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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君桐心跳如擂鼓, 她居然收回了侦测仪!

狂喜的感觉让她眩晕,但秦玦并没有发现她的异常。他的心跳同样又沉又快,他以为穆君桐只是和自己一样沉迷在这个温柔又激烈的吻中。

他们分离时, 她靠在他怀里, 听着他沉重的心跳道:“夜很深了,我们回去吧。”

秦玦心满意足:“好。”

回宫以后,秦玦在外殿熬夜处理政务。穆君桐揣着侦测仪,不安地在殿内踱步。真的可以这么轻易地就离开吗?被秦玦折腾了好几次,她已经有阴影了。

她悄悄往殿外走去,秦玦窝在地毯上, 桌案上摆着摊开的案牍, 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她愣了一下。

这家伙不是睡眠很差,需要草药辅助吗,怎么就这么睡着了?

她放轻脚步靠近,怀疑他是在装睡。毕竟他们这些人很难有安稳觉,需要随时提防别人。

可是直到她走近了,秦玦仍然没有什么反应。

穆君桐看着他的睡眠, 怔松地跪坐下来。他不像少年时期, 一身伤, 身子单薄,缩成一团的时候会惹人怜爱。可惜当时她并不吃这一套,但现在看着高大的他缩在这里, 她心头竟然有难言的不适应的触动。

他很快就睁开了眼,并不为穆君桐的靠近而惊讶:“你在看什么?”

穆君桐调整表情,木着一张脸道:“看你睡觉。”

他轻笑了一下, 又闭上眼:“那你看吧。”一幅任君欣赏的模样。

穆君桐无语, 对天翻了个白眼, 正打算起身,他却忽然抓住她的手背,用脸胡乱地蹭了蹭。

穆君桐浑身炸毛:“你做什么?”

他懒洋洋地道:“闻着你的气味,我就能睡着。”

她连忙抽回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我又不是草药。”

秦玦重新睁开眼,眼里一片清明,哪儿有昏昏欲睡的模样。他翘起嘴角:“你是我的妻子。”

穆君桐噎了一下,不自在地起身:“我跟你无话可说。”

她刚刚站起来走了几步,忽听秦玦在背后扬声问道:“你要去哪儿?”

语调平静至极,哪儿半分刚才慵懒的模样。

穆君桐身子一僵,怀里的侦测仪隐隐发烫,总觉得他话里有话。

她微微偏头作答:“我能去哪儿,我回去睡觉。”

她没敢回头看秦玦的反应,他透彻的目光落在自己背上,一直到她彻底进入内殿才甩脱。

秦玦确实是个混蛋,但他既然说好了不杀害她熟悉的人,就不会出尔反尔。他不会做这种小人行径,但她仍然感到了心神不宁。

或许这份直觉代表着她逃离王城困难很大?

翌日,她便有了答案。

秦玦居然要将她带着南下?!

难怪他一幅毫不警惕的模样,这是算准了自己找不到时机可以离开他吗?

她难以置信地问秦玦:“你是去平叛的,带着我算怎么回事?”

秦玦正在吃橘子,闻言自在地道:“那些将军还要带上一堆姬妾呢。”

穆君桐哑然,她以为秦玦会是治军严格的人,但转念一想,这个时代已是礼崩乐坏的前奏,没有太多规矩,这样也正常。

她都不用问秦玦有没有信心平叛得胜,因为按照资料上显示,这个人是个军事奇才,没有他打不赢的仗。

意外收回侦测仪的喜悦瞬间荡然无存,她感到憋屈,不知道下一个能够逃离的机会什么时候能来。或许应该找时间会会殷恒,反正他对自己不看好,想让自己离开秦玦。

这么想着,她视线落到一旁松垮着坐姿的秦玦身上,见他剥橘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秦玦把橘子皮整齐地剥开,一抖,竟然跟花儿一样展开了。

穆君桐正在心里面想,这是个干家务活儿的好手时,秦玦忽然把橘子往桌案上一推。

她诧异,微微睁大眼。

秦玦蹙眉:“没见过冬日的橘子吗?”

穆君桐惊讶的表情顿时裂开,秦玦无论长多大,身上那股欠欠的劲儿都不会散。

“我不吃。”她移开眼。

秦玦“唔”了一声,把橘子拿回来,拆成两瓣儿,往嘴里一塞,脸颊微微鼓起,这个仓鼠般的动作和他高贵冷艳的气质一点儿也不符。

嚼着嚼着,见穆君桐看他,他咽下:“你要吃么?”

