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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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鲸妈妈不仅像喝了忘崽牛奶,而且这牛奶的劲好像还挺大。
不管波塞冬再怎么努力,都无法突破被它划下的社交禁区,有时是先行规避,有时是对峙,有时甚至会发展到攻击。
好不容易找到妈妈,波塞冬不会轻易放弃。
于是这场拉锯战慢慢发展成了跨越百公里的海洋追逐赛,虎鲸妈妈带着一只七岁的幼崽和一只一岁的幼崽,几乎没有把追踪者甩掉的可能。
如果它的家族还在,情况或许会不一样。
按照北大西洋2型祖母鲸的说法,当初这个虎鲸家族很是兴旺,一家能凑出三只年纪不大的幼崽,后来虎鲸妈妈一定是脱离了家族独自生活。
这种脱离通常发生在子嗣众多雌虎鲸身上,它们会从大群里直接带着孩子分出去成为小群,提高捕猎成功后分得的食物数量。
不过带着两个这么小的崽出来单干的还真是少见。
难道是当年那场一网打尽让虎鲸妈妈害怕了,不敢再把自己的幼崽和家族里的其他幼崽放在一起抚养?
有这个可能性啊。
安澜沉思着。
假如是因为这个,那么它在保护幼崽这方面已经不是谨慎,而是过激,是惊弓之鸟。连家族这种强力庇护都不相信,不相信失散十年多的过了性成熟期的波塞冬也情有可原。
怎么说呢……这比忘了还残忍。
一样都是孩子,却要分出个轻重,对波塞冬来说简直是那场悲剧之后的又一次酷刑。
安澜亲自把它带出栅栏,就觉得对它有责任,想着还是该劝一劝,到了这份上不如还是放弃算了,留下来也没什么不妥,还能给家里过客鲸找点事做。
但是波塞冬自己不愿意。
教它捕猎和社交的萨沙也不愿意。
既然大家都还想继续努力,安澜也不会去左右它们的行动,只是心里梗着这个猜测,好几天都情绪不佳。
一如既往地,嘉玛充当了感情上的支柱。
雌虎鲸在一次捕猎之后叫住她朝远离鲸群的方向游,进行了一场私底下的谈心。
说是谈心,其实只问了一句话。
妈妈问道——
你还记得当初萨沙是怎么来的吗?
就这么一句,却在安澜心湖里砸下石子,掀起重重波澜。
过去种种从记忆长河里浮起、闪回,一会儿是萨沙浑身是伤的样子,一会儿是她教它语言的样子,一会儿是它叼着海豹朝鲸群靠近的样子。
是啊,怎么能够忘记。
萨沙最后能拥有一个归宿,靠的是自己日复一日的坚持,感动了维多利亚,也感动了整个虎鲸家族。
这还是没有血缘关系且不同生态型的极端情况。
眼下波塞冬虽然遭遇噩梦开局,但毕竟有血缘关系摆在那里,比起当年的萨沙是走运到不知道哪去了,可操作的空间也更大。
安澜这么想着,就也准备甩开膀子干,拉着家人开始制定回家大作战计划。
既然虎鲸妈妈是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作为年纪不小的长子,帮忙分担生活压力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单独捕猎……萨沙教不了。
萨沙会的一切技巧都是跟着鲸群围猎学来的,它能做到的单捕并不是什么技巧,纯粹是在野化训练时唤醒的本能。
全家只有一头虎鲸能教给波塞冬单独捕猎的理论知识和系统技巧,那就是在旅行前受了维多利亚好几年特训的安澜。
于是波塞冬刚刚承受了老妈不认它的精神打击,马上又承受了被摔打来摔打去搞特训的肉体打击。
安澜可不会放水。
当年维多利亚怎么逼她,现在她就怎么逼波塞冬。
每当它嚎着太累了这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时,她总是非常“温和”地进行劝说——别的雄虎鲸可以单猎小灰鲸,相信你也可以,加油哦。
波塞冬:“……”
敢怒不敢言,只能加紧训练。
反倒是萨沙乐得清闲,一大把年纪了时不时还要过来蹭课,接着再对某些没见识到过的捕猎技巧指指点点。
看着不像是油尽灯枯的样子。
有时候安澜被它噎得觉得自己死了它都不会去世。
在无情的捶打之下,波塞冬进步神速,行动间完全脱去了圈养虎鲸的生疏。它从最开始的空手追妈妈,变成后来的叼着海豹送给妈妈,再后来还能在鲸群允许时叼着须鲸幼崽被吃剩下的身体过去讨好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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