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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宝澜被霍铎拆了台, 也不气馁,把该办的公务办完,就进厨房准备午饭, 剁肉切菜, 准备调料。

终于, 忙活了一个时辰之后,她决定带着鱼们出去下馆子。

赵宝澜:“……”

可能就是真的没有点亮厨艺这个技能点吧_(:з」∠)_

成星卓并不曾在宣州久留,很快便动身返回金陵坐镇,霍铎也不好在这边多呆, 成星卓走后第二日,便也启程北上。

赵德苻已经政统黄河以北诸州, 业已顺势南下, 准备沿着赵宝澜打通的这条道路进入金陵, 届时挟天子以令诸侯,平定天下之后, 再行废立之事。

沈飞白最初往湖州去寻赵宝澜,原就是想叫她帮自己运功调息,现下既已大好, 也暂时辞别, 往门中起拜会师长。

申氏出嫁之后, 回去的便少了, 闻言十分唏嘘感慨, 帮忙准备了好些东西, 委托他一并帮忙带回去,说是等得了空,便同底下人一道回去同师长们小聚。

赵宝澜在湖州经营许久,一切都已经步上了轨道, 反倒是宣州及附近两州刚刚收复,还需得水磨工夫慢慢熬,恰巧这时候申氏与空明、宝蝉几人均在,正好腾出手来慢慢进行整改。

三日之后,赵德苻率领大军抵达湖州,又两日,顺利抵达宣州,同妻妹会师,将宣州诸事委托给心腹将领之后,一行人南下往金陵去。

成星卓早有安排,是日百官出迎,年幼的天子站在最前边,脸上神情怅惘,似茫然似无措。

六朝古都,大殷皇城,正式向赵氏一族打开了门户,第二日,皇帝降旨加封燕侯赵德苻为燕王,在诸王之上。

燕王赵德苻入主金陵,此事一经传出,天下为之震动。

如今海内大乱,地方军阀各怀鬼胎,谁敢说没做过入主金陵称帝的美梦?

虽说都知道最后赢家必然会在实力最为强盛的三方中决出,但世事无常,万一自己运气好,走个狗屎运夺得天下呢?

可现下燕王抢在天下军阀面前入驻金陵,等同于直接宣示那渺茫的一丝希望破灭。

今后自家又该何去何从?

许多人都陷入了迷惘之中。

赵德苻进入金陵之后,没有重新择选王府,令人将赵宝澜从前居住过的赵府修葺一下,挂上燕王府的牌子,一家人搬了进去。

北方初定,但金陵以西仍有受令于朝廷的州郡和几方军阀存在,赵德苻却不急于出手,一面令人戍守边境,防备外敌来侵,另一边又大刀阔斧的对统治区内的旧有官制和赋税、征兵制度进行改革,最后才分出一部分心力来对那几股势力进行防备。

大殷建国几百年之久,沉珂早生,绝非简单整改就能痊愈的,故而赵德苻虽进入金陵,却不曾拜访故旧名臣,设宴款待朝臣,而是先一步改革吏治,切除腐肉,对症下药,再图其他。

与此同时,申氏与赵宝澜联合组建起巡视金陵的卫军,要求入城士卒对金陵百姓秋毫无犯,不得仗势欺人,掠夺百姓财物,同时,也严厉制止街头闹事、纨绔乱法等不法之事。

刀割在谁身上谁知道疼,这话一点都不错。

金陵高门们满以为迎了燕王入城之后马照跑、舞照跳,却没想到燕王竟将刀子割到了自家身上,还有些高门子弟以为所谓的金陵卫军只是个花架子,照旧出去欺男霸女,迎头就被赵宝澜抓了典型,推到菜市口去砍了脑袋。

金陵高门且悔且怨,有的人看清形势,决定忍气吞声保全家平安,还有的咽不下这口气,非要来一场强力对对碰。

赵德言入城之后不曾设宴款待群臣,也有筛选敌友的思忖在。

大殷这个烂摊子实在是烂的太久了,就像是一个陈旧的陶罐一样,简单刷洗几下并不足以叫它重展光彩,非得将它砸碎了重新铸造一遍才行。

他是领兵入城的,带着的是枪杆子,并非只是口齿,武力将作乱之人处死之后,金陵风气为之一肃,再无人敢有所异议,叽叽歪歪。

如此过了一段时间,燕王统治区内吏治为之一清,赵德苻挥军西进,开始清缴西边蠢蠢欲动的几个军阀势力。

赵德苻忙活着的时候,赵宝澜也没闲着,同嫂嫂一起整顿金陵防卫之余,也盯着北边四州的垦荒情况,毕竟是自己打下来的地方,感情肯定最为深厚啊。

就这么着忙活了几个月,天下大势初步稳定下来,云南王仍旧在南边苟着,燕侯稳打稳扎,占据北方,昌武侯则逐渐统筹南方诸郡,俨然是金陵之外的又一个小朝廷。

赵宝澜跟嵇朗的通信一直都没断过,彼此关切,柔情蜜意,只是都不约而同的避开了政事,谁都没有提及过现在的天下格局。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局势会这样一直平稳下去时,燕王赵德苻接到了昌武侯传信,邀请燕王之妹南下会晤。

赵德苻将这一封不算长的信看完,眉头不禁拧个疙瘩:“昌武侯么,此前倒是还曾见过,只是时移世易,却不知现下如何……”

赵家与嵇家原有旧交,当年嵇朗还曾北上拜访赵氏一族,只是这会儿两家南北对峙,虽说不曾真正发生过什么摩擦,但心里边总得有个防备才是。

赵德苻下意识就否决了叫小妹南下的想法,再一想那俩人的关系,又迟疑起来,叫人请申氏过来,把那封信递了过去:“你说怎么办?”

申氏思虑片刻,说:“还是叫宝澜自己拿主意吧。”

事关重大,夫妻俩一道去赵宝澜院子里寻她,刚一进门,就见小妹同沈飞白、成星卓与空明三人坐在院子里赏花饮酒,好不惬意。

赵德苻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妒忌的神情。

申氏温柔道:“很羡慕吧?”

“不,一点都没有!”

赵德苻断然否决,痛心不已道:“小妹她已经被金陵的纸醉金迷给腐化了,看她现在这副样子,堕落,荒唐,不像话!”

申氏:“……”

申氏白了他一眼,却也懒得多说什么,先一步进了院子。

赵德苻趁她不备,赶忙偷偷擦了擦口水。

申氏将信递过去,赵宝澜打开一看,便道:“我要去!”

“也罢,你不是小孩子了,嫂嫂没必要再贴在耳朵边上叮嘱,”申氏轻叹口气,道:“万事小心,知道吗?”

赵宝澜点头道:“嗯。”

沈飞白则道:“我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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