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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才往顾池春院子里,才转进来,发现里头肃静一片,没一人说话,丫鬟走路都似踮着脚,没发出一点声音。

与昨日大有不同。

顾运先一愣,自抄手游廊上看见云儿,忙把人叫到身边,问:“是不是有什么事?你们院子今日可是奇怪。”

因她语气又笃定,料定了是有事的样子,既问,云儿就也没再瞒着,低声将晌午发生的事都说了。

顾运听后,抿了抿唇,无声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我过去瞧瞧。”

说罢直接去了屋子里。

顾池春在南面的窗下看账本,顾运走过去,坐在旁边,先也没说话。

倒是人抬头看了她一眼,问:“今日玩得可好?”

顾运点点头,“挺好的,我出了一身汗,洗了澡才过来的。”

顾池春见她满脸欲言又止的神色,猜到了两分,终于说:“丫头们与你说了?”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顾运皱眉,“你们大太太做事,常这样不讲究的么?”

就算婆婆与儿媳妇不对付,私下再怎么不好,起码的脸面还要的吧?自己一个娘家人现还立在眼前呢,偏偏就挑着这日子往儿媳妇屋里塞人,什么意思?是完全没不把顾家放在眼里,还是料定了他们只能忍气吞声?

一个正常人真的很难做出这样的事。

所以顾运觉得那位大太太绝对不正常,对付不正常的人,你说你正常的手段有用么。

“别想那么有的没的。”顾池春见顾运眼珠子转来转去,像是憋着事,特特提醒了一句。

怕她真没个顾忌,行为出格了,自己怕还护不住她,顾家又鞭长莫及。

她道: “并不是什么大事,我不与她理论就是了,”

顾运能看出顾池春和赵淮山感情挺好的,只说:“这也太恶心人了,一个大活人杵在你跟前,闹不闹心。”

顾池春:“叫你姐夫自己处理。”

这还能叫没有影响?多来几次,这夫妻俩心里难保不生隔阂。

表面平静,闷不吭声,佯装太平,还真不如大吵大闹一场。

偏偏顾池春可不是跟人吵架的人,有时候想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绪都很冷静不会上头的人,也会让人心有余悸和自我怀疑吧?

至少顾运一分钟都不愿意看见这种不声不响实际已经暗流涌动的情绪对抗。

便说:“倒也不用把人留着,不是什么难事,我出门身边没有带人,正经缺人伺候,姐姐把那丫头给我罢,到时候你们太太问,说我要去就是了。”

不等顾池春回答,又转向丫鬟云儿,说:“你去把人叫过来,我问问她愿不愿意跟在我身边服侍。”

云儿福了个身,出去叫人去了。

不多时,就领进来一个穿着桃红色比甲,年纪约摸十五六的年轻丫鬟。

一进来,就跪下来磕头,声音如蚊讷,给顾池春顾运请安。

顾运说:“别跪了,你起来说话。”

那丫鬟方畏畏缩缩站起来。

顾运又把话说了一遍,“因我来这里身边没带几个丫鬟,你愿意不愿意过来我身旁?”

这丫鬟突然被大太太挑中要送来大房,连个反应的功夫都没有,战战兢兢了一路,谁不知道大爷与大奶奶感情深厚,大爷凶悍,对丫鬟从来不假辞色,从来都是说处置就处了的。

从前并不是没有过这样的事。

被太太送过来,能有什么好下场。

没想到方才云儿过来叫她,在屋子里就跟她暗示了一遍。

此时果然听见顾小姐问她话。

跟着顾小姐虽不知道前路,可多少是个机会,总好过在这里碍着大爷大奶奶的眼。

况且这也不并是自己能选择的。

是以连忙开口:“愿意的,能伺候姑娘是奴婢的福气!”

“好丫头,你是个聪明的,在我身边,我也不亏待你。”顾运赏了她一两银子,叫云儿先带她出去了。

顾池春方说:“何必要你这样,这也不是第一次,也不可能是最后一次。”

顾运咂咂嘴,“在我跟前,我看不过眼,就不能这样。姐姐别管了,你也知道我现下是真心没人伺候,小双连头发都不会梳,等去了中州走亲戚,真要叫人笑话了!”

顾池春忍不住笑出来,“你还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