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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爷爷怎么样?世子怎么说的?”

徐福翘着二郎腿,管厨房的管事赶紧上前给他捶背倒水,哪里还有方才卑躬屈膝的样。

等他享受够了,才不再卖关子,“表姑娘把对牌和库房的钥匙收去了。”

众人眼睛马上一亮,都明白了,这是还有戏,“还是徐爷爷有本事,世子和表姑娘这是彻底的相信您了,以后的好日子可都还指望着您呢。”

徐福心里也高兴,看来黄天保佑,他的好日子还能继续。

“这几日先谨慎些,等圣寿一过他们走后,这王府还不是我们说了算。”

“徐爷爷高明!”

*

王国舅离开了镇南王府,就马不停蹄的赶往了皇宫,递上了帖子,很快就有小太监来领他去贵妃的钟粹宫。

王贵妃正好在用午膳,看到他来就请他一道用膳,就被王国舅给拒绝了,他本来就怕成帝会疑心王家,就更是不敢做什么逾越的事情。

规矩的等在偏殿,等王贵妃用完膳,请他说话才敢进去。

“我宫中左右都是自己人,哥哥不必如此小心。”王贵妃觉得自家兄长有些太过谨慎了。

她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跟着享福嘛,如今根本没有享福,反而现在还要让他变得更加的拘束,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即便是殿内的宫女和太监都出去了,王国舅对着自己妹妹还是恭敬的很,一刻都不敢疏忽。

“娘娘,我不委屈,只有娘娘和大皇子都好,我才好。”

王贵妃见没办法劝他,也只能作罢,“我听说了诚儿的事情,这事错也不在他一人,还是沈玦此人太过顽劣嚣张,哥哥不必担心,自有我做主。”

“诚儿的事情暂且不提,此事出来也好,能让他多涨点教训,现在怕就怕这沈玦是假顽劣真勇武。”

王贵妃原本还想说她兄长是多虑了,这会联想起沈恒璘所说的,不免也有些陷入了沉思。

“璘儿遇伏一事,陛下虽然多次派人去查,都说是山匪所为,但我仍是不信,璘儿带的全是好手,不可能有山匪能得手,思来想去也只有沈玦有可能了。”

“娘娘直接将此事告知陛下,实在是有些鲁莽了。”

这是说的王贵妃没有证据就状告沈玦设伏,王贵妃平日里也不是这么鲁莽的人,上次实在是看到沈恒璘受伤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又加上知道沈恒璘旧伤也与沈玦脱不开干系,才会一时没忍住去了御书房。

“哥哥且放心,陛下还是信任怜惜我们母子,不然这次也不会让各地世子都进京,这不是正说明陛下是信任我们的。”

“君心难测,娘娘慎言啊。”王国舅看着自己这位妹妹,实在是担忧不已。

他这个妹妹刚进宫那会要斗皇后要争宠还算有些头脑,可等皇后病逝宠爱加身后,就越发的心宽,若不是有他和沈恒璘在,只怕她连个无子的贤妃都要斗不过了。

王国舅觉得此事和她说下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便借着探病为由去见了沈恒璘。

因为几位皇子都未娶妻,便一直住在宫内,未曾离宫开府。

王国舅到的时候,苏雅晗刚好给沈恒璘换了药,见到他规矩的行礼,“苏姑娘辛苦了。”

苏雅晗这几个月的变化很大,先是瘦了很多,再是她以前很爱笑很喜欢张扬的穿戴,如今却是内敛素雅了很多。

“照顾恒璘是我应该做的,国舅爷里面请。”然后就说去小厨房看看给沈恒璘煲汤。

等苏雅晗回来的时候,王国舅已经走了,她煲了补汤盛了小碗进去伺候沈恒璘喝汤,“味道怎么样?今日是我亲手煲的,就怕手艺不精。”

那日遇伏,沈恒璘从马上摔了下来,又被不明的锐器伤着了腿,若不是窦廉为他挡了一下,他就该被马蹄活生生的踏过去了。

如今在床上养了一个多月,除了不能下床自由的行动,其他都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只是脸色依旧看着有些憔悴。

“很好喝,若是你不说,我都不知道是你亲手熬的,和掌勺太监的手艺一样的好,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

沈恒璘含情脉脉的握着她的手,这段日子为了照顾沈恒璘的生活起居,苏雅晗一双娇嫩的手都变粗糙了。

但再多的心酸,在这一刻都是值得的,苏雅晗低垂着眉眼,轻轻的摇头,“能照顾你,我一点都不觉得辛苦。”

