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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弱多病的长子的去世也不例外。孩子死后,司马冲天非常痛心,把这件事怪到了神医谷头上,因为当初孩子生病,他去请神医谷的崔神医前来救治,但崔神医正在给一个病人施针,耽误了点时间,救完那个病人后,孩子已经落气了。

司马冲天因此将孩子的死记到了崔神医的头上。借着丧子之痛获得了崔神医的爱徒香儿的怜惜和同情,进而获取了香儿的芳心,勾得香儿为了他背叛了师门,偷了神医谷的镇门之宝《续脉集》。

崔神医当然不肯罢休,誓死要抓住这逆徒,找回镇门之宝,跟男主发生了冲突,被男主打进了奔腾的西江中,淹死了。而司马冲天获得了神医谷传承了几百年的医学宝典《续脉集》,顺带将香儿收入了后宫。财色兼收,妥妥的人生赢家啊!

照沈容说,这件事崔神医何其无辜。他是个大夫,职业就是救死扶伤,总不能救人救到一半就丢下,然后去救司马冲天的儿子吧?司马冲天的儿子性命宝贵,别的病人的命就不值钱吗?就活该自己送死,给司马冲天的儿子让路吗?

凡事讲个先来后到,崔神医只是做了他该做的,哪晓得招来了杀身之祸。

现在正是司马冲天去神医谷,找崔神医麻烦的时候。当然,还处于刚出新手村没多久的男主远不是神医谷的对手,在神医谷讨不了好,最后被狼狈地丢了出来。但就是这次机会,让司马冲天跟香儿搭上了线。

把香儿收入房后,司马冲天跟着她学会了医理,成为一名医术高超的神医,以后但凡有什么鸿门宴,谁在酒里、菜里下毒之类的,都会被他识穿,甚至反过来利用毒谋杀了不少敌人!

这可是司马冲天的一大金手指!

沈容当然不允许他弄到手,旁的不说,以后想给他下个蒙汗药都不行,再想搞死他就难了!

“不用管书房了,你收拾一下,带点细软和换洗的衣服,待会儿跟我去神医谷找庄主。”沈容微笑着对雪莲说。

雪莲自是欣喜若狂。她靠着温顺、曲意承欢、豁得出去爬上了司马冲天的床,但司马冲天似乎并没有给她名分的意思,她都十八了,到了该许人家的年龄,雪莲生怕,哪天司马冲天不在,夫人就给她指了人家。因而自是恨不得一直在司马冲天身边打转,最好再能怀个一男半女,把生米煮成熟饭。

她朝沈容一笑,欢天喜地地说:“是,奴婢这就去。”

“嗯,通知管家准备马车。”沈容轻轻点了下头。

雪莲开心地走了。

沈容收回了目光,站了起来,回到卧房。

雪雪和思思还跪在那儿,两人瞅见她,都欲言又止,沈容直接掠过他们,走过去打开了衣柜,从里面拿了一件大氅出来,又拿了一套换洗的衣服,裹在包袱里,另外再拿了些银子,就要出门。

“夫人,你这是?”雪雪心头升起不好的预感。

沈容将包袱打了个结,回头瞥了她们一眼,淡淡地说:“我要出趟远门,你们跪满两个时辰,就自己起来!”

“可是,夫人你的身体现在不适合出院门,有什么事吩咐奴婢去办吧!”雪雪急切地说道,说完了,似乎才意识到自己逾矩了,忙改了口,“夫人,奴婢错了,你要去哪儿都行,只求夫人带上奴婢,让奴婢常侍夫人身边!”

思思也可怜巴巴地说:“夫人,带上奴婢吧,奴婢错了,奴婢以后一定听话!”

沈容偏着头一笑:“可是我已经答应了带雪莲,有她照顾我就够了!”

雪雪比较聪明,她其实已经模模糊糊地猜到了雪莲跟庄主有染的事。听沈容只带一个爬床的小蹄子出去,急得眼都红了:“夫人,不可,让奴婢跟着你吧,奴婢一定听话,奴婢以后再不敢擅作主张了,求夫人宽恕奴婢这一回!”

这个丫头倒是忠心,但就是太忠心,沈容才更不能带她去,免得她太忠心看不过狐媚蹄子坏了事。

“你们俩的惩罚还没受完,就不用跟着我去了,好好在家里反省。”沈容一锤定音,自己拿着包袱就出去了。

老管家康伯已经站在了门口,恭敬地说:“夫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康伯也是武林中人,年轻的时候,跟人结了怨,连累父母妻儿都被人给杀了,全家十几口就只剩他一个。为了给家人报仇,康伯勤学苦练二十载,终于报了仇,但自己也因为受伤过重,差点一命呜呼,被路过的男主救回了一条命。

报了仇,无牵无挂的康伯为了报答男主的救命之恩,就死心塌地的跟着男主,来到司马冲天的府上做了一名不起眼的管家。

沈容客气有礼地对他笑了笑,说:“有劳康伯了!”

