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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优渥家庭中活了二十一年·却陡然发现自己只是个清贫穷学生·邴辞看了眼自己身上只有几千块一件的衬衣,绷紧了一贫如洗的身体。

4s店很快将车子调试好,邴辞收到了电话,过去将兰基博尼开了过来,对路游游道:“我会努力工作。”

路游游道:“不工作也可以,我养你。”

邴辞:“……”

路游游见邴辞发红的耳根,问:“怎么了?”

邴辞哭笑不得:“本来这话应该我对你说。”

这话谁对谁说都已经无所谓了。路游游过于有钱这件事,的确给邴辞带来了一些冲击,不过也就只限于惊愕而已。无论她是谁,无论她在哪里,他都不可能放开她的手,更别论她是助学贷款还是财产过亿。

只是这事会让原本就已足够自律的邴辞更加努力起来。如果说原本的上进克制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保护她的话,那么现在可能更多的变成了,能长长久久地留在她身边。

昨晚两人已经商量过。

令邴辞意外的是,路游游主动提出了一块儿回国。

对路游游来说,计划的确一变再变。如果她和邴辞就此分开的话,她可能就会换个地方住了,毕竟她已经在Y国这个城市待了太久,万一被找过来怎么办。

以前邴辞凡事都以路游游为主,路游游却一直都考虑自己一个人的以后。

但现在,是她不想离开他,是她开始害怕孤独,想让他这辈子陪着她。那么从今往后,她的计划中,得有他了。

她之前一直赶邴辞走的很重要一个原因就是,不想让邴辞为了她而失去国内的大好前途。

但现在,既然她已经做出了选择和决定,那么她也不可能总让邴辞为她付出和牺牲,她也想尝试着为了他而面对和解决些什么。

因此。

路游游提出了回国。

不过两人还在商量当中,还未彻底做好决定。

在这之前,还会再在这边待上几天,路游游打算拉着邴辞好好玩几天。

两人先去了一趟大型超市,购买了酸奶、虾仁水饺、和一大堆零食。

路游游最喜欢吃邴辞煮的虾仁水饺,每次买都能拿好几袋子,要不是家里冰箱装不满,她能一次性把超市里的搬空。而现在她兴致明显又比前段时间更高了些。

前段时间吃着邴辞煮的虾仁水饺,固然快乐,但心中始终悬挂着一把忐忑不安的剑,会有一种邴辞迟早要走,这种快乐时日所剩无几的惶然感。

然而现在她心中却十分踏实,明白以后身边这个人会永远陪伴在她身侧。

结完账,邴辞拎着两大袋物资走在前面:“帮我把后备箱打开,先把东西放进去,现在十一点多了,回去做饭来不及——”

邴辞看了眼腕表道:“中午先在外面吃吧,游游,你想吃什么?”

结果一抬头,路游游正和超市斜对面的酒吧前的杰森招手。

海边城市就是这么小,并不大,所有的商业街都集中在一块儿地方。

邴辞眼睛定定看着路游游,把路游游抬起来的手抓住,放下。抓住她手的手掌越来越紧。然后抬起头看向酒吧那边。

路游游乐不可支,回头对他道:“你怎么连小酒保的醋也吃,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爱吃醋。”

邴辞有些幽怨,但低下头,见路游游没挣开他的手,反而回握了过来,他终于忍不住缓缓扯开嘴角,眼眸有几分亮晶晶的色彩。

“过去打个招呼吧。”他道。

“就这样牵着手过去打招呼?”路游游问。

“对。”邴辞理直气壮道:“不然你想始乱终弃吗。”

路游游决定让邴辞高兴一回。不然她担心前阵子他吃的醋都憋在心里,会憋出内伤。而且她终于和邴辞在一块儿了这件事,目前也没人知道,也没人能做个见证。

于是邴辞将兰博基尼停在路边,她笑着被邴辞牵着,走了过去。

杰森惊愕地盯着两人握着的手,操着一口生硬的中文:“你们这是——”

邴辞看了眼杰森,又低眸看了眼路游游,对路游游道:“我记得那晚我去酒吧,刚好听见你说调戏他,说想摸他腹肌,现在还想摸吗?”

路游游摸了摸鼻尖,想笑又努力忍住:“不想摸,不想摸。”

邴辞非常坦然地对杰森用英文转达:“听见了,她说对你没兴趣。”

杰森听懂了,看向路游游,脸上露出沮丧。

路游游被邴辞脸上捎带些委屈的一本正经的认真神情给迷死了,乐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可就在这时,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什么,忽然感觉到背后投来浓浓的、几乎能将她背影扎穿的凌冽的视线。

她下意识就回过头去。

然后就看见了一辆急促地刹车在街角边的黑色车子。

在那车子停下来,在地上碾压过一道重重的痕迹之后,紧接着又有两辆车子从另一条街道开了过来。

分明是七月的盛夏,但几辆车急促刹车的声音却宛如冰凌断裂的声音,空气中卷起一股浓浓的尖利短促感。

分别从两辆车子上前后下来的是两双大长腿。

接着,路游游眯起眼睛,带着不好的预感看过去。

终于看清楚了来的人是谁之后,她的那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化作实质,变成了狂跳不已的眼皮。

车门后,下来的是宋初白、顾燕鸣。

他们盯着这边,宋初白距离较远,被阳光和漂浮在空中的尘埃挡着,看不太清表情。

而近在五十米对面的顾燕鸣盯着路游游,不敢置信的视线又缓缓从路游游身上落到她和邴辞交握的手上,再落到她笑得花枝乱颤的脸上,整个人看起来都快疯了。

赵展匆匆从副驾驶座上冲下来。

他站在顾燕鸣身边,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到,顾燕鸣压抑了一路的冷静镇定在这一瞬间已经彻底失去。

顾燕鸣看着完好无损的路倪,看着笑靥如花的路倪,看着消失了两个多月牵着别人的手的路倪,理智在那一刹那彻底断裂。

他身侧的车子后视镜忽然被他掰了下来。

路游游:……

而就在这时,仿佛是混乱不怕事大,从最后一辆车子上,又徐徐下来一个人。

曲问骅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