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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真正的新娘董思思,一袭意大利手工婚纱,高贵典雅。

再想想死者姜晓,申泽天的前女友,她坠楼时穿的那件婚纱可廉价多了。

新娘董思思美丽非凡,气质卓越,一双戴着精致蕾丝手套的手握住申泽天,以示支持。

丈夫的前女友死了,她倒是冷静而漠然,说:“姜晓一个人在这儿闹情绪砸场子,谁都没理她。”

“谁说她一个人,我听见你和她吵架了,可凶呢。”一个娇俏的女声传来,语气完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甄暖太熟悉她的声音,回头看。

是纪家小姐纪法拉,打扮成熟,完全遮住她年龄小的事实,除了几个熟人,没人看得出她今年不到18岁。她面容姣好,表情孩子气,一身性感的红色抹胸短裙娇艳无比。

华盛集团成立于十多年前,由纪、申两家掌控。

纪、申两家家长是黑.道上共同经历风雨的老大老二,后金盆洗手,用原先敛聚的资金人脉创办了华盛。

9年前,纪老大车祸去世,留下一双年幼的儿女,华盛的经营权落到申老二手里。

后来申老二把经营权交给儿子申泽天,可要知道,这一切原本都是纪家的。

自此,申泽天和纪家一对兄妹,以及辅佐纪家的沈弋成了对手。

双方在股份和经营权上明争暗斗。

申泽天为了家族利益,和董家千金董思思结婚,甩了相好5年的前女友姜晓。

……

纪法拉看不惯申泽天,也讨厌董思思。此刻有机会,当然要拆台。

她话说完,见了甄暖,立刻眼睛发亮。她从小和沈弋亲,自然也亲甄暖。

她掀了警戒线跑进来,挽住甄暖:“暖暖姐,你来了正好。我作证,刚才董思思和死掉的姜晓吵架了。”

言焓看了一眼纪法拉的脚,她跑来把地毯踩了好几个脚印。

一位刑警示意纪法拉退出去,可她不理,摇甄暖的手:“暖暖姐,我听到董思思还有申泽天他们在隔间里跟姜晓吵架。肯定是他们打了起来,然后这两个人联手把姜晓推了下去。”

董思思脸色无虞,强势地一笑,说:“姜晓在隔间里边闹,我拉泽天走,留她自己玩儿。之后发生什么就不知道了。我看,她是想跳楼给我找晦气。”

“胡说。”纪法拉反驳,往屋里走,四处指,“房间里乱成这样,全是她自导自演?你哄小孩子呢……”

纪法拉话没说完,

“出去!”言焓脸色清凌,冷冷低声,室内登时一片低气压。

纪法拉愣了。

男人黑色风衣,灰色围巾,高大有型,俊眉之下眼眸微愠,却不看她,而是皱眉注视着她脚下。

痕检员关小瑜沮丧无语地蹲着,她没来得及拍照,更来不及收集碎屑,就给纪法拉踩了个稀巴烂。

甄暖立刻拽纪法拉,虽然不太敢和面前这个不熟的男人说话,但顾忌着纪法拉只得鼓足勇气,低声讨好言焓:“抱歉,队长,她是我妹妹,不懂事,你……”

“你家的事和我有关系?”言焓冷冷堵她。

甄暖噎住,脸涨得通红。

又听他看着纪法拉,凭空说了句:“强行冲越警察为履行职责设置的警戒线。”

甄暖脑袋发炸,隐隐怀疑他是不是要干什么,赶紧拉人;

可纪法拉哪被人驳过面子,见他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气,道:“酒店是我家的,我爱干嘛干嘛。”说着一脚踹向花架,花架倒下砸得工具箱里的磁粉泼一地。

言焓闲闲看她半晌,唇角微翘,竟笑了一声,说:“以暴力方法阻碍警察依法履行职责。”

甄暖已经知道他想干什么了,脊背发凉,搂住纪法拉往外拖,可后者被言焓漫不经意的调调弄得愈发羞辱火大,不知死活地一脚踢向言焓。

言焓洒脱地侧身避过,寻常道:“袭警。”

甄暖脑中一根弦绷断。

下一秒,言焓大步过来,单手捏住纪法拉把她从甄暖怀里扯出来。

纪法拉毫无反抗之力,几秒钟内被他拖到对面的走廊上,咔嚓两声,双手拷上了门把手。

纪法拉傻了眼。

甄暖愣住:果然……

她追上去,嘴唇都咬疼了,才张口,蚊子般小声地打商量:“队长,她还小不懂事,算了吧。”

言焓点头:“好。”

甄暖没想他这么好说话,简直太感动了,刚要说谢,他道:“看在你的份上,我就不用警棍。”

甄暖立刻闭嘴。

纪法拉瞠目结舌,竟也安静不闹了。

走廊两边好多围观的客人,她不能丢纪家的脸。

她瞬间背身站好挡住手铐,眼睛里委屈愤怒却昂首挺胸,脸上挂着僵硬的笑。

好你个小火,居然这么对我!

还是,

他忘记她了?

甄暖回头见她那规矩样,不知为何,一番紧张之后,竟突然有点想笑。

董思思看看纪法拉,没兴趣幸灾乐祸,更没心思埋汰她。

她转头对言焓道:“警官,门外有伴郎的,他们应该知道,我和泽天走后,姜晓还活得好好的。”

几个伴郎点头:“是的。他们走后,姜晓还一个人在闹呢,隔间里还有声音。”

言焓黑眸幽深,似乎含着凉笑:“谁说这里是案发现场了?”

甄暖也在同一时间脱口而出:“这里不是案发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