康伯送沈容出去,边走边问:“夫人怎么想起去神医谷找庄主,你的身体才刚好,不如在府里歇着,有事,老朽去帮你传达!”

沈容按了按眉心,愁眉苦脸地说:“康伯不必担心,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是一醒来就听说天哥去了神医谷,我这心里怕啊,神医谷在江湖上威望甚高,不少人受过他们的恩惠。天哥这一去,万一惹怒了神医谷,有个好歹怎么办?我知道,他是为我报不平,为我们的儿子讨回公道,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阻止他,咱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他!”

这番情深义重、知情达理的表白,获得了康伯极大的赞誉。康伯看沈容的眼神都有些变了,原以为这个小夫人只是温婉贤良,不料胸中有丘壑,不愧是官宦人家出身的千金小姐。不是那等小门小户的姑娘能比的。

“夫人高义,老朽送夫人过去!”康伯交代了一声他的义子看家,又招了两个牛高马大极为忠心的护卫过来,护送沈容。

雪莲扶着沈容爬进了马车里。为了让沈容更舒服一些,马车里垫着厚厚的毛毯,还放了一些打发时间的蜜饯,温水,可谓是准备得极其周到了。

不过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颠簸了一会儿,脑子就犯晕。沈容靠在马车壁上对雪莲说:“我眯一会儿,有事叫我!”

“好的,夫人。”雪莲拿了个大迎枕垫在沈容的背后,让她舒服一些。

这一眯就是大半天,快日落的时候,沈容终于醒了。

她掀开帘子揉了揉酸疼的脖子,问老管家:“康伯,到哪儿了?”

康伯说:“夫人,距神医谷还有三十多里地,天快黑了,咱们找户人家歇一宿,明天再赶路吧?”

沈容看了一眼落日,这是仲春时节,天黑得比较早,按后世的时间,现在约莫下午五点多,三十多里地,一小时十里地,也顶多到晚上八九点就能到神医谷,这又何必再耽搁一天呢?

“康伯,不用歇了,见不着天哥,我这心里不安,辛苦大家了,继续赶路吧。”沈容客客气气地说。

这番话听得大家心里都舒服,想着她也是为了司马冲天,康伯没有怨言,指挥大家继续赶路。

天全黑之后,大家在荒无人烟的原野中行走了许久,终于到了神医谷门前。

神医谷是在原山下的山谷里,据小说描写,此处风景极为优美,一条玉带一样的山溪匆匆而下,两岸是灼灼其华的桃树,此刻正是桃花璀璨绽放的时节,清幽艳丽的花瓣跌落入清澈的小溪中,顺水而下,宛如一条花带,点缀在碧草蓝天之间,美得让人心悸。

俊男俏女,脚踩如锦毯般的清幽草地,头顶蓝天白云,在娇艳动人的桃花林中隔花相望,人比花娇,焉能不心动?

收回思绪,沈容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对康伯说:“去看看,今晚能入谷吗?”

神医谷前有一茅草做的亭子,亭子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匾额,上面写着龙飞凤舞的“神医谷”三个大字。

凡是求医者,皆需到亭子中等候,等谷中人允许,方可入内。

康伯说:“夫人,这大晚上的,神医谷恐怕不会答应,不如找一茅屋休息,明日再做打算!”

神医谷求医者甚多,但因为谷中规矩甚多,不少人都在外面搭建了茅屋,以供求医者的随从家属暂时居住。

沈容可不敢等,万一男主跟香儿看对了眼,好上了呢?这大晚上的,古人又没什么娱乐,天一黑,什么玩的都没了,只能窝在被窝里生孩子。郎有情妾有意,两人若是干柴遇上烈火,生米煮成熟饭,以后再想斩断司马冲天的这支桃花就难了。

“没看到天哥我不放心,都到了门前,总要试试。”沈容伸手让雪莲扶着,“走吧,我去会会神医谷的人。”

她走到了亭子里,拿起那面挂在柱子上的铜锣敲了三下。这是神医谷的规矩,求医之人,在谷外敲锣即可。

不得不说,这神医谷的人职业操守比沈容想得要强得多。

这不,她才敲响了铜锣半刻钟的时间,就有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年轻男子匆匆赶了过来,打了个哈桥:“什么人敲锣,有什么病?”

沈容朝他一福身说:“是我敲的锣,小妇人乃是司马冲天的妻子。我夫因孩儿早夭,心痛至极,急火攻心之下,迁怒了贵处,还请海涵。这位小哥,能否行个方便,带我去见我夫君一面?”

一听她自报家门,男子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勉强听完,哼道:“总算来了个讲理的,行吧,你跟我进去,不过按照神医谷的规矩,每个人只能带一个随从。”

闻言,康伯马上过来,对沈容说:“夫人,让老朽陪夫人去找庄主吧!”

沈容怎么可能会带康伯这种碍手碍脚的,有他这么精明又会武的人盯着,她做什么都不方便。沈容捂住胸口,咳了一声:“康伯,还是让雪莲跟着我去吧。我身体不大舒服,带着她方便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