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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昼落地旁侧屋檐上,抬头看远处悬浮在空的金袍祭司。

这人的实力跟冥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级别。

生死境。

或者说……在生死境之上。

金袍祭司逼退陈昼后才以余光朝从地上爬起来的冥土看去。

冥土很是羞愧,摸着脑袋垂着头道:“大祭司,我给您丢脸了。”

金袍祭司收回目光,淡声道:“我让你们找明栗,怎么把她放走了,跟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

冥土又摸了摸鼻子道:“她虽然没破境,但还是有些棘手,让人追不上。”

远处的陈昼打量着悬浮在空的金袍祭司,身边的青樱说:“这布阵速度快赶上子息了。”

“幽游族的人,阶级在幽游族战士之上,大概率是他们的祭司。”陈昼说,“连幽游族祭司都来这了,帝都的防御堪忧。”

青樱说:“应该是陛下或者书圣故意的吧,否则他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来到帝都。”

陈昼轻撩眼皮,现在的重点不是幽游族怎么来的帝都,而是他们来帝都的目的似乎跟明栗有关。

他能想到两种可能:带走明栗,或者,杀了明栗。

无论哪一种他都不允许。

*

雪越下越大,冬日夜里的雾也随之变大,街灯的光芒显得越发虚弱,似有似无。

周子息站在迷雾街巷中,脚边有几根发着微光的星线缠绕成字符形状摇晃着。

他站的位置在书圣的攻击范围之外,精确拉扯着自己与书圣的距离。

数道星墙升起后,帝都的人们就开始关注着皇宫的动静,原本在街上巡逻的监察使们不知何时被撤走,前后左右都变得空旷安静,人们仿佛凭空消失般,只剩下积雪的建筑和冰冷的街灯。

周子息知道明栗去了西墙那边找东野昀,但暂时不用担心,因为书圣的重点还在他这,让他有些在意的是远处街道里蔓延的星之力。

陈昼那两人似乎跟幽游族的金袍祭司对上了。

北境那边的人……周子息转身,正要朝远处街道的方向赶去时,却脚步顿住,眉头微蹙地朝左侧街墙看去。

“哟,子息,好久不见啊。”

一声轻慢地招呼在夜里响起,迷雾悄然散去,蹲在街墙的黑影缓缓站起身来,将棍刀抗在双肩,双手吊着朝下方的人抬首。

他将白色面具移到头上,露出充满邪气的笑意。

周子息余光轻扫四周,雾气散后,隐在其中的黑影都已现身,在他后方,前路,右侧,都有戴着白色面具,以金纹点缀细密裂痕的拦路者。

一共四人,实力深不可测。

唯一拿下面具的秋朗目光傲慢又邪气地点着周子息:“从怨塔偷跑出来的影子,怎么去找了程敬白那几个废物,不来找我们这些老朋友?”

周子息嗤笑声,眉眼无动于衷,淡声道:“你比他更废物、懦弱、无用,而且——让人恶心。”

秋朗听得似笑非笑,看不出喜怒,转眼对站在周子息后方的白面具说:“你听见了,我就说他现在嘴巴更毒吧。”

白面具摊手,脆声道:“可他骂的只是你诶。”

“是吗?”秋朗又看回周子息,笑道,“你可不能厚此薄彼,也骂巫良丽两句来听听。”

周子息神色淡漠,看向秋朗的目光充满嘲弄之意。

巫良丽摊着的手又晃了晃:“看吧,他只觉得你恶心。”

“这可有些不公平。”秋朗居高临下地审视周子息,“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被洗掉人性的地鬼,狼狈不堪,到底是谁恶心?”

“周子息,令人恶心的是你。”

随着秋朗话音落下,无声的威压自这片街巷散开,地面灰尘颤抖,街灯疯狂摇晃发出声响,周边屋门窗户甚至出现细微的裂痕。

周子息处于威压中心,也是被攻击的目标,却仍旧站直身躯。

秋朗从街墙上跳下,似在欣赏猎物逃生,没有瞬影,反而漫步朝前走去:“半个时辰之内,把这只恶心的地鬼带回去,以后你想跟程敬白说什么,我帮你代劳,够意思吗?”

周子息脚边星线散开朝秋朗杀去,秋朗挥动棍刀斩断,瞥眼瞧见另一根星线飞速盘成一个圆形字符扩增形态。

秋朗朝周子息后方的白面看去:“你就只打算站那看着不动?”

巫良丽无奈地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再散开,以自我为定阵,法阵范围扩散,将这一片整个隔绝,飞射的星线将周子息扩增的圆形字符撕碎。

同时另外两名白面也动身朝周子息赶去。

周子息抬手指尖星线似刀刃划动将两名白面斩退,下一瞬,手持棍刀的秋朗就已到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