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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太守带着一行官兵直接过去了孔府,孔府下人开了门,本还打算说进去通传一声,士兵直接把门房拿下,太守带人一路搜寻进去,很快就到了正院,孔琨正在同妻子说话,“父亲这也不知道走到哪里,能不能被追回来,父亲也不知如何想的,怎敢孤身一人前往庆州。”

妻子陈氏道:“老爷别担心,父亲总归是有他自己的想法,可能也是年纪渐大,思乡情绪就越发重,想去祭拜自己的恩师,也是我们不好,应该隔几年就抽空陪父亲去一趟。”

孔琨点点头,正想说点什么,外面突然传来嘈杂脚步声,还有看守院门的小厮急匆匆说话的声音,“拜见大人,大人怎得突然到访?”

孔琨心里头一惊,急忙起身跟着陈氏一起迎了出去。

刚走到房门口,就见到太守大人带着一群官兵鱼贯而入,他上前跪拜,却听见太守大人厉声道:“进去搜人。”

孔琨愣了下,“敢问大人这是作何?”

太守道:“你父亲孔松康买通那些强盗劫杀许记东家许沁玉,强盗都已招供,此刻前来你们孔家,自然是捉拿犯人。”

“不,不可能!”孔琨脸色发白,下意识想要为自己父亲辩解,在他心目中,父亲是个好人,知道感恩,平日里遇见需要帮助的人,也都会帮上一把,父亲怎么可能买凶.杀人?

他虽然觉得父亲今日有些奇怪,却怎么都不会把今日许小娘子身上发生的事情跟父亲联想到一起。

太守冷声道:“人证都有,那些强盗都已画押认罪,如何不可能?来人,进去搜人!”

陈氏脸色也是苍白,身子摇摇欲坠,如果公爹是这样的人,只能说这些年掩饰的太好,而且公爹真要是买凶.杀人,以后他们一家子还如何在饶州城立足?

不等太守进去搜,孔琨喃喃道:“大人不用进去搜了,家父晌午时说想去祭拜恩师,已经收拾东西离开饶州城。”

他心里清楚,父亲这趟出门,恐怕根本不是去祭拜恩师,而是知道许小娘子并没有出事,还有几名强盗也被活捉,肯定会供出他来,所以父亲这是提前跑路了。

原本真是父亲买凶.杀人。

可有着仁慈心肠的父亲为什么要干这种事情。

难不成就是为了阻止许小娘子夺魁,希望他拿下这次的魁首让醉仙楼发扬光大吗?醉仙楼能不能名扬四海真的如此重要吗?现在不是挺好,醉仙楼每个月的盈利也不少,他可以让妻儿都过上衣食无忧的富裕日子,他已经很满足。

太守皱眉,派了一半人在孔府搜查一圈,剩余一半人兵分四路,去追孔松康。

等到孔府真的搜不出人,太守才带着一半官兵回到太守府。

但买凶.杀人的事情同孔家人有关,孔家所有人都要被抓回去审问。

孔家这么大动静,四周街坊邻居都忍不住探出墙头瞧热闹,等瞧见竟是太守亲自来抓人,便有些疑惑,“孔家这是出了什么事情?今儿不是厨艺比试才结束,孔东家就让官兵给抓去太守府?还是太守大人亲自带人来捉的。”

“今儿厨艺比试上不是出了件事吗?就是夺魁的许小娘子早上来城里时被强盗围攻,幸好没受什么伤,听闻就是为了阻止许小娘子来参加今日的厨艺比试,那些劫匪肯定就跟今日的比试的几位厨子有关,所以买通强盗的人不会就是孔东家吗?”

“我的天老爷,就是想阻止人家夺魁,就要买凶.杀人,这得多恶毒的人才这么干?所以真是孔东家去买凶.杀人?”

“八九不离十吧,不然怎么都惊动太守大人。”

众人议论纷纷。

与匪盗勾结都是大案,孔府所有人,不管是老奴还是孔琨最小的孙儿,都一并被带回太守府审问。

等太守带人回了太守府,许沁玉才得知孔松康已经跑了,太守还把孔家所有人都带回审问。

太守略有些歉意,“许小娘子也无需担忧,本官已经加派人手去追,定会给许小娘子讨回个公道,许小娘子也先回家等着消息就好。”

如今也只能这般。

许沁玉跟太守道谢,这才回许记,还是太守派人亲自护送几个小娘子回去的。

麒麟的马屁股受了伤,暂时没法动,先在太守府养着。

许沁玉回去后,天色已经很暗,饭庄暮食客人都已经吃的差不多,许沁玉过去许记一趟,冬骞告诉她,今儿暮食前又来了不少客人,还都是些年纪比较大的老头。

许沁玉就知,应该是那些评委老先生们,她道:“莫要怠慢了贵客,明日我也会来酒楼这边帮忙。”

她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把孔松康捉拿归案,这段日子肯定也不好离开饭庄,安全最重要。

冬骞见她斗篷上还有些血迹跟灰尘,疑惑道:“师父,你这是……”

许沁玉知道这事儿瞒不住,冬骞晚上时候都在后厨帮着,即便从城里来的客人吃饭时议论了这事儿,他也不会知晓,但明天肯定就能从旁人口中听闻此事。

冬骞听完,很是震惊,“他,他怎敢买凶.杀人?”

