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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做完了心理建设,怀着一种舍身饲虎的心态开始脱衣服,脱到一半儿发现淑妃还在屋里,他往床里边挪了挪,留出来一个人的位置,苦中作乐的招呼淑妃:“这儿还有空位,你来吗?”

淑妃:“……”

淑妃虽然蛮横了点,偶尔恶毒一下,还爱找太后打小报告,但毕竟也是读书知礼的贵族女子,自有一份傲气在,如何肯跟人搞一床三好这一套,即便另一个女人是皇后也不行!

可是——

可是杜若离这个贱人!

淑妃实在不愿眼睁睁看着他们在自己面前交好,指甲掐得掌心出血,终是木然的走了出去。

皇帝见她离开,不禁暗松口气。

他其实也并不像是嘴上说的那样豁得出去。

要不然芈秋当初脱光衣服裸奔的时候,他也不会被逼成那样。

说到底,他是个要脸的人,今晚如此,实在是因为被逼的没办法了。

只是皇帝刚释然没多久就变了脸色——卧槽,杜若离你别乱摸!

芈秋前生做了一世女人,也算是享尽人间极乐,今生又有机会来做男人,焉能不体会一番其中妙处,尤其皇帝这具身体正当盛年,而杜若离也是个相貌出挑的美人。

她又不是杜若离,压根没有自己上自己的心理压力。

皇帝刚刚为迫淑妃出去,身上衣裙自顾自脱了一半儿,剩下的芈秋再脱起来就方便得多,猛地翻个身将人压住,她娴熟的开始与之调情。

皇帝这会儿还是个小年轻,宫里边儿的妃嫔都是良家子,太后更不愿找些狐媚之人带坏了她的好大儿,床笫之间的手段乏善可陈,哪里是芈秋这个老司机的对手,没几下就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最开始的时候皇帝总觉得别扭,身为天子,却被自己的皇后……

他心理上有些难以接受,却也敌不过身体的本能反应,被芈秋恰到好处的揉捏了一会儿,就再顾不得这些有的没的,一心沉浸其中了。

……

王妈妈满心焦灼的守在寝殿外边儿,却见淑妃魂不守舍的出来,神情也有些呆滞,生生给吓了一跳,赶忙道:“娘娘,娘娘?!”

她伸手在淑妃面前晃了晃:“您怎么了?”

淑妃还没言语,王妈妈就听见寝殿里隐约有男女吟哦声传出,再想里边留着的两个人是谁,饶是她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禁惊骇变色,瞠目结舌。

皇后亲身上阵截胡也就算了,忽然还在琼华殿跟陛下——

真是不知羞耻!

由此一事,王妈妈再去看淑妃时,便更心疼了:“娘娘,您要是难受,就哭一会儿吧,心里会好受点的……”

淑妃微微合眼,两行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流下。

“妈妈,”她更咽道:“我心里苦哇!”

这话刚说完,二人就听寝殿里边动静大了起来,杜若离那只骚鸡叫得震天响,唯恐别人听不见似的。

淑妃:“……”

淑妃这一晚真是受尽了屈辱,忍无可忍,无需再忍,抄起一只摆在案上的长颈花瓶,就要杀进去给杜若离开瓢!

王妈妈吓个半死,死死的将人抱住:“娘娘,娘娘,三思啊——”

“杜若离都骑到我脖子上了,我还三思什么?!”

什么修养,什么来日方长,淑妃统统都抛之脑后,报复心与怒火占据了心神全部:“降位也好,赐死也罢,我统统认了,今天非得跟这贱人分个你死我活不可!!!”

王妈妈死命拦住,见淑妃情绪激动的厉害,又唤了其余人来帮忙,一群人强行将淑妃控制住,挽手臂的挽手臂,抱腿的抱腿,好歹送到了后殿去。

被按着坐到了床榻上,淑妃一把丢开那只长颈花瓶,“哇”的大哭出声:“这都是为什么啊!天杀的杜若离!今日之辱,我永志不忘!!!”

王妈妈有心劝慰一二,但这回皇后实在做得太过火了,截胡也就算了,还在琼华殿侍寝,这样打淑妃的脸,也难怪她气恨成这个样子。

自己奶大的孩子,王妈妈当然心疼,若是寻常事情也就罢了,这等关头她自当劝说淑妃忍让,只是这时候皇后都骑到脖子上拉屎了,再忍让下去,岂不是叫六宫讥笑,淑妃又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呢!

