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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春花还真没怕过什么人。

生产大队对她的印象那就是贱的慌,有事没事都要去撩拨一下,被怒了被骂了、脸皮被搁在地上踩踏那也没事,下回照样来。

就跟她惦记容婆子的屋子一样。

不管吃了多少闭门羹,她就是时不时冒出来恶心下人,即使大队长严厉的让她消停一点,那也是过不了多久又起了这个心思。

就跟打不死的苍蝇一样,时不时来烦一下人。

但唯独有一种人马春花不敢惹。

那就是敢真下刀子的疯子。

就比如说甄兰。

不用多猜就知道甄兰私底下肯定和盛左元勾搭在一块,两人勾勾搭搭,要多亲密有多亲密,指不准两人还彼此承诺过山盟海誓。

结果这么亲密的人,甄兰都敢直接下狠手戳下去。

这要是和一个不亲密的人斗起来,岂不是得直接拿刀抹脖子?

所以,马春花是真不敢惹甄兰。

万一有个不好命丢了怎么办?

眼瞅着他们家的日子会因为季婷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好,到时候想吃肉就吃肉、想买新衣就买新衣,每天也不用天不亮就出门干活,人家辛辛苦苦挣工分,他们家的钱却花都花不完。

这么美的日子,她哪里舍得被人抹脖子?

再一次叮嘱着:“你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很重要,可不能和她去拼,这孩子要是没了你别想嫁给盛左元,也别想着以后过好日子了。”

季婷有些不乐意,“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她心中憋了一股气,季家的人却无所谓,甚至有人觉得还好有甄兰这么一闹,她要是不闹盛左元又怎么能断子绝孙?

他们又怎么能借着季婷肚子里的孩子去要一笔天价的嫁妆?

“你往好的想,这甄兰以后还怎么能和你比?”季大嫂将杯子递过去,笑呵呵地道:“她爸爸做了牢,以后她可不是干事的千金小姐了,现在还闹起了官司,谁都知道她和盛左元还不清不白,以后她的日子哪里能和你比?你可是能嫁到省城的儿媳,她现在的名声怕是想嫁都嫁不出去。”

这么一听,季婷脸上也多了些笑意。

以前的她就跟个丫鬟似的,还得服侍甄兰打洗脚水,对方稍有不如意,那就是一个白眼瞪了过来,更时不时骂上一些话。

为了甄兰手中的几块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特别的低贱。

可现在不同了。

名声没了、钱没了、以前为她遮风挡雨的父亲也倒了台,现在的甄兰什么都没有,说不准还得在牢房中关上几年。

越想脸上的笑意越深,她突然道:“妈,你明天去找盛左元,他要是想娶我进门就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要不再让他多给一些聘金,五百块钱感觉太少了一些。”

“就算钱不想多给一些,那也得备上五大件,容正志的媳妇嫁进门都备了二十四条腿,那咱们家总得翻个倍,让他准备四十八条腿!”

马春花还没开口,她的儿子儿媳就纷纷出了主意。

不管是钱也好还是物件也好,能多要一些那就再好不过。

“行了行了,也别一下子闹得太过。”马春花早就和老伴商量好了。

聘金一开始不能要的太高。

以防对方觉得他们狮子大开口,不想同意。

倒不如慢慢的来。

先要五百块钱聘金,等着钱拿到手后再跟着要三大件五大件,在季婷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之前,只要找到机会就能跟盛左元伸手,不愁他不答应。

不过这些事没必要跟儿子儿媳解释太清楚。

他们打着什么主意她哪里不知道?

可就算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这钱也得给自己拽在手中来的踏实。

她看向季婷,开口道:“还有你,别提什么太难的要求,毕竟以后你们小两口还得过日子,可不能把关系闹得太僵。”

马春花倒不是担心自己女儿以后的婚姻生活会不会太艰难,她是担心闹得太僵,以后就没法从女婿手中得到好处。

“我要让甄兰坐牢!”季婷冷哼着,“她不是伤了盛左元吗?那就让他咬死甄兰,一定要让甄兰住几年的牢,让她在牢里去忏悔吧!”

季婷觉得这个要求并不难。

甚至以为就算她不说盛左元也会这么做。

毕竟甄兰可是伤了他的人,还是那么严重的伤,不得让甄兰做几年牢才能解恨?

然而季婷并不知道,甄兰非但没有坐牢甚至已经离开了公安。

要说甄兰聪明吧,那是没一个人觉得她聪明。

想想她以前做的那些事,一提起这个人首先想到的就是愚蠢。

可偏偏她在最关键的时候抓住了机会。

逼得盛左元的不得不谅解,最后什么过错都不用承担,直接被放了出来。

只不过离开公安局的甄兰并没有回到生产大队。

她在犹豫一会儿后,便转身离开了城镇朝着另外一个方向离去。

这要是被罗大队长知道,那一定会大笑几声庆幸着。

一个大麻烦总算离开了,以后也就不会有那么多糟心事。

然而……

真的会这么简单吗?

甄兰离开没多久,红山大队的知青们便来到了镇上。

这一次来的可不止一两个人。

而是连带着罗旺,一起来了六个人。

他们分成了三批,两人一组拉着三辆板车,板车上堆放的就是这次烧制的砖块。

和先前不同。

先前是时不时出些事故,好事多磨,老是遇到一些让他们不得不停下手的问题。

可这次不一样了。

从烧制开始一直到结束,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里面五千块砖胚,除了个别损坏的之外一共有四千八百多块完好无损。

而这些,全被堆放在三辆板车之上,一起朝着镇上拖了去。

“咱们就这么拖过去对方会不会不要啊?”陈树名推得满头是汗,本来这一路就很长,他还得站在板车后面推着走,走在半路汗水就不住流,眼瞅着快到供销社,背后都已经湿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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