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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王妃眼明心静,老奴们都要向王妃娘娘学着呢。”

王妃笑着点了点人,“老货,别在我跟前贫了,还不快去准备厚厚的礼,送去中州府上司家。我这里,也要去与他们府上的大奶奶亲自赔了礼。”

嬷嬷先点了头,又问:“那四小姐那里,是现在带过去还是?”

王妃沉吟了下,说:“不急,我这头先过去,现在那边必然气着,押了四丫头过去,他们一时若没反应过来,脑子都乱的,倒以为我们是故意的,就四丫头那眼睛朝天看的样子,别反而更得罪人。这样,嬷嬷你先去趟四丫头院子,务必把人给我调教好了,她再敢对着别人使脸色,可就再没她好果子吃了。”

嬷嬷:“奴才省得,这就去了。”

心想,王爷都发了话,那尊贵的四小姐还高傲得起来?且王爷说让给四小姐说亲,这就能拿捏住她们。那母女俩从前还打着笼络好王爷,让王爷亲自把关四小姐亲事的念头,端是想越过王妃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脸!现在好了,看王爷那样子,是压根心里就不在意的。

从来这亲事上最有说头,只要是与王府有利了,面上好看,至于姑爷是个怎么样的人,可没人去管。

要是个寻常就尊重王妃懂规矩的,凭王妃的性子,可能还真能用几分心思,但四小姐母女那样的,王妃不故意去害他们就不错了。

到了这田地,还看不清楚自己在什么位置,还敢摆谱?啊呸!

嬷嬷扭着屁股出去做事了!

大奶奶院子里,彼时,大姑娘也醒来了,虽则不大精神,好在看着还行。

王妃静悄悄带着人就过去,神情真挚,并未拿别的话搪塞他们,先给人赔了不是,便直说事情查了,原是家丑,两个女儿争宠惹出来的事,却连累了顾运,也不求他们原谅,却是来正经赔礼。

又问了顾运如何了,大奶奶心里有气这会儿都不知道朝着谁出,延平王妃是个讲理的,认错态度也诚恳,她一个小媳妇,也不敢很拿乔。

就指了指里屋说:“九儿却是有些不好,这会儿身上起了热,烧得迷迷糊糊的,大夫来看,说照着姑娘腿上的伤的情况,今夜必定是要熬一熬的。”

王妃抬起帕子在眼角洇了洇,“难为这孩子了,是我们对不起她,且叫大夫这几日就守在这里,以防有什么情况。”

大奶奶忙着不敢。

又照顾人流水似补品补药送了进来,只管叫他们好好给顾运养身体,等人好了些,她再押四姑娘过来给她赔罪。

王妃走后。

大奶奶又去了顾运屋子里,亲自拧了帕子往她额头上敷了敷,才说:“方才的话都听见了?罪魁祸首是他们府的四小姐。我已经让人送信回去,看看老太太他们怎么说,你现在别多想,好好把身体养好是正经。”

顾运说知道了。

这还没说完话,外头就有人喊:“司大人来了。”

大奶奶眉心一跳,忙起来说:“我去看看。”

顾运在床上熬着疼,真是越想越难受,越难受又越想。

混混沌沌就听见一声。

“发热了?”

眼睛一睁,床幔挡了些视线,但没挡住那人身形。

遑论人已经走过来。

顾运咕哝:“你怎的又过来了,这么多人看见,我名声全被你带坏了。”

司桓肃见她脸上红扑扑,没有之前的苍白,就知道烧得厉害,还是伸手探了探温度,一遍慢声说:“谁敢传我司桓肃的闲话。”

顾运翻了个白眼,“你厉害,不敢说你,说我行了吧。”

正好有丫头端了药碗进来,司桓肃一手接了过来,“安你的心,我不让说,就没人敢说。”

丫鬟把顾运扶了起来,靠在枕头上,司桓肃不叫丫鬟上手,亲自给人喂药。

顾运肩膀上,两只手腕都有伤泄过力,现在使不劲,又发着烧,不比往事机灵。

一副乖乖模样,人家喂一口,她吃一口,像舌头已经尝不出味道似的。

“你都在我手里吃过几次药了。”司桓肃忽然说。

顾运哼哼的:“难道我乐易生病不成。”

司桓肃抬了抬眼皮,问一句:“苦不苦?”

顾运还真摇摇头,“不苦。”

一下把丫鬟都吓坏了。

司桓肃道:“叫大夫过来。”

不一会儿,大夫火急火燎就来了,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一问才知道是这,登时松了一口气,说:“因身体受伤,发热,外伤导致病邪入体,一时味觉失调也是有的,等身体恢复过来,就会跟着好的。”

众人方放了心。

顾运吃的药里有安神镇定的成分,因而不多时,就不觉睡了过去。

连司桓肃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