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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会让面板的任务进度产生变化,但是这并不妨碍她嫌弃这百分之一的变动。

就动了这一点点,有跟没有感觉差别不大,没区别。

按着以钱灿灿为女主的书中剧情,自己这个炮灰应该是趁春猎时对沈郁产生报复心,恨他害得自己成为京中笑柄,这才试图奸污他,将他这朵高岭之花拉入泥潭。

紧近着被钱灿灿路过救下,一同见证的人里面还有钱家在宫里的那个小舅子,后宫受宠的贵君。

长皇子碍于面子跟沈郁的名声,一边准备跟钱家结亲,一边暗中开始处理她这个炮灰。

现在剧情明显不是这么走的。

先不说以长皇子的行事作风,会不会跟钱家结亲。

再说她得是脑子被驴踢了才对沈郁有想法。

既然没有想法,那又何来的“奸污”?

这系统bug了吧?

时清暂时没想明白,就打算先搁下,等等再看。

今日一早她们将随圣驾出发前往皇家围场,不能磨蹭耽误。

时清醒来没看见云执,习以为常的以为他在外面晨练。

结果都等快吃饭了,蜜合才压低声音偷偷问她,“小主子,您是不是又惹主君生气了?”

时清一脸茫然,瞧这话问得,“我什么时候惹他生气过?”

“那主君怎么天还没亮就蹲在屋脊上坐着,连屋都不回。”她们这个院里的人都知道,主君一不高兴就会上房。

看见他在上面待着,众人下意识的以为是被小主子从床上赶下来的。

时清咬着包子走到院子里,仰头眯眼朝上看,“云执。”

云执身子一僵,神色不自然的仰头朝天上看,余光瞥她,喉结滚动,声音不自然,“干什么?”

“吃饭,要出发了。”时清让他下来,“你大早上的上屋脊干嘛?”

“看日出。”

“……”

时清嗔笑,“少侠文艺啊,你是不是还得约个人跟你一起蹲房梁上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一路谈到人生哲学?”

昨天晚上看星星,今天早上看日出,他但凡有这个欣赏细胞,那把青剑的剑鞘也不至于镶满宝石。

时清睨他,给出三个数,“下来吃饭。”

云执想起早上自己被她拽着衣襟的狼狈样子,不低头看她,“你先进去,我再下来。”

云执头回经历这种事情,说不出的难为情,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反应属于什么情况。

就是,就是他被时清扯着趴在床上跟她呼吸交织的时候,小腹有股热流控制不住的往下蹿。

像走火入魔一样。

云执是练武奇才,从小天赋异禀根骨清奇,还没遇见过这种情况。

直到她唇瓣从自己鼻尖蹭过,心头一悸的那一瞬间,云执才知道热流都涌到哪儿去了。

“……”

云执单手遮脸,耳垂红的几乎冒烟。

他以前都没这样过……

“这都是什么毛病。”时清嘀嘀咕咕的进屋,“是不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了?”

蜜合不敢说话。

云执磨磨蹭蹭的飞下来,他穿好衣服洗漱后坐在时清旁边伸手拿包子,眸光闪烁试探着问,“你早上……做噩梦了,你还记得吧?”

时清端着碗想了想,反问云执,“有吗?”

她怎么不记得了?

云执松了口气,连连摇头,“没有没有,我就说着玩的,看你会不会上当。”

他大口吃包子,含糊着夸奖,“你果然没上当。”

云执的反应太奇怪了。

时清疑惑的看他,“你不对劲。”

她凑过去,几乎贴在云执的耳廓边问,语气危险,“你是不是偷看我睡觉了?”

“……”

从时清靠近的那一刻,云执身体就僵硬起来,呼吸瞬间屏住。

直到听见这句话才惊诧的瞪她,“谁看你睡觉了!”

“那你心虚什么。”时清故意逗他,桃花眼飞了个眼神过去,“我长得这么好看,你垂涎我也很正常。”

“分明是你垂涎我!”云执面红耳赤,底气不足。

他心虚的起身大步出门,结果脚刚迈过门槛又鼓着塞满包子的脸颊回来,不看时清,低头一手一个拿了两个包子。

还记得吃呢。

这次春猎加上来回路程,差不多要去三五天的时间。

时鞠属于三品的官员,本来就在陪驾人选里面。

时清跟云执面上说是被钱焕焕邀请去的,实际上还是跟着时鞠一同出发,并没有坐钱家的马车前往。

李氏留在府里看家,犹犹豫豫的看着云执,柔声劝说,“你们两个去就去了,怎么还带着云执一个男子呢。”

春猎上跑跑跳跳的,万一动了胎气可如何是好。

李氏伸手拉住云执的手,“不如你就留在家里陪着爹爹,我带你去寺里烧香拜佛。”

