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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泪不由落下,渐渐湿透了枕头。

真的……好累啊,也真的好想好想他,明明就住在相邻的院子,可为什么她就觉得他离的自己好远好远。

……

容晓晓掏了掏耳,面前三人不住念叨,让她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这一笑把罗建林给惹怒了,板着脸道:“你这人啊,认真跟你说话你还笑,敢情我们都是白费口舌是吧?”

容晓晓赶紧举起手,“没没没,我都认真听着呢,您三位教训的是,下回我一定忍住,绝对不开口乱说话。”

这不,甄承福等人一离开大队,她就被三大头拦住,说了整整一个多小时,念的她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罗建林哼了两声,对此表示很怀疑,又苦口婆心的重新念叨着:“人家怎么说都是一个小领导,要是肚量大也就算了,万一遇到一个小鸡肚肠的,你刚刚那么说他还不得把你记在心里,以后找机会报复你?”

“对呀,咱们普通百姓怎么跟他斗?有时候能忍还是得忍忍,落了他的面子以后怕就是不好过了。”袁会计也跟着发愁,“明天还得找机会跟甄干事说说,可不能让他记恨上容知青。”

他们是真的替容知青担忧,就跟担心自家晚辈一样,不然他们也不会花时间待在这里反复强调。

要是不在意,他们才懒得管,也不会费口舌的在这里反复念叨。

这是因为把容知青当做了自家人,才会替她担忧,又想着法子替她解忧。

见容知青连连保证,三大头这才停下来。

就在要离开的时候,罗支书慢了一步,并没有马上跟上去。

小老头对着容晓晓挤了挤眼,对着她夸奖着:“有血气,和你一比咱们三个大男人实在是太窝囊了。”

甄干事女儿那么说的时候,他们听在耳里难道不生气吗?

气得要命,都快炸了。

可又顾及的太多太多,即使再生气有些话他们都得忍着。

当时容知青那么一说,其实他们何尝不知道她是为了给他们出头?

要是说没一点感觉那绝对是谎话,被一个小辈护着的感觉让他眼眶都有些发热。

“老罗!”前方的罗建林大喊,“你这一夸咱们刚才说的都白搭了。”

罗支书哼声:“难道我说错了?容知青本来就比我们有血气,老头子觉得佩服都不能夸一声?”

罗建林白眼一番,懒得搭理这个老头子。

一旁的袁会计什么都没说,不过却给容知青比了一个大拇指。

罗支书对着容知青点了点头,便朝着老伙计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等明天咱们去公社一趟,盛左元的事虽然之前有过交代,但还得再提一提,省得人家又以为我们在针对下乡的知青。”

袁会计肯定道,“对,必须重点提一提。”

“行,明天咱们一块去……”

三大头并肩朝着下坡走去,一边走一边说着。

容晓晓望着他们的背影,再一次庆幸爸的决定,让她来到红山大队。

这个地方,就算待个十来年好像也不是一件难以接受的事,毕竟此时的她已经融入了这个大队。

猪圈这边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闲来无事,干脆就躺着歇一歇。

容晓晓这么清闲,三大头可有的忙。

隔天就一同前往公社想着将盛左元的事解释一番,确定他们并不是故意针对,而是对方曾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才给予处罚。

这个处罚说起来真不算严重,清扫公厕这种活确实太脏太臭,但是没有规定知青们就不能干这种活?

总不能真将知青们都供起来,还得安排最轻松的活给他们?

红山大队真算好的了。

如果给知青分配扫公厕这种活就不对,那周边的一些生产大队都有问题。

尤其是有一些极为排外的生产大队,什么活脏什么活累都交给知青们,那总不能说他们都犯错了吧?

既然下乡,那就得做好准备。

脏活累活,生产大队的社员能干,那知青们为什么不能干?

罗建林三人一解释,没人说红山大队有什么不对,宽慰几句后便说起了其他事。

罗建林一听,显得有些惊愕:“这么快?”

周干事点着头,“我接到消息也有些纳闷,不过上面都决定了,你们也做好了准备,早一点就早一点吧。”

袁会计皱起眉,“可是提供给这些同志的屋子还没修补好,他们来了没地方住。”

罗建林也跟着道:“不单单是住房的问题,还有粮食,他们来的这么仓促,确定是自带粮食,还是……”

周干事干笑着,“这不马上就要秋收了吗?”

“……”罗建林瞬间皱巴着脸,他就知道没好事。

来了一群探测的人,住他们的屋、还得吃他们的粮食。

罗支书和老伙计打着配合,诉苦道:“周干事,您也知道咱们大队的情况,不比周边大队的土地好,每年收成都是最次的一队,不是我们社员不努力,而是环境真不行,不然当年怎么偏偏就红山村被逼的要逃荒呢?”

“对啊,社员们辛辛苦苦干了一年的活,现在要把自己的粮食分给其他人,你让他们心里怎么想?饿着肚子来年又怎么干活?”袁会计捂着脸,话里还带着哭腔。

周干事头大了,赶紧安抚:“行了行了,我们肯定不会白拿社员们一粒米,只不过这次确实急了一点,等安顿好后,该给的补偿绝对不少。”

这么一听,皱巴脸的、苦着脸的、还带着哭腔的三大头瞬间眉开眼笑,一个个挤上来和周干事握手感谢。

这番弄得周干事有些哭笑不得,就在他们要告辞离开时,又跟着叫住他们,“对了,这次除了去调查后山的人员之外,还有另外三人。”

“什么人?”

周干事拧起眉头,缓声道:“下放来改造的三人。”

三大头一听,立马懂了,“怎么将人下放到我们大队?”

“对啊,先前就半路塞了两个知青,这次怎么也轮不到咱们了吧?”

罗建林是真不愿意接受这种人。

宁愿再来三个知青都好过下放的臭老九,谁知道会不会招惹什么麻烦。

周干事耸了耸肩,“上面指定安排,我也没办法。”

说着,叮嘱一声,“给你们提个醒,找个牛棚安顿就别理了,就算再同情也得忍着,和他们扯着关系不好,别连累自己搭进去。”

罗建林何尝不知道?

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麻烦。

可听着周干事的意思,指定安排根本没法拒绝。

而且他怕的就是指定安排,瞧瞧林知野,不也是指定安排才来到他们大队?谁知道新来的三个是什么人,他只觉得头疼。

也是赶得巧,那三个人已经等在公社这边,只等着他们领回去。

罗建林亲自去领人,可看到人的时候还真有些诧异。

一对夫妻外加一个才几岁的小闺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