“不能就这么算了,”王妈妈咬牙切齿道:“现在时辰晚了,明天天一亮,奴婢便陪娘娘往寿康宫去求太后娘娘做主!”

淑妃听到此处,神情不禁随之一振,眼底燃着熊熊烈焰,恨意滔滔:“我绝不与杜若离善罢甘休!”

……

芈秋切切实实的享受了一把男人的快乐,真正是拔吊无情,第二天睡醒之后麻利的穿上衣服回宣室殿用早饭,这个烂摊子就直接丢给皇帝和淑妃了。

皇帝昨晚被折腾了大半宿,实在累得够呛,叫水的时候就睁不开眼了,洗完澡倒头就睡,清早芈秋起身时候的动静都没能把他吵醒,一觉睡完之后他睁开眼动弹几下,就觉身上骨头跟散了架似的,两条腿直发软。

“嘶,杜若离这个畜生……”

皇帝先骂了一句,坐起身之后发现杜若离早就走了,立马改口道:“杜若离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皇帝不算是什么善男信女,但好歹也要脸,昨晚之所以走到那一步,也是事赶事推到了那一步,实在没有别的法子了。

他也知道自己披着皇后的皮在淑妃宫里争着侍寝丢人,这会儿醒了再一回想……

社死了社死了!

赶紧溜。

守在外边的宫人听见动静,忙入内侍奉皇后穿衣,皇帝打眼一瞧,见这些个从椒房殿带来的仆婢们俱是忧心忡忡的模样,心头便是一突:“出什么事了?”

为首的宫人觑着他的脸色,神情复杂道:“淑妃娘娘往寿康宫去给太后娘娘请安了。”

皇帝:“……”

皇帝一听“太后娘娘”四个字,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不久前的御书房抓奸事件,心里边不禁有些打怵,随之抱怨起来:“淑妃也真是,怎么还跟小孩儿似的,遇上一点小事就找大人告状呢!”

宫人们:“……”

就槽多无口。

有点逼数吧皇后娘娘。

就算我们都是椒房殿出来的,也觉得您昨晚太不当人了。

淑妃没冲进去给您开瓢,您都得感谢封建帝制的优越性!

皇帝自幼养尊处优,向来只有别人体谅他,少有他体谅别人的,虽然自知昨晚是自己做的不对,也忧心太后问罪,但到底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退一万步讲,他现在是杜若离,真闹起来了,丢的也是杜若离的脸,杜若离都不怕,他有什么好怕的!

再严重一点,母后气得急了,下懿旨申斥杜家,又或者把杜夫人传进宫教训一顿……

这于他而言,反倒是件好事。

从前皇帝做不到的事情,杜家的女儿未必不能做到,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不是吗?

皇帝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神情晦暗难言,穿戴整齐之后,起驾返回椒房殿。

……

淑妃昨夜哭了一整晚,第二日眼睛肿的像是一对红桃儿,王妈妈心疼坏了,吩咐人煮了鸡蛋,要上手帮她敷一敷。

淑妃却无心修饰形容,觑着时辰,估摸着太后应当起身了,不曾妆饰,便抽泣着往寿康宫去了。

叶家这一代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且又是嫡出,更加尊贵稀罕,太后没有女儿,也偏宠她,淑妃年幼时便几度入宫久住,同寿康宫内的内侍和嬷嬷们极为相熟。

这会儿他们见淑妃哭的像是泪人儿,身后仆婢们也是面有怒色,心里边都犯起了嘀咕,赶忙近前相迎,宽慰一二,另又差人往内殿去向太后通传。

太后上了年纪,晚上早早就歇了,昨晚闭宫之前听说皇帝往琼华殿去了,此时再听闻淑妃在外求见,心下难免惊疑不定。

传话的嬷嬷低声道:“淑妃娘娘面容憔悴,眼睛都哭肿了。”

太后听得脸色微沉,抬手示意道:“叫她进来。”

淑妃进了寝殿,瞧见太后之后,便觉有了依靠,再也按捺不住心头翻涌的委屈,跪在太后面前痛哭出声:“姑母,你要为宝瑛做主啊!”

王妈妈为之触动,也在一边儿抹眼泪。

太后眉宇间凝着一层冷色:“究竟是怎么了?”

见淑妃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便厉声问王妈妈:“你来讲!”

王妈妈愤慨而迅速的将昨晚之事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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