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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

“今日朝上已商讨是否要继续详查的事。”萧煦对萧璃说道。

“那结果如何?”

“父皇说容后再议。”萧煦叹了口气,说:“怕是最终会不了了之。”

“无妨,有详查的消息便好。”萧璃说。

“还有一件事,阿璃。”萧煦换了个表情,认真了许多。

萧璃见了,也下意识地认真起来。

“那日宫宴,你特地与霍毕一同到场……可是仍做着嫁给他的打算?”

“不嫁给他我还能嫁谁?”萧璃对兄长的问题感到莫名其妙。

萧煦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她。

太子透彻的眼神让萧璃脸上的满不在乎逐渐支撑不住,她率先移开目光,说:“阿兄,这是我们一早便计划好的。”

萧煦叹了口气。

“阿兄。”萧璃笑了,问:“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要嫁的可是最年轻的一品国公,不是村口的王二麻子。”

“可你的心意呢?阿璃?”萧煦的眼中带着些哀色,他问:“纵使他是最年轻的一品国公,不是你的心上人,又有什么意义。”

“兄长。”萧璃认真地看着太子,问:“我如今又有何资格谈‘心意’?”

兄妹两人相顾无言之时,陈公公从外院寻了过来。

“殿下,公主殿下。”

“有何事?”

“公主殿下的侍卫,叫花柒的,在外求见。”

萧煦与萧璃对视一眼,然后萧璃开口道:“快让他进来。”

“是。”

*

是夜,裴府

“父亲。”在花园中遇到了临水赏月的裴太傅,裴晏停下,行过礼后便欲回到自己的院落。

“站住。”裴太傅开口道。

“父亲有何事?”裴晏回过身,问道。

“今日陛下欲为你赐婚,你为何要拒绝?”

“孩儿为何拒绝父亲,便为何拒绝陛下。”

听到裴晏这不咸不淡的回答,裴太傅闭了闭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继续道:“阿晏,你可是仍旧记着儿时的那些戏言?”

裴晏脸上的淡笑逐渐隐去,月光下,他的眼神看起来锐利如刀锋,全不似白日里温润和雅的模样。

裴太傅叹了口气,说:“若先帝仍在,自然能让你顺心如意,但现在……你需时刻谨记,我裴氏只做纯臣,忠臣。”

“父亲。”裴晏问:“我现在行事,哪里不纯,又哪里不忠?”裴晏看着水中的明月,自嘲一笑:“至于父亲口中的‘戏言’,我早就忘了。”

“那你到底在犟些什么?为何仍不肯娶亲?”

“我既无心仪之人,又为何要娶亲?”

“为绵延后嗣,为家族传承。”

裴晏倏然一笑,“叔梁纥七十生孔子,父亲年华正盛,努力一下,说不定能给我生一个能成为当世大儒的弟弟出来。”

“你!”

“父亲继续赏月吧,孩儿先告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一路疾行,未作任何停留,到了书房,关上门,裴晏才闭上眼睛。

睁眼,走到书案前坐下,拿起笔,想如往常一样靠写字来让自己静心。

笔停字成,裴晏看去,纸上只有两字——

明瑕

裴晏静静地盯着这两个字,然后缓缓开口——

“明、瑕。”

他说话的缱绻姿态,就仿佛这两字是当世至珍至贵之物,当不得半丝轻慢。

而一旦说出口,就像是骤然打破了什么一样,使人再无法忍耐,只能继续落笔,继续写着——

明瑕,明瑕,明瑕。

没一会儿,桌案上的纸张上便写满了这两个字。

书房外,鹤梓捧着一片西瓜,看着紧闭的书房门,跟刚刚回来的梅期说:“公子肯定又在写字了,拿炭盆去吧,等会儿肯定要烧掉的。”

奔波一晚上的梅期叹了口气,转身去厨房拿炭盆去了。

*

几日之后,荣景帝把萧璃召到了紫宸殿。

荣景帝看着萧璃,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说道:

“裴清和跟你自小相识,知根知底,不如就选他做驸马,如何?”

作者有话说:

昨天忘了40W撒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