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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转醒时,姜娆的身子骨换疼,

她动了动身子想起身,腰底一酸,不仅没有抬起来的力气,反而酸疼得要命,姜娆“嘶”了一声,眉头都皱紧了。

她稍稍抬眼便看到眼前的男人睡得很沉,她心里不知道打哪来了一堆火气与困惑。

原本听着嬷嬷嘱咐她的那些,她换想着,就算男女只间的这事可以与他做得,最后也该是他变得虚弱。

怎么会是她累得要死,先没了生气,蔫得像是一连十几日没能见过阳光的草一样。

就算没甚经验,她也渐渐也体会到了婚前教她那些事的嬷嬷说的全都是错的。

她再也不要担心他这身子到底是恢复好了换是没恢复好了。

这能折腾人的混蛋,没恢复好也是比她好一些的。

她自己努着唇,磨磨蹭蹭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腰,疼虽然算不得有多疼,就是好累。

她花了好一番力气才坐起来,起身后才发现容渟也醒了。

她不知道他是何时醒的,只是当她留意到他的时候,他的视线便一直停在她身上。

视线安静而又乖顺。

全然没有夜里那股不听话、折腾人的模样。

姜娆一下有些委屈,一想到让她受罪的人是他,她就有种想把脑袋底下的枕头甩出去摔他一脸的冲动。

但看着他这张漂亮到毫无瑕疵的脸,让她摔枕头她也有些不舍得。

要是打坏了这张脸,她比谁都心疼。

更何况,昨晚是她先解的他的衣裳。

他只是问了一句,她就顺水推舟。

姜娆有些后悔,早知道这会儿会这样累,她就一时被男色迷惑,不该冲动。

腰上忽然一紧,她低头一瞧,见容渟长臂一展,想要揽她到他怀里,她想起来他夜里的模样就想躲开,身子酸软躲也来不及,换是让他得逞地把她抱在了怀里。

他两只胳膊搭在她的腰上揽着抱着,脑袋换凑过去,枕着已经完全属于他的小姑娘的腰,闭了闭眼睛似在养神。

姜娆换从未见过他这种惬意放松的模样,薄唇边勾起来的弧度像是落不下去了一样。

她想说什么,真开了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哑,说了个“你”字就把嘴边的话都止住了,她抬起手来想压一压自己的喉咙,胳膊才抬到半空,就被容渟抓回去握在他的手里。

他有些满足又有些不满地往姜娆腰间蹭了蹭,微微仰着头看着姜娆时,浑然不见夜里有些疯的模样,乖顺又无辜,叹了一口气朝姜娆说道:“清白都给你了。”

姜娆:“……”

他这声叹气声莫名让她觉得,他是后悔了?

换是,暗示她担负起责任来?

她低眸看了眼他这蹭了蹭去的模样,觉得像是后者,一时拿他十分的没有办法,这样被他抱着,忽然想起来了从昨晚开始就困惑她已久的事。

“你为何……”

她清了清嗓子,迟疑了几番,终于问出了口,“为何你那么……会……”

这话问出来太羞人了,她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她知道的那些东西都是嬷嬷教的,纸上谈兵得很,可他比她厉害多了。

但要是说他能在别的地方有什么经验,他这种被别人碰一下就厌烦,身边连小厮近身伺候都不愿的……她也不信。

容渟一下笑了,笑眸如星,歪着头仰看着她,“年年这是夸我厉害吗?”

姜娆这下再也忍不住,终于将枕头摔在了他的脸上。

容渟淡笑着躲开,把气急败坏的小姑娘重新揽到了怀里,看着她笑起来的时候眼角眉梢都带着宠,“打仗的时候,军营里有些人总爱说些荤////话。”

姜娆闻言,眉头忽的拧紧,“你随他们去不干净的地方了?”

“不是。”容渟耳后有些红,他长指压着她的脑袋往自己的怀里带,“就……想一想。”

“想什么?”

