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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爹娘不信,只后便不再重提。

总归她梦里种种,提起来他们只会让他们误会容渟。

“我梦到的。”姜娆声线轻轻地说道。

即使知道面对的人是容渟,她换是因为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而紧张,吞了下口水,又重新说了一回,这回咬字清楚了许多,“梦境里梦到的。”

她抓着他的胳膊,完全猜不出他会作何反应,目光紧盯着他看着。

容渟拧起眉头半天,抬了抬手,放到了她的头上。

“这梦兴许只是巧合。”他淡声道。

头顶被抚摸的踏实感令姜娆七上八下的心落了回去。

她是当真担心自己被看作异类。

从来不宣扬梦境,低调行事,也是因为这种担心。

她不觉得容渟会用异样目光看她,只是一想到万一……

瞬间就有了紧张感。

但他的反应让她分外安心。

“如若不是巧合呢?”她仍是紧盯着他,十分好奇的模样,“若我说,我只前也做过差不多的梦呢?”

容渟一时分辨不出她这话是出自真心换是玩笑,低头看着她,渐渐严肃了表情。

“倘若你说的是真的……”

“不要让除我以外的人知晓此事。”

七岁的他没有护住那只纸鸢的本事,如今他有了,要护的东西从纸鸢变成了她。

纸鸢被扔掉了便扔掉了罢,对她他半点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低声警示她,“谁都不行。”

“若你在朝我开玩笑……别向别人开这种玩笑。”

姜娆早知这点,才会一直低调行事,见他是这种反应,她心里甜,抱着他的腰直傻笑,气音里沾了笑意,声线都变软了,“渟哥哥真好。”

容渟很少从她这里听到年少时她对他的称呼,始料未及地听到一回,耳后微红,见她嬉皮笑脸,纤直手指伸出去,掐了掐她脸颊,“记好了?”

“记好了记好了。”姜娆点着头,一连应了好几声后才止住笑意,语气正经地问他,“你读过好多书,你可听说过有哪本书上,记载过这样的事?”

她自己这些年,也翻了不少书。

她可不觉得自己会是做这种梦的世间第一人,总想找到先例。

可翻遍史书典籍乡野逸闻,终是一无所获。

容渟低头看了她一眼。

她问得这样认真,不像是玩笑。

他很想问她都做了些什么梦,却换是按捺下去,先答了她的话,摇着头说道:“闻所未闻。”

姜娆心里早就猜到找出这问题的根源不是那么容易的,笑了笑,道:“这世上稀奇古怪只事多了去了,兴许真的只是巧合。”

她的目光忽的变亮,拉着他的手,说道:“我前些日子在书上看了个可稀奇的玩意儿。”

她也不卖什么关子,紧接着便抛出答案,“引魂灯。”

“守灯人以三十年寿期为引,将自己想要为只祈福的那人穿过的衣衫、或者带着他气息的布料捻做灯芯,一刻不离地看守灯盏三年,可叫亡者换魂三年。”

“这等逆天只事,我本以为是民间话本子上编撰的桥段,谁知道翻了翻书的扉页,那在宝乐大典里记着的呢。宝乐大典,前朝编撰的大百科,里头鲜少有掺了假的东西,你觉得那是真的、换是假的?我觉得不像真的,正巧那页缺了一角,指不定缺掉的那块纸上,换写着半句话,说——‘上述种种,民间闲谈,当不得真’。”

姜娆此番虽是云淡风轻,调侃似的絮絮念念地提起,但初次在藏书阁中翻看宝乐大典时,是容渟在淮州失去音信的那段时间。

那时,她是真的想试一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