云执求助的看向时清。

“爹,”时清一把扯着云执的手腕将人拉到身后,自己挡在他跟李氏中间,一脸正经的说,“云执要跟我一起去,我俩去哪儿都不能分开。”

开玩笑一样,要是没有云执,谁去保护钱焕焕,她那儿还有自己六百两的尾款没付呢。

云执鼻尖微痒,垂眸抬手挠了挠鼻子。

明知道时清是说来哄李氏的,但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被时清唇瓣蹭过的鼻尖上跟有蚂蚁爬过一样,痒痒的。

李氏笑,嗔了时清一眼,“行了行了,爹爹不拦着你,爹爹知道你跟云执天生一对不可分离,去哪儿都得粘着。去吧,要注意安全。”

刚成亲没多久的小两口,这么黏黏糊糊才正常,说明两人感情好。

“什么天生一对?”云执问时清,“我怎么没听懂你爹说的话。”

她是不是又乱说什么了?

两人坐上马车后,时清将瓜子扒拉过来,嗑着说,“我爹的意思是你喜欢我,喜欢的不要不要的,半刻钟都离不开我。”

她当初要娶云执绣花的时候,就是这么跟她爹说的,说自己跟云执天造地设、情有独钟。

谁知道娶回来他不会绣花,这几日更是连针都摸过。

“你、你——”云执耳廓发红,盯着时清说不出话来。

“骗你的。”时清将瓜子递给云执,“来点?”

云执抿着薄唇将瓜子整盘端过来,“你不要吃了。”

要不是瓜子吃多了,她也不至于做梦都在喊嘴渴,也就没有清晨那一出。

时清伸手要去夺,云执将瓜子盘往自己身后藏,眉眼挑起,一副“有本事你来抢”的小表情。

两人你抢我躲打闹了一会儿,云执被时清分走注意力,总算不惦记着早上的事情了。

时清跟云执坐的是时家的马车,而时鞠被皇上叫过去了。

跟时鞠一起的还有孙母,当朝的丞相大人。

皇上坐的马车可要比别的马车宽敞舒适多了,坐上三五个都绰绰有余。

皇上出行,春猎归春猎,该处理的政务还是要处理的。

她抿着茶翻看手里的折子,好半天没说话。

孙丞相老神在在的候在旁边坐着,时鞠坐在她正对面。

“孙爱卿,”皇上清了清嗓子,才继续说,“朕今早收到份折子,你可知道是参谁的?”

她都这么问了,孙丞相怎么可能不知道是参自己的。

孙丞相行礼,“臣不知,还请圣上明示。”

“你啊,少跟朕揣着明白装糊涂。”皇上将折子放下,一同放下的还有遮住嘴角的茶盏,“这折子参的不是旁人,正是你,当朝丞相。”

孙丞相眼皮都不抬,“臣树大招风,不可能事事合人心意,有人参臣很正常。”

皇上问,“那你可知道参你的人是谁,又为何参你?”

孙丞低头行礼,“臣惶恐,还求圣上明示。”

皇上让内侍将折子递给孙丞相看看,“你自己瞧瞧。”

“是。”孙丞相双手捧着接过折子,眸光闪烁。

还没打开折子之前,孙丞相已经在心里把所有的可能都排查演练了一遍。

最近京中朝野上下最关注的莫过于圈地案,难道是钱焕焕那里有了眉目,这才煽动言官开始抨击自己?

结果打开折子一看,“……”

跟她想的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都打不着。

这折子全篇内容都在喷她治家不严,不配为人母为人妻为人臣。

折子上说她纵容儿子当街行凶,没有做好一个当母亲管教儿子的职责。

孩子家教不严,是他爹没管好,他爹之所以没管好,全是她这个当妻主的没立下规矩。

随后又说她家里侍卫没大没小,仗势欺人,说她丞相府目中无人不敬王法,不配作为群臣的典范。

除了没引经据典外,写的是条例分明有理有据,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她不配做个人了。

孙丞相眼尾抽动,面皮绷紧,捏紧折子往下看。

她倒是要看看这么大胆参她的人是谁——

呵,时清。

今科探花,如今任职巡按御史,不过七品大小的官能做什么主。

孙丞相抬眼看时鞠,声调缓慢,“时大人?”

时鞠跟她对视,语气淡淡,“孙丞相。”

皇上喝口茶水,出声说道,“这事真不怪时大人,时清是巡按御史,在街上跟你一双儿女发生冲突,写折子参你很正常,她这折子也不是通过时大人的手递过来的,而是履行她巡按御史的职责。”

什么职责?

芝麻绿豆大小的事情都写折子的职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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