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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在风雨交加的时候做那种事。

为此, 我专门写了一篇文章。

那篇文章很复杂,我在其中引用了很多后现代的哲学理论,从文本演变的角度来解构“性”本身, 以此来论证“风雨交加”这四个字和“X”有多么“深刻”的关联。

可惜,邓瑛看不懂。

但他在那方面的知识储备丝毫不比我逊色。不过很迷的是, 他执着于给我讲其中的养生之道。

比如, 阴雨天不适合做那种事。我问他为什么,他翻出了他的小黄书, 认真地跟我说, 因为:风雨天行房男缩阳, 女缩乳,四脚冰冷,易落疾病(此处参考相关资料)他自己是没关系的, 但是对我那儿不好。”

对我哪儿不好啊?

说起这个“哪儿”, 我就有很多话说了。

众所周知, 我和邓瑛之间没有前戏。

为什么没有前戏?因为之前他有他的恐惧,我有我的怀疑。

那个时候的他还在我身边痴迷“自耻”所带来的悦感, 而我也还没有能力很好地保护他。

很难说,天雷地火之下,是谁在解救谁。

X的复杂和人复杂是可以对照在一起看的,不同的人生阶段, 人体验X的角度,方式,都是不一样的。作为邓瑛的身边人, 彼此取悦说起来简单, 做起来太难, 我是个母胎solo,他也是个处男,我硬着头皮启蒙自己,继而开化邓瑛。可惜我一开始就站在社会学和心理学的角度在思考这个问题,理论过于观念化,不够接地气,导致实操过程中,我们的姿势,体(hexie)位十分单一。最直接的表现就是,进入主题过快,完全没有前戏。

当然,这些都是我在靖和年间才逐渐反思出来的问题。

而邓瑛心态上的转变,提供给了我解决这些问题的可能。

我是怎么知道,邓瑛变了呢。

大概是宋云轻告诉我,当邓瑛被绑在刑架上,脱下衣衫的时候,对刑台下的人说出那句:“请全我衣冠。”

的时候。

我没有看过邓瑛的刑场,但我梦到过。

梦里的场景就像电视剧里对“酷刑”的遮蔽镜头一样。邓瑛衣冠完整,只是有些憔悴。这或许是我潜意识里对他的保护。我这个人啊,虽然知道封建刑罚里有很多羞辱性的惩戒,但我不想像邓瑛那样去理解和顺从。

不过,在邓瑛的大明朝,我无法直接地去要求他抗争,因为那样无疑会令他死得更痛苦,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邓瑛最后竟然自己将那句“请全我衣冠”说出口了。

真好。

从学术上讲,邓瑛完成了自我认知的转变。

从XX上讲。

我和邓瑛可以有前戏了。

真好啊。

靖和元年的深秋。

我干了一件蠢事。

在家里不小心扭伤了手,没有办法一个人洗澡,那一段时间,京郊的安和塔动工,邓瑛被请去参看主梁的结构,有的时候会住在京郊的工棚里。我怕我一告诉他,他就得每天来回,所以就自己忍着折腾了一段时间,谁知折腾到最后,折腾出了大问题,连弯一下都疼得不行。

宋云轻知道后,去工地上把邓瑛逮了回来,进门前还一直在数落他。

“先生,我以为你知道呢,感情你不知道啊。”

邓瑛的声音很轻:“我这两日没有回家。”

宋云轻道:“我还说呢,她之前那般想去杭州寻话本子,怎么就突然把那事儿托给了我,今儿我过来看,她那手挂着,跟没了骨头似的,你跟城外头搬砖辛苦,也不能不管她啊。”

“搬砖”这个词是我教给宋云轻的,她用在邓瑛身上,还挺有意思的。

然而当时的我,根本顾不上去想别的,因为我立马就要面临我人生中最大型的社死现场。

宋云轻一边推门一边唤我:“杨婉,在哪儿呢。”

在哪儿。

我在屏风后面的浴桶里!而且……

好不容易把衣服脱干净了。

宋云轻看我没在房中,倒也没有往屏风后面来,叉着腰气恼道:“杨婉也真是的,扭了手还敢出去。这个时候,多半又去清波馆了。”

她说着转过头道:“先生,我回去找找她,您呐,还是上点心。”

邓瑛忙应她道:“是,我知道了。”

宋云轻点着头走了。

我坐在浴桶里,眼睁睁地看着邓瑛脱下自己的外袍挂在手臂上,往屏风后走来。

我单手扒着浴桶的边沿,小声“欸”了一声。

邓瑛一惊,随即看到了浴桶里的我。

“你……”

我忙打断他,“你干嘛回来。”

邓瑛看着我垂在浴桶里的手臂,试图开口。

然而还是只说了一个“你”字就又被我打断了。

“我准备洗澡。”

邓瑛看着干净的浴桶道:“那水……”

“我刚把衣裳脱了,你和宋云轻就进来了,我能怎么办,只好先躲桶里,水还没来得及灌呢,欸,你别看了!”

我有些急了,邓瑛却垂头温和地笑了一声。

挽起自己的衣袖,用手轻轻抬起我那只没有受伤的胳膊。

“使得上力吗?”

“啊?”

“这只手使得上力吗?”

“使得上。”

“来,钩住我脖子。”

怎么说呢,邓瑛是抱过我的,可是这样……被邓瑛从浴桶里抱出来还是第一次,我竟然……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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