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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桓肃看着她说:“想知道原因?”

顾运眨眨眼。

司桓肃吐出两个字,“秘密。”

顾运气得瞪眼,呼了一口气,再次躺下,“我真的要睡了,你快些走吧,快走。”

司桓肃就走了。

司桓肃自不是像柳夫人二老爷夫妻说的那样,掌权得势后,要回来报复。

与他而言,报复早就在七年前他亲手弑父那一刻就已经完成,司家现在的一切,根本不在他眼中。

他母亲的嫁妆被那些人拿去挥霍利用,这的确叫司桓肃不痛快,原是想着等空闲了再来收拾这几位,可倒绝对不至于让他就为此特地来中州一趟。

他此行的目的的确是因为嫁妆,却不是要夺回财物,而是那嫁妆中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是许多年前关外出土的一座蛇身人首的黄金物件,这原本是他外公年轻时在外无意间得到的一件东西,后来因他母亲喜欢,外祖就给她母亲当嫁妆。

不久之前,司桓肃收到圣上秘密传信,要他寻找一件东西,司桓肃打开图纸,起先只觉得眼熟,后来才想起来,这东西曾经是母亲的所有物。

而圣上之所以要寻得此物件,却是因为这东西竟是北夷人的国宝圣物,而夷人最近在靖州和襄州频频有动作,据说就是为寻找此物。

其中重要性不言而喻。

在接到密令后,司桓肃当即就悄悄回了平州,先找到姓梅那女人藏私产的地方,来回查了个遍,却并没有发现那件蛇身人面的金器,紧接着又查了柳夫人,二老爷,皆是未发现此物。

如此就只有一个可能,有人认出来这件东西,将它藏了起来。

司桓肃现在要确认一件事,东西到底在谁手中。

也不好打草惊蛇,如果东西流出中州,到了别有用心的人手里,就会更麻烦。

二老爷,柳氏,梅姨娘……三个人。

司桓肃跟踪了二老爷几天,试探了几次,大致可以排除,他并不知道这件东西。

至于那位梅姨娘,是该好好会会了。司桓肃淡漠想。

司桓肃刚回到府中,下人就上来回话,说:“那位姬先生,说有事想与主子您说,八角亭里等了许许久了,主子您看……”

“姬陶华?”司桓肃脚下一顿,然后随口问了句,“这人这些时日都在做什么。”

下人回说:“有时候晨起就出门,一出门就是一整日,傍晚方归。有时候却又是在屋子里闷一整天,饭菜不出来吃,只叫人送进去。很有些古怪。”

“是么,我去见见。”

姬陶华,正在八角亭内治了一桌酒菜,今日天上月亮澄澈清冷,只需要虚虚点上几盏灯,就别有一番清幽的意境。

司桓肃身影才一出现,他就立马就迎上来,先行了一礼,然后请人坐下。

刚清了清嗓子,准备朗朗自我介绍一番,才说了‘你不知道,我原本是’几个字。

就被司桓肃抬手打断。

“姬先生想说什么我知道。”

姬陶华一肚子话已经到了嗓子眼儿,硬生生又憋了回去。

司桓肃抬眉:“你想在我身边做事?”

姬陶华一双桃花眼泛出水泠泠的光,人也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司桓合手鞠了一个躬,声音激动:“承蒙大人不嫌弃的话……”

“你帮我做一件事,办好了,我就留你,如何。”

姬陶华更激动了,“但请大人吩咐。”

司桓肃淡淡然从身上掏出一张纸,递过去,说:“能寻到此物的线索。”

姬陶华连忙伸手接,然后展开一看,乃是一个蛇身人首的金器。

他欣然保证:“在下一定会尽力帮个大人找到必物!”

司桓肃又加了一句,“勿要声张,私下寻找。”

“懂!我都知道!”

姬陶华这人有些奇特之处,乍然得了个机会,人一下就振奋起来,自己做的面子功夫也不管了,席面撂在这里,司桓肃也撩在这里,压不住嘴角地告了一声心不在焉的罪,然后捧着图纸飞快走了。

片刻后,孟诲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跳了下来,站在司桓肃身边,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前面离开的背影,说:“大人,你觉得此人可用?”

司桓肃:“这人是上清派第十九代弟子,他们这第一十九代,仅仅三位弟子,这位姬陶华是最小的师弟,却是在即将及冠之时被师傅赶下山门的,是不是挺有意思?”

孟诲没听懂,“是,是吧?”

司桓肃抬手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站了起来,往回走,“既是救过顾九的命,就留下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