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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我说可以的时候,你才可以靠过来。”

“第二,我这个人怕疼,你最好给我轻着点!”

“你要是让我疼了,我宁可让这个‘药’毁了,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受。”

顾云舟还没长开的眉宇间,透着不符合年纪的狠辣歹毒。

他冷冷地看着景郁,口气很冲,“听见了吗?”

估计是从来没有见过像顾云舟这么恶意满满的人,景郁竟愣了愣。

隔了一会儿,面色苍白的少年才可有可无地点了一下头,说了一句‘好’。

顾云舟虽然年纪小,但也深谙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策略。

即便他心里十万分的不情愿,可还是转过头,露出了自己的后颈给景郁。

还不到结合热年纪的Omega,散发出来的信息素很淡。

但这一点香气也能缓和景郁紧绷的神经。

顾云舟的脾气不好,浑身上下透着对景郁强烈的排斥。

知道顾云舟不喜欢他,所以景郁也没有靠太近,只是向前挪了几步而已。

顾云舟的脖颈修长纤细,雪白的后颈交错着许多青紫的痕迹。

大片大片的淤青叠在一起,看起来触目惊心。

对于身体素质很差的Omega,这些伤是能够要他命的。

景郁蹙了蹙眉,忍不住问,“你这些伤是我那天摔出来的?”

“嗯。”性格很差的Omega冷漠地回了一句。

景郁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口气很淡的说,“骗人,这伤不是刚摔出来的。”

被拆穿的Omega没有任何羞愧,他仍旧盛气凌人,“你眼瞎?没看见我肩头有一道划伤?”

的确是有一道划痕,长度也就三四厘米,细的像是一条虾线。

要不是Omega皮肤娇嫩,换成Alpha跟Beta都可能感觉不到疼。

那天顾云舟被甩出去,他倒是没有受什么外伤,只是脑袋被猛地震了一下,好半天没缓过神儿。

景郁看着那条细细短短的伤口,他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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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舟是打从心底里厌恶景郁,觉得他就是一个神经质的疯子。

尤其是在他的病发作时,看他克制不住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时,顾云舟就更加厌烦。

因为他总是让顾云舟想起自己的父亲,那个每次失控都满身暴虐的男人。

所以顾云舟从不亲近景郁,晚上无论谁劝,他都不想跟这个疯子待在一个房间。

在景家待了好长一段时间,顾云舟才终于弄清楚景郁到底为什么会发病。

景郁的精神力很强,这就意味着他比别人看见的东西更多,听见的声音也会更多。

这个世界对景郁来说是嘈杂纷扰的。

任何一个声音听到他耳朵里,都会被无限放大,就像无数细细密密的针扎进他的耳膜似的。

因此,景郁只能待在隔音效果很好的房间里。

除此之外,他还有超忆症。

超忆症让景郁失去了遗忘的能力,为了不增加他的记忆负担,在顾云舟没来之前,他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待在房间,没人敢跟他交谈。

但即便是这样,时间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对他来说都是有记忆的。

甚至是每一次呼吸,呼吸的长短、轻重,他也不会遗忘。

这些重复的记忆,满满当当填在景郁的脑海里。

再加上无法控制的精神力,这就让他总是处在崩溃的边缘。

对于十三岁的少年来说,他暂时无法控制疏导那些负面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