穆君桐心里头还憋屈着呢,看着秦玦懒散的眉眼,不知怎么脱口而出挑衅道:“我要吃温的。”

秦玦愣了一下,正当穆君桐以为他会按惯例那样嘲讽自己几句时,他却毫不在意地起身,往火炉旁放了俩橘子。

穆君桐呆住了,心下不由得纳罕,秦玦真是变了个性子了。换成以前,怎么也得竖起眉头刺自己几句呢。难不成他真的脑子坏掉了?

他擦干净手,又开始看文书,穆君桐百无聊奈,坐在一旁发呆。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起身,穆君桐以为他要走了,却见他只是往火炉那边去,拿回了俩橘子。

他塞到穆君桐手里:“吃吧。”

穆君桐更诧异了,心想,不会吧。以前全靠武力压制才能听吩咐做事,现在为什么这么温和,是当年被教育习惯了吗?

或许她的表情泄露了内心想法,秦玦盯着她,忽然虚了虚眼睛:“穆君桐,你知道这些橘子多贵吗?”他瞥了瞥嘴角,“当年你为了一点钱币,宁愿舍身去给人家冲喜——”

穆君桐连忙接过橘子打断他:“我吃,我吃。”

秦玦似乎“哼”了声,转过头继续看文书。

穆君桐握着橘子,暖意在掌心流连,她一时感觉自己没睡醒。

她握着橘子跟盘核桃一样转,秦玦耳朵动了动,受不了了,又转过头来,一把夺过她的橘子。

穆君桐看他脸色沉沉,以为他是要抢走自己的橘子不给她吃了,正想抢回来,却见秦玦三下五除二剥开橘子,塞回她手里。

穆君桐:“……”

秦玦表情有些无奈,就像当年看她笨手笨脚干活儿的那种无奈:“还要吃就叫我。”

前一刻还在谋划算计思考逃跑的穆君桐感到了冲击,为什么她觉得现在秦玦挺好相处的,甚至还有点欣慰和小感动,这算是斯德哥尔摩吗?

不对……至于吗,就是剥个橘子。

她在心里面疯狂甩掉这些感觉,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秦玦。

秦玦:“?”

他没看懂穆君桐的表情是想表达什么,只当她没睡醒,重新转回去做正事儿。

穆君桐把橘子瓣儿塞进嘴里,一咬,汁水爆开,口舌生津。

嘴里甜丝丝的,心里却很冷静。话说回来,若是南下,行军途中不好逃离,可若是他上阵打仗,自己想逃不就很容易吗?按照他多疑的性子,应该不会相信自己就这么轻易的屈服了吧。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橘子,呃……秦玦不会是觉得跟着他过优渥的生活,她就会愿意留下吧?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穆君桐不需要收拾东西,带上几身衣裳就好。一想到要离开这里,她就忍不住惦记藏在地牢的武器们。

秦玦见她心不在焉的,问:“你怎么了?”

穆君桐回神,看着秦玦欲言又止。若是她张口讨要武器,他会不会更加认定自己又想逃跑?

她现在还不想和秦玦撕破脸,委婉道:“你需要斥候吗?”

秦玦斜来眼神,一眼看穿她的想法:“你别想上战场。”他拽过她的手,“军中能人异士多了去了,不差你一个。”

穆君桐想着仪器,没有注意他的小动作。

秦玦面无表情,但眉眼透露几分松散,显然心情很不错:“穆君桐,你就不能闲下来吗?”

穆君桐心虚地垂下来。这还真不能,她可是计划着要回家的人。

接下来的路程,秦玦一直跟她待在一起。

行军南下,温度渐渐上升,但从干冷变成了湿冷,秦玦瞧着一点儿不适应也没有,倒是穆君桐感觉到了冷。坐在车里,她掀开帘往外看,没了大雪的雕饰,入目的荒芜便格外刺眼。

这种画面让她感到焦灼,回时空局的心情愈发急切。

在军马停下整歇时,穆君桐一直在营帐里休息。她不愿在其他人面前露脸,但这次等秦玦走后,她试探着出了营帐。

营帐外的守卫听到声音,不敢看她,垂头站正。

穆君桐松了口气,看来秦玦并没有想要拘着她。军队不必王城,守卫严密多了,穆君桐也没想着这个时候能跑。

她在四周转了一圈,回到营帐时,秦玦已经回来了。

见到穆君桐从外面进来,他没多大反应,只是道:“你若是无聊,可以去找刁玉,她这次也来了,负责整修投石机。”

穆君桐一愣,刁玉也来了,他怎么不早说,她在路上可是无聊焦躁得紧。

她疑惑的目光落到秦玦面上,他心不慌气不短,只是淡淡道:“毕竟是行军,还是不要乱跑得好,有军规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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