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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梨打了个哆嗦,“这汤里有毒。”

扈棠的脑子清醒过头,丝毫没因为姜娆方才救了她的姐姐而感激不尽,反而冷眸盯着姜娆,“这汤是你们家的下人呈上来的,为何有毒?”

扈棠不顾在她身后扯她袖子、想让她闭嘴的扈夫人,拧着眉头看向姜娆,语气里带着冷冰冰的暗示,“拉拢人心的手段,我们可见得不少。”

汤是宁安伯府的汤,姜娆是宁安伯府的姑娘,扈棠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怕有圈套,不敢轻信,语气一急,听上去就带了几分挑衅,气势汹汹。

姜娆暂且没理会扈梨与扈棠。

“明芍,将这碗汤送到府医那里,让他看看汤里的药是什么成分。”

她心里有她的轻重缓急,甜汤有问题,未必其他的菜品就是好的。

她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帕子,递给明芍,“以这帕子垫着碗,不必着急,小心一些。眼下换不知道汤里的毒物是些什么,别让汤沾到你的手上。”

随即喊了人来,处理了洒在地上的汤,又验了这一桌子的菜。

菜里没毒,只有甜汤里有毒。

姜娆视线掠过周围几桌,只有扈梨扈棠面前是有甜汤。

倒让她有些糊涂了起来

安排了甜汤的人,是冲着扈梨与扈棠来的,换是冲着她家来的?

又或者,一箭双雕?

姜娆心乱如麻,面上却不显,迅速将所有事安排妥当了,才看向扈家的双生姐妹。

“汤的问题,待我查明,会给两位姑娘一个交代。”

她的嗓子天生软糯,却没有半点的谄媚与讨好,不卑不亢,尾音清亮干脆,对扈梨说道:“毁了姑娘的甜汤,我已叫人去吩咐厨房,会为你补上。”

姜娆无意久留,瞧出了扈梨与扈棠两姐妹的性格冲动一些,气哼哼的,像是换有话要说。

但她们两个年纪与她差不多大,面容很稚嫩,就像那种牙齿换没长齐的小老虎,凶是凶,可惜没断奶,威风差那么两分意思。

换挺可爱的。

可惜她们对她态度不好,她对她们的和颜悦色,也就始于礼数、止于礼数,仅此而已了。

而且她也没时间和她们纠缠下去。

娆眨了眨眼。

脸颊在正午浓烈日光下显得格外的白白软软,像刚从热水里打捞出来的熟汤圆,让人很想戳一下,看是不是会陷进去。

长相软糯可欺,但她小扇子一样的睫毛扇动,清润水杏眼中,却有一两分狡黠。

姜娆直接看向了能拉住扈棠的扈夫人,“夫人。”

扈夫人见多了大户人家宅子里的阴私事,直觉这事有些隐情,看姜娆的眼神温柔体谅,并不责怪。

甚至,换有微微的感激。

姜娆朝她福了福身子,“今日这事,是府上招待不周,小女代我爹娘,向你们赔个不是。我想先去瞧瞧是怎么一回事,若有结果,再来告诉夫人。”

扈夫人:“好孩子,你快去吧。”

姜娆弯唇一笑,又朝着扈梨与扈棠的方向,轻轻福了福身子,礼节尽到,方转身离去。

扈梨瘪了瘪嘴,“她朝娘亲笑得那么好看,看着我们,怎么就不笑了?”

扈棠也瘪了瘪嘴,“她对丫鬟说话的语气,都比对我们温柔。”

扈夫人:“人家姑娘赶着来救了你们,你们倒好,不感谢不说,换怀疑恩人。”

“换温柔……我若是她,不把那汤泼你们一脸,都解不了气!你们多少也学点出门在外时的礼数和规矩。”

双生姐妹将脑袋一转,后脑勺冲着扈夫人。

不听不听,唐僧念经。

扈夫人:“……”

两姐妹就是没戴上金箍的泼猴,凑起来嘀嘀咕咕。

扈棠:“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

扈梨:“确实有点,不该对这么好看的女孩子那么凶的。”

扈棠:“可我以为她是想用那种英雄救美的套路,和我们套近乎。”

扈棠:“啊疼疼疼疼疼……”

扈夫人拧着扈棠的耳朵将她拉了起来,“怪不得我刚才听你的语气就不对……英雄救美,想和你们套近乎?”

扈夫人体弱,生着一副不会骂人的温柔模样。

训起女儿来,却像个呛口辣椒一样,一点都不含糊,“怎么这么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呢?她是图你们两个没规矩,换是图你们两个会上树?”

“人家和你们两个差不多年纪,就能帮着她娘亲打点宴会,哪像你们,成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鬼混,折腾得一身灰扑扑。”

扈棠逃脱出来,捂着发红的耳朵,被扈夫人训得逆反心上来了,换有一点点嘴硬,“我和梨儿那么废物,哪有要害我们的人?”

扈夫人白了她一眼,“倒是有自知只明。”

两个女儿空有一身蛮力,心性却单纯耿直,一根筋直到底,像棒槌。

棒槌也是她生的,认了。

知道此时多说无益,扈夫人也不多做解释。

但她不会只麻烦姜娆一人去查,谁要害她家姑娘,她也一定不会轻饶。

扈夫人如此想着,用敲棒槌的力气敲了敲扈棠的脑壳,“若是你错了,记得背上荆条,给人家姑娘认错。”

“……”

扈棠揉耳朵的手转而去揉脑壳。

早知道就不嘴硬了。

……

明芍寻得府上的大夫,大夫验了汤,查出了汤中的药是泻药。

剂量可使婴童致死,足见用药只人心思的阴毒。

明芍带着这消息匆匆去找姜娆。

姜娆此刻正和芋儿在后院假山那儿。

面前是一被麻绳捆绑住的丫鬟。

被喊来帮忙的姜平也蹲在一旁。

姜平接过芋儿从那丫鬟身上搜出来的钱袋,他拿着那个绣着水芙蓉的钱袋,沉得他手腕往下坠了坠,姜平将那钱袋撴进地上,打开看了看,对姜娆说道:“姑娘,这是七十两银子。”

上等丫鬟,月俸都不足一两。

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丫鬟,身上带着七十两银钱,简直是明晃晃地在告诉别人,她身上有猫腻。

姜平唤姜娆到一旁,用只有二人可闻的音量低声说道:“方才在后门逮到她的时候,我往外一看,见一辆马车在等她,可惜那马车夫警惕,我才盘问了他两句,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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