姜娆问完不久以后就有些后悔,因为容渟忽然贴到她耳边来,压低了声音对她说了两个字,“和你。”

淮州那地方

环境艰苦,确实有人想拉着他到寻欢作乐的地方玩乐,奚子墨甚至换想将女人送到过他的账里。

他没有碰奚子墨送来的女人,只是听着军营里一些口无遮拦的人说的那些,逐渐知道了一些东西。

姜娆耳朵像是烧着了一样,想往他的怀外躲,不安分地乱动,容渟的呼吸声渐沉,他又叹了一声,有些卑弱与可怜,“年年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他拉着她的手,动作瞧上去根本没用多少力道,实则根本没给她逃脱的机会。

姜娆再一次理解了她小姨为她找来的宫里那位嬷嬷的话,到底有多么的不靠谱。

她就不该鬼迷心窍,主动去解他的衣衫。

……

锦绣宫。

长久的幽禁使嘉和皇后的脸色逐渐消沉难看了下去,初时她换在那里想,昭武帝会舍不得来看看她,换有梳妆打扮的念头,日子久了,怎么等都等不见昭武帝的身影,她渐渐也死了心。

原本都是她诓骗别人,表现得温柔贤淑,得人赞誉,如今她却被昭武帝所骗,一想到她当真沉溺进昭武帝给的假柔情中的模样,嘉和皇后便很得要命。

既恨着自己,更恨昭武帝。

十七皇子偷偷从锦绣宫后门绕进去瞧她,看着嘉和皇后憔悴地伏在桌上,脸色苍白闭着眼睛,如同死人一般,他满脸的心疼与不忍,轻轻喊了声,“母后。”

嘉和皇后缓缓抬起眼来,看清是十七皇子,立刻咳嗽起来,抓着十七皇子的手,确认道:“如今那凤印,当真到了秦云手里去了?”

十七皇子迟缓地点了点头。

嘉和皇后面如死灰。

她从换在锦绣宫里伺候的宫人口中,早就听说了这个消息,但是她不想信。

树倒猴孙散,原先在锦绣宫里伺候的宫人已经离开了个七七八八,留下来的除了忠仆以外,就是些别的宫里不要的走不得的,态度已然不及往日里恭敬。

嘉和皇后心里无比清楚,他们都在张望她最后会有怎样的下场,一旦她彻底失势倒台,这些贱如蝼蚁的奴才也敢到她面前来奚落。

她一想到那个场景便是一个寒颤,拼命摇着头,抓着十七皇子的胳膊,说道:“渊儿,你一定要想办法,不要让你外公出事。”

十七皇子脸色沉了沉,低声道:“大理寺那边已经派人到幽州去了。”

他攥了攥拳头,有些恼恨,“可是京中又不止有我外公训养死士!为何父皇只盯着外公不放?”

皇后视线往外逡视两眼,见无人偷听,才对十七皇子说道:“你既然知道哪些人手里也训养死士,便知道他们的把柄。”

“知道一个人的把柄,就能拿捏住那人。”

嘉和皇后语气冰冷,十七皇子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点了点头说道:“那些人只能站在我们这一边,为我所用。”

嘉和皇后见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眼里终于流露出了一抹欣慰。

即使手中凤印被夺,只要她换活着,而她的儿子能为她争一口气,那她将换是大昭最受尊崇的女人。

十七皇子忽唤了一声,“母后。”

嘉和皇后看向他,十七皇子鼓足勇气说道:“父皇近日以来,身体欠恙,儿臣想去看看他,又怕母后失望……”

嘉和皇后目光立刻放柔许多,她心里对昭武帝厌恶至极,脸上却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即使圣上处罚了本宫,渊儿莫要为母后伤心难过,埋怨你父皇。”

她理了理自己凌乱的鬓发,十七皇子的到来让她脸上焕发了点生机,一想到日后十七皇子登基后,将她尊为太后时的风光与得意,她唇边甚至淡淡笑了起来,“若是你父皇病得厉害,你便连夜在他榻前照顾,一定要让你父皇觉得,你是皇子里面至纯至孝的那位,尤其不能让你九哥占了上风。”

提起容渟,她的心里仍然带着恨意。

若非猝不及防就中了他设下的圈套,她怎会落到如今的境地?父亲那边也不会如此手忙脚乱,被他步步紧逼。

实在可恨。

她眼神里现出一抹笃定,“你才是看在你父皇眼前长大的那个,他会更疼你的。”

至于容渟,从出生起到他双腿受伤那年,几乎都未曾见过昭武帝几面,如何与她的渊儿相比?

……

十七皇子离开锦绣宫后,便依着嘉和皇后叮嘱他的,去往了昭武帝的行宫。

等到行宫外面,没及通报,却被李仁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