开了他。他千疮百孔,怎么会没事呢?但是在姑娘关怀的眼眸注视下,原映星抬起眼,笑了一笑,“我当然没事了。顾好你自己吧。”

&nb“……那你现在去哪里?”

&nb“处理些私事。”原映星向她挥了挥手,就这样走了。

&nb望月咬唇,看他的背影消失,到底,也没有追上前去。她忽视方才,他身上流露出的那种绝望悲凉感。她想,整个圣教都是原映星的。如果他有什么事,大家都会知道。自己不要多想。

&nb……

&nb姚芙昏昏沉沉中,手上突然传来的剧痛,把她从噩梦中喊醒,发出一声惨叫。但是手脚都被铁链绑着,那抽痛感让她全身发抖,睁开眼,却根本动弹不得。

&nb抬起一张憔悴苍白的脸,她看到原映星坐在昏暗的地牢对面,看着她微笑。

&nb可是姚芙都顾不上欣赏原映星的好心情,就被手上的痛感带走。

&nb她看到了原映星手上的钳子。

&nb低头,看到自己右手上,血肉模糊的指甲。

&nb右手小指上的指甲,连皮带血,被原映星用钳子,给拔掉了。

&nb原映星笑问,“痛不痛?”

&nb他凑近她冷汗密布的面孔,抓着她的头发,让她仰视自己眼中冰冷的笑意,“这点痛都受不了,后面的怎么办呢?”

&nb木桌边,他掏出药瓶来,一瓶瓶,摆在桌子上。好整以暇的,给发抖的姑娘解释,“这个瓶子里是春-药,最烈性的,只要一滴,让人去跟狗交-配,都能做到啊。你不是喜欢我么,让我欣赏欣赏你的喜欢,到哪种程度,好不好?”

&nb“原映星!”姚芙目中,出现惊恐之色。他方才拔去她的指甲,那种痛感,都在她能忍受的范围内。他却敢,却敢!

&nb原映星又指一瓶药,“这瓶呢,是加大你的感官,数十倍,数万倍地放大。要你身上的痛,感官被放大无数倍。我很好奇你这种冷心冷面的人,这种药,对你有没有用。”

&nb“你这个疯子!”姚芙剧烈地挣扎,铁链打在身上,她红着眼看对面那疯狂的青年,“你这么恨我,杀了我好了!”

&nb原映星微笑,再次给她介绍一瓶药,“我才舍不得你死。你不就一直仗着我不舍得杀你呢?好吧好吧,你继续仗着好了。这瓶呢,是生骨血的。只要一滴,滴在人身上,血肉就会长出来。当然,副作用呢,是在消耗你的底子。不过我是在救你性命,怕你承受不了刑讯而死。身为你爱人的我,自然不能让你这么轻易的死去了。”

&nb“这瓶,是……”拿起一小瓶,他研究了半天,没看出来,懒得想了,就直接说,“我也忘了这瓶是干什么的了。到时候望你身上一试,不就知道了嘛。”他眼中露出诡异的笑,“对了,各种药,可以给你混搭着用。一个底子这么好的药人,平时可是不容易找到的。”

&nb“还有最后这瓶,”拿起来,在姚芙恐惧的眼神中,他哈哈笑,“是蜂蜜。”

&nb姚芙不敢相信他这么好心。

&nb从原映星知道真相后,他就疯了。再不会对她抱有一点好感,再不会舍不得对她下手。他现在不杀她,只不过是觉得她死了太便宜而已。他受到的苦,她感受不到万分之一,他就要她从别的方面感受。

&nb折磨她!千万倍地折磨回来!

&nb原映星从袖中,掏出一个口袋来。那袋子,在他手中,无风自动,里面像是有什么在动一样。原映星神秘笑,“这里面啊,是蚂蚁。”

&nb姚芙一下子把之前的“蜂蜜”和蚂蚁联系了起来。

&nb原映星说,“万蚁噬心之苦,就是我的感受。”

&nb“姚芙,你给我好好感受!”

&nb……

&nb地牢中,女子的凄厉惨叫声,不断传出。火光照在石壁上,映出女子狰狞的披头散发来。她叫得太过凄惨,一整个地牢,都是她的声音回荡。

&nb“你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

&nb“原映星!原映星!”

&nb“不、不、不要……啊!”

&nb“你这个魔鬼!你不是人!你疯子!”

&nb姑娘的声音,从一开始的凄厉,到渐渐的沙哑,再到连喊都喊不出来。

&nb遍身伤口,五感被成千万倍地放大。还有各种刑具的折磨……

&nb从来不知道魔教有这样的地方。

&nb从来没想过原映星会这么对待自己。

&nb从来不知道活着这么痛苦。

&nb很多次觉得活着苦,可在真正的痛苦前,那些都变得没有什么了。大脑中,长久地想着,“让我死吧”“求求你让我死吧”“死亡才是解脱”“我好想死啊”。

&nb可是原映星不让她死。

&nb他一点点掏空她的身体,却连昏迷的权力都不给她。

&nb苦海无涯,没有回头之路。

&nb他是这样的。

&nb他也要她是这样。

&nb……

&nb傍晚,望月和杨清,还有众位长老、堂主,在大殿商议关于碧落谷请来域外高人的事。那高手的资料,在一年之后,已经被圣教拿到了手。望月也问过,得知原映星是去了地牢,没有发疯,就放下心,不再理会了。

&nb众人在商量如何收服碧落谷的事。

&nb得报,“魔门众门派歃血为盟,联合成了一股,往工布的方向逼来了!看来他们是要最后一拼了!”

&nb望月凝眉,魔门!

&nb这么大的事,不行……原映星必须在场!这样的大事,他这个教主,怎能一无所知呢?

&nb众人正要派人去请教主,又几个教徒,屁滚尿流地爬进了正殿,大惊失色,“圣女,不好了!教主他、他……”

&nb“他怎么了?!”一整天心惊肉跳,到此刻,到达了最害怕的状态。

&nb“教主他把刑堂被关着的一群疯子,全都放出来了啊!”

&nb“什么?!”

&nb然而这还不是最惨的——“他把人,放出了圣教总坛!带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