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劝她这个理科生从事文科生的工作,太不厚道。

因为张学士的话,贺眠跟打了鸡血一样,每道题都务必保证它的每个步骤都是正确无误,生怕因为自己大意从而被领去学文。

大概花了两个时辰,比昨天晚了点,贺眠把习题册给邹大学士交上去。

邹大学士批阅习题册的时候,张学士全程旁观,嘀嘀咕咕的等着贺眠出错。

结果整本翻下来,半点错处都没有。

张学士这才目露失望的离开,冲贺眠遗憾的摇摇头,仿佛她错过自己是个天大的损失。

贺眠则是庆幸还好错过了,背诵文章哪里有做题简单。

连考了两天,贺眠都是满分,邹大学士不得不重新打量面前的这个小状元,头回觉得皇上说的不错。

她有无限潜力。

“你以后跟我研究算学吧。”邹大学士跟贺眠说,“算学不像旁的学科,需要严谨求实,可不能随便了事。”

贺眠得偿所愿,高高兴兴的保证,“您放心,我就不是个随便的人。”

贺眠的确不是个随便的人,可陆霖觉得她随便起来不是人。

昨天就因为她在小偏房讲了次书,结果今天中午刚休息就有侍书搬了小凳子堵着她的门等着。

陆霖本来觉得是好事,正好可以趁机卖书,结果群侍书们丝毫不买账,全都问贺修撰什么时候再过来讲书。

这事陆霖怎么能知道,就因为上次打赌,她还赔了本书出去呢。

一听说贺眠今天不来,这群侍书又拎着凳子回去,根本没人理会陆霖新出的话本。

陆霖寻摸着既然贺眠讲的故事么受欢迎,不如以后每天抽点时间在小偏房说书得了。

只是这事还得贺眠同意才行。

其实陆霖极少往翰林院的正房跑,就怕邹大学士见着她又要说教,这会儿是趁大学士不在,偷摸过来的。

她打算跟贺眠合作,以后贺眠只负责说书,其余的事情交给自己负责,到时候赚的钱两人六四分。

贺眠六,她四。

意倒是个好意,贺眠只有一点不太明白,不由疑惑的看着陆霖,“说书的人是我,为什么我才六?”

陆霖扇子拍在掌心里,下定决心咬咬牙说,“就三七分,你七我三,这下你该满意了吧。”

三七分还可以。

贺眠点点头,满意了。

“就这么说定了。”陆霖桃花眼都快弯成一条缝。

贺眠伸出一根手指头,迎着陆霖疑惑的目光仰靠在椅背上,挑眉问出最后一个问题,“我为什么要说书?”

她表示,“我又不差钱。”

不差钱?

陆霖都好奇这个浑身上下就能摸出两个铜板的人,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这三个字的。

“女人得留点私房钱,这样你急需用钱的时候就不用看夫郎脸色了,你看翰林院的群学士们,哪个手里没点小金库。”陆霖循循善诱,像贺眠这样的,一看就是刚成亲还不懂。

可贺眠平时又用不着钱。

更何况,“我夫郎跟她们夫郎不一样。”

陆霖“哦?”了声,来了兴趣,“难道说沈公子性情温柔对你出手大方?”

沈钰回京时间不长,更没怎么露过面,陆霖倒是不甚清楚。

贺眠格外骄傲,挺起腰杆,“不是,是他长得好看。”

就芽芽个小脸,鼓起脸颊生气的时候也好看。

陆霖深吸口气,见此路不通又换了种说法,“你夫郎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如果你手里有银钱,是不是可以买来送他,给他一个惊喜?”

她这么一说,贺眠倒是想起来一件事。

入春后天气暖和,林芽闲在府里没事,成亲前就打算将院子里的花草重新休整一番。

后来忙起来就给忘了。

贺眠怀里的三个铜板早上买包子了,这会儿还真拿不出银子去买花。

“赚了钱后,你陪我去趟花楼吧,”贺眠说,“京城中我不熟。”

花楼?

陆霖惊诧的看着贺眠,这才刚成亲没两天就要去花楼,果然还是家里夫郎管的太严,手里有了银子就想找点欢子。

“你想去什么样的花楼?”陆霖摇动手里的扇子,一副风流倜傥其中常客的模样,准备跟贺眠好好讲讲京城的各个花楼,以及每个楼的特色。

虽说家里大姐管的严,但陆霖作为一个写故事的,偶尔还是会乔装一番进去喝喝茶听听曲。

她觉得倒是可以带贺眠去长长见识,“这京城里的各大花楼我可太熟悉了,你尽管说想去哪家。”

既然有人熟悉可真是太好了。

贺眠兴致勃勃的跟她描述,“就种卖花的楼,随便哪家都可以。”

下午贺眠跟邹大学士打过招呼后,跟陆霖走的还挺早。

要陆霖说,这种地方下午来不如早上来,毕竟上午花儿鲜,下午经过日头么一晒再好的花都该打蔫了。

“这你就不懂了吧,能扛过日头还鲜艳的,说明生命力旺盛,能养活。”贺眠说的头头是道。

就林芽个笨手笨脚的,一般的花他肯定种不活,得挑个“命硬”的。

进了卖花的店铺后,贺眠跟掌柜的去后院挑花,陆霖对这种花兴趣不大,想着附近有家板栗炒的不错,就让翠螺帮忙跑腿去买回来。

“三份,请你跟你子吃。”陆霖将银子给翠螺,强调道,“街上卖板栗的有好几家,你别跑错地方了,就姓李的首饰铺子旁边家最好吃