许沁玉摇摇头,“这我便不知了。”

不过大概也是因为利益影响吧。

想来她上辈子也是刚拿到世界级厨赛的冠军就遭遇车祸,这辈子竟也差不多,好在莲花厉害,一直护着她。

许沁玉又跟冬骞交代几句,这才打算回宅子那边歇息。

许沁玉跟枝枝和云兰先回宅子那边。

这段日子,枝枝跟云兰一直住在她那边的宅子里头,平日吃饭,许沁玉也不愿收她们银钱,就让她们在饭庄这边住着。

刚进宅子,就见闻氏站在宅子门口向外张望,瞧见三个小娘子回来,闻氏可算是松了口气,“你们都没事吧?”

她在饭庄做掌柜,不用在后厨忙,晚上暮食来了不少从城里来的客人,吃饭时自然就议论了厨艺比试上的事儿,连带着许小娘子来城里差点被强盗杀害的事情也说了说。

闻氏当时一听,身子就软了,幸好被女伙计扶着,她急忙过去问那闲聊的客人。

客人还有些莫名其妙,还是女伙计赶忙说,“这位掌柜是许小娘子的婆母。”

客人这才回神,告诉她,“太太别慌,许小娘子没事,这都参加完比试过去衙门了,应该很快就能回。”

即便如此,闻氏还是心头直跳,算账都总是算错,最后喊了个识字的女伙计过来帮她算账。

等到客人都走,她就急忙回了宅子等玉娘。

这会儿见到玉娘她们回来,可算是安心了些,但还是忧心忡忡,不知到底是谁想害玉娘。

许沁玉温声道:“娘别担心,太守大人已经审问出那些强盗,知道幕后主使之人。”

闻氏立刻道:“到底是谁如此狠心,竟想害你性命。”

她自问玉娘心善,与人也是和善,不可能同旁人结仇,怎么就有人想要杀玉娘。

她甚至联想到了京城里头的伏太后跟新帝,但转念一想,便知不可能是伏太后跟新帝,即便他们想动手灭了她这一脉,也该是派人杀了她还有玄哥儿跟宁姐儿、凤哥儿、芫姐儿才是。

许沁玉如实告诉闻氏。

闻氏愣了愣,也是有些不可置信,“就为了阻拦玉娘你夺魁,竟狠下心肠想要杀了你?”

许沁玉点点头,闻氏气得不行,哪怕她性格柔和,都忍不住把孔松康骂了一顿,最后见三个小娘子还站在门口,这才又说,“先都进屋歇息吧,今儿可有被那些歹人伤着,要不要去请郎中过来瞧瞧。”

许沁玉笑着摇头,“娘别担心,我们都没受伤,娘是不知莲花有多厉害,以一敌十都是轻轻松松,要不是莲花,我们今日恐怕都凶多吉少,不过还是得请郎中过来瞧瞧,枝枝有些吓着了。”

她们虽然没受伤,但枝枝似乎给吓着,这一路小脸都还是白的,她跟云兰倒是还好。

杨枝枝本来想拒绝,但她现在心都还跳得有些快,想到那些残肢断臂也难受得紧,自然不敢推脱,只跟闻氏道谢。

闻氏急忙说,“那你们先回屋歇息去,我这边去喊郎中过来。”

饭庄里头也请了个老郎中坐镇。

闻氏带着个小丫鬟,亲自跑了这一趟。

闻氏没把这事儿告诉给宁姐儿,最近宁姐儿也在忙着租铺子,几乎也都是很晚才回。

很快,闻氏领着老郎中回来,老郎中给杨枝枝诊脉,说她是突受惊讶引起的心悸,不算严重,喝些安神汤就好。

等煎好药,闻氏还让许沁玉跟徐云兰都喝了一碗,这才都去洗漱歇下。

而莲花回来后,又把这事儿跟霍江说了声,霍江也连夜离开饭庄,去追孔松康的下落,不仅如此,霍江还给裴危玄飞鸽传书一封,告知殿下今日发生的事情。

三天后,反而是霍江先找到了孔松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