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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死刑犯临死之前还能吃上一顿好的呢,就让吕雨竹再高兴一会儿吧。

吕雨竹满意了,她当即站起身:“那我就先回去了。”

吕德寿也跟着站了起来:“要不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

“不了。”

吕雨竹可没那么多时间和吕家人虚与委蛇,她今天过来,就是想亲眼看看吕家人如同落水狗一般的样子。

也不知道等吕德寿将来知道这些事情都是她的手笔的时候,会不会想要回到今天,掐死那个对她感激涕零的自己。

吕雨竹走了。

吕德寿越想越激动,同时又有些忐忑,因为他希望吕雨竹能帮他们解决这件事情,又怕明世地产不依不饶。

连带着吕芊也跟着在屋子里转起圈来。

直到入夜时分,村长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

“吕德寿,明世地产的代表发话了,说是葛总看在雨竹的面子上,只要你们家肯放弃拆迁房和拆迁款,明世地产就会继续征我们的地,你好好想想吧。”

随后这件事情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村民群瞬间就炸了。

吕重:好好好,只要明世地产愿意继续征我们的地就行。

许宏盛:还是雨竹有本事,竟然说动了葛总。

吕桃:@吕德寿,我告诉你们,这个祸本来就是你们家闯下来的,你们要是不答应,我跟你们没完。

刘肖文:@吕德寿@吕芊,别装死,赶紧出来。

……

上门劝说吕德寿的人更是络绎不绝。

吕德寿和吕芊直接就懵了。

放弃拆迁房和拆迁款?

那可是价值上亿的财产!

而且放弃了之后,他们一家子没房没存款要怎么活?

大概那些村民也都知道吕德寿肯定不会甘心放弃那么大的一笔财产,所以当天晚上,吕德寿父母和他那十几个堂兄弟的墓碑就被砸了。

而且罪魁祸首还特地在他家门口贴了一张大字报,上面写着如果吕德寿敢不答应明世地产开出的条件,下一次他们就不止是砸碑那么简单了。

看见这张大字报,吕德寿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吕芊更是急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她原本还以为有吕雨竹出马,事情应该能圆满解决才对。

可是现在的情况,和之前相比好像根本没有好到哪儿去。

吕芊说:“要不,我们再找雨竹说一说,让她再去跟葛总求个情。”

听见这话,吕德寿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找雨竹,找雨竹。”

他当即掏出手机,可是一连给吕雨竹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打通。

吕德寿和吕芊顿时更慌了。

也就是这个时候,葛家人终于到了。

听见敲门声,吕德寿身体一抖,他以为来的又是那些想要劝说他的村民。

所以他当即闭上了嘴,想要假装自己不在家。

哪知道外面的人却不依不饶,敲了一分多钟了,还是不肯放弃。

紧跟着,屋外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嚯,这么多豪车?”

“等等,那不是葛总吗?”

“什么?”

“还真是他。”

“他们怎么提着礼物在敲吕家的门?”

……

以至于吕德寿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直到有人大声喊道:“吕德寿,你在家吗,葛总来了。”

轰!

吕德寿心跳一滞。

葛光远来了?

他手忙脚乱地跑了出去,打开院门。

然后就正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

还真的是葛光远,和电视里的一模一样。

吕德寿心惊肉跳,他怕了,所以他直接弯下了腰:“葛、葛总。”

哪知道葛光远比他还惶恐,腰弯得比他还低:“不敢不敢,您年纪大,叫我一声小葛就算是看得起我了。”

听见这话,不只是吕德寿,就连外边围观的村民也都懵了。

这又是演的哪一出?

葛夫人当即说道:“吕老先生,吕大夫在吗?”

吕德寿彻底懵了:“谁?”

葛光远急声说道:“就是您小舅子。”

吕德寿点了点头:“在、在的。”

然后他稀里糊涂地就把葛家人领进了屋。

留下一群瞠目结舌的村民呆立在秋风中。

进了屋,吕德寿混混沌沌地喊道:“小池,葛总找你。”

结果过去了好几秒钟,也不见孟则知应声。

他定睛一看,只见孟则知正躺在沙发上,两脚搭在一条小凳上玩着手机。

吕德寿还没有从之前的一连串事情里反应过来,他唯恐孟则知又惹得葛光远不高兴,连忙伸手抓向孟则知,想要把他推起来。

结果他才刚刚抬起了一只手,就被葛光远手忙脚乱地拦下了:“别别别,吕老先生,我不急,我不急的。”

下马威而已,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吕德寿:“……”

这场面太过诡异,以至于他怀疑自己现在是在做梦。

不过孟则知也的确是正好有事。

省医院的陈院士想见见他,为了王舅妈的病情。

所以王家人就找上了他,问他可不可以把他的联系方式给陈院士。

从他决定走医术这条路的时候,孟则知就已经做好了日后免不了要和国家打交道的心理准备,所以他直接就答应了下来,然后把自己的住址发了过去。

做完这些,他才放下手机,看向葛家人。

葛光远姿态放得更低了:“吕大夫。”

而后他连忙把手里拎着的礼品放到茶几上:“来的仓促,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孟则知却说:“不急。”

他悠悠说道:“我以为葛先生不会来找我的。”

葛光远笑得勉强。

谁让他怕死呢。

孟则知看着他,一点也不客气:“不过我更好奇的是,我们家到底哪儿得罪的你?”

葛光远嘴唇动了动:“这个,可能是我记错了。”

他怕死,但他也怕把吕雨竹供出来之后,和郑家闹僵。

孟则知哦了一声:“莫须有是吧。”

而后他笑了,一字一句道:“可是你现在却是真的得罪了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