沈恒璘将她揽到怀中,温柔的爱抚着她,苏雅晗瞬间就软在了他的怀里,眉目含情痴痴的看着他。

刚开始跟着沈恒璘的时候,苏雅晗还会有所焦虑,他到底喜不喜欢她,是不是真的会娶她,但被沈恒璘的甜言蜜语一哄。

再加上她又觉得自己和沈恒璘一起共过患难,是真心相爱的,她很快就对沈恒璘全心全意的痴恋。

沈恒璘喜欢她娇娇的说话,她就再没有发出过尖利的声音,沈恒璘喜欢她穿素雅红粉的衣裙,她就把其他的衣裳都剪了,彻底的变成了他喜欢的样子。

她在爱沈恒璘的同时失去了自我,可她还对此甘之如饴。

“等我腿好了,我就与父皇说,让他给我们赐婚,我们就能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了,此生我只喜欢你,愿与你白首同心。”

苏雅晗被他所说的话所感动,乖顺的依偎在沈恒璘的怀里,觉得自己不管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恒璘,我也是,我愿意一直陪着你。”

她跟着沈恒璘进宫自然是受了很多的白眼,甚至还有很多宫女太监在背后非议,但她都不在乎,只要沈恒璘是爱她的,她做什么都愿意。

嘴里说着深情的话语,看着怀里娇羞幸福的女人,沈恒璘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甚至一双眼冷漠的吓人。

他想起方才舅父所说的话,内心一阵波涛汹涌,沈玦不仅进京了,还丝毫都没有收敛。

虽然他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那日设伏是沈玦所做的,但他就是知道,从他第一眼见到沈玦起,就从沈玦的箭羽中看到了杀意。

此人不除,必有后患。

但沈恒璘却不急,他比自己的母妃看的长远,安抚了舅父,然后提点了他几句。

“舅父觉得父皇是更担忧王家势大呢,还是更担忧南方的虎视眈眈的镇南王府呢?”

王国舅不是不聪明,只是因为太过谨慎,反而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从臣子的角度来看待问题,沈恒璘则是从帝王的角度来看。

王国舅突然就有些明白了,陛下对王家不放心更多的是来源于沈恒璘,可藩王们就不一样了,他们可是威胁到皇位的。

“父皇这边舅父不必担忧,只管大胆的去做,而且很多事情不必自己动手,还可以借刀杀人。”

王国舅同时被沈恒璘给点醒了,“大皇子是觉得有人在挑拨?”

“此次献寿这么多世子进京,我又正好卧病在床,您觉得对谁最有利。”

王国舅瞬间就懂了,不必顾忌成帝可以放心大胆的对沈玦出手,至于背后密谋之人,才是这次的关键。

回忆完方才的事,沈恒璘抱着苏雅晗温柔的爱抚着说道,“方才舅父说起,原来镇南王世子进京了。”

苏雅晗对沈玦情感实在是有些复杂,之前算是有些爱慕过他,但后来更多的是痛恨。

可又是因为沈玦,她才能最终和沈恒璘在一起,故而听到沈玦的时候,她也是微微一愣,“是进京献寿吗?”

苏雅晗在皇子所内可以说是个睁眼瞎,对外面的事情一点都不知道,这会沈恒璘说起她才知道这些事。

“文锦心也进京了。”

这回沈恒璘能明显的感觉到怀里的苏雅晗,身体开始发僵。

“雅晗,你替我出宫办件事。”

*

两日后。

难得沈玦早起的时候文锦心还没去文府,正在等他晨练完了陪他一块用早膳。

“你今儿怎么还没去?”沈玦给她夹了一筷子的小菜,有些好奇。

“祖父说今日早上要见客,让我不必那么早去,我就想陪表哥一块用早膳,顺便核对一下今日的采买。”

对牌交到她的手中,这些府内的事宜就都要由文锦心过目,她最近可比沈玦还要忙。

沈玦喜欢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闪闪,自信又朝气。

“是上回你说起的那位客人?那我王家那边快些结束,赶回来也一块见见。”既然是文锦心父亲的旧友,他也应该要应酬一番,给老爷子留个好印象。

文锦心自然是说好,等用过早膳,文锦心见完各个管事,才准备去文家。

沈玦就一路把人送了出去,文锦心又忍不住的交代,“表哥少饮酒,若是发现不妥早些回来。”

然后踌躇了许久,飞快的说了一句,“我在府上等你回来。”

小姑娘轻声细语的,要不是沈玦认真的听着,差点就要错过了,赶紧拉着她到没人的角落,哑着嗓子哄她再说几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