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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风。”

长鱼叶抬手捏碎窃风鸟,行气字诀朝前方带着方回试图躲起来的宋天一杀去,瞬影而行的宋天一被破风重力从空中击落,狼狈倒在地上。

随之而来的生灭绞杀割破宋天一的肌肤,鲜血洒在方回的衣摆。

“把人给我就好。”长鱼叶说,“到时候醒髓也会还你,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宋天一捂着嘴,天地行气搅碎了他的部分内脏,正大口吐着血,因为被破风重力压制,没法立刻逃离生灭范围。

“确实……我对你还有一些不满。”宋天一艰难地站起身,将方回护在身后,抬头看长鱼叶,“因为你不把我兄长还给东阳。”

如果没有神谕这恼人玩意,兄长也不会死。

至少不会死在他之前。

兄长还是东阳的宗主,他还是宗主的弟弟,宋天一只想要这样就好。

长鱼叶却道:“你有些贪心了。”

如果可以,宋天一真想回长鱼叶一句不要脸,可他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张口就是血气上涌,被长鱼叶的生灭掀飞。

方回站在生灭之中,没有被伤到分毫。

虽然不知道长鱼叶为什么要抓方回,但只要是长鱼叶想要的,不给他就对了。

宋天一咽下喉间的腥甜,拼着最后一口气调动星之力,正要拦住长鱼叶,却见一抹粉色瞬影来到他俩中间,在长鱼叶抓向方回时,数道天墙御守升起。

常曦抓着方回的手退走。

长鱼叶有些不耐烦地啧了声,天墙御守瞬间破裂,生灭的天地行气从四面八方追逐着常曦与方回。

好快!

常曦心中惊讶,面色变得凝重,抓着方回的手却没放,在她还未想出应对的办法时,生灭割破了她的脚踝,几乎断了她整只脚,让她摔倒在地,内脏也被绞碎,大口吐着血。

可她抓着方回的手还是没放。

随着常曦牵扯而跪倒在地的方回一直呆呆地望着天空。

常曦咳嗽几声,余光瞧见走来的长鱼叶,抓着方回的手紧了紧,她仰起头去看身边人:“方……回……”

她脸上的肌肤正被割裂出一道道血痕。

当长鱼叶走到身前时,常曦能感觉到这个人强大的威压,这份威压在书圣之上,让她心生恐惧,放弃任何反抗的想法,在止不住的颤抖中等待死亡。

长鱼叶没有杀她,只是将方回抓走。

“你是书圣的人,我不会杀你。”他低头对仍旧不放手的常曦笑道:“可你再不放,我就废了你这只手。”

常曦本是强行突破星脉封印,身上有伤,又被生灭绞杀,本就没有太多力量跟长鱼叶抗衡,她并非想放手,而是没了力气,方回被长鱼叶抓过去时,常曦抬起的手坠落。

“不……”

常曦睁大眼,眸光颤抖。

长鱼叶掐着方回的脖子将他提起,盯着方回金色的眼眸说:“初代朝圣者们设下神谕,靠的就是八脉,将八脉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我们幽游族,靠同样的办法延续。”

“体术脉让它无坚不摧。”

“重目脉让它能观察整个世界。”

“行气脉为主体,更改人们的记忆。”

“冲鸣脉为它提供人们的声音。”

“心之脉与行气脉结合,引导未来的走向。”

“阳之脉让它对生脉的辨别更准确。”

“阴之脉将它具象化。”

“神庭脉创造的法阵让它能够得到延续和力量的补充。”

长鱼叶的解释让常曦和宋天一听得怔住,禁不住想这该是怎样一群疯狂又强大的人才能做到。

“因为它太过重要,而幽游族因为几百年前北斗心之脉的离间,一直处于弱势状态,为了保护神谕,将延续神谕的其中几条星脉力量放出北境鬼原。”

长鱼叶盯着方回说:“它们会自己找到寄生者,寄生在对方的星脉中吸取力量,等到宿主死亡后,再寻找新的宿主。”

“你是我最后要收回的星脉,也对应最主要的,行气脉。”

随着长鱼叶的话音落下,无数星线从方回身上抽出,淡紫色的光芒将他整个笼罩,那张平日阴郁冷淡的脸因为难以承受的痛苦变得扭曲,张嘴发出断断续续的惨叫。

——这是我的行气脉,我的力量。

方回和神谕的力量拉扯着,试图保护自己的行气脉,他全身青筋鼓起,努力留住属于自己的力量。

长鱼叶微笑道:“不要抗拒这份伟大力量的召唤,也不要破坏这份伟大的计划,它和我创造的新世界,可以勉强给你留一个苟活的位置。”

从方回身上抽出的淡紫色星线逐渐变成耀眼的金色,长鱼叶忽感后方有杀意,两道强势无比的行气字诀同时朝这方飞来。

长鱼叶的余光刚扫到持剑斩来的明栗,下一瞬书圣就拦在了明栗身前,比天上金目更加耀眼碎镜划过书圣眼前,让他偏头躲避,明栗与之擦肩而过,剑刃割断了长鱼叶被风扬起的发丝。

两人隔着剑刃,在杀意与暴烈的威压中四目相对,长鱼叶没有恋战,带着方回瞬影浮空,与明栗拉开距离。

“你在那一个人说着废话还挺开心。”明栗抬首看长鱼叶。

长鱼叶却看向书圣:“你解决不了她吗?”

明栗在书圣再次出手时回首,手中神武再次化形,变作缠绕藤蔓的雪白长弓,以星之力凝聚而成的长箭对准书圣。

她没有说话,这一箭却附带行气字诀,速度比神杀之箭更快,力道比神杀之箭更狠,携带八脉的灵技,带着尖啸的破空声,在书圣刚刚抬起手时,破了他的防护,箭尖稳稳地点在他的额心,只听咔嗒一声,白色的面具出现裂纹。

书圣抬起手,却没有点出行气字诀,哪怕还看不见面具下的脸,人们却能感受到,他因为明栗这一箭而呆住了。

随着裂纹扩大,长箭散去,那张点着两道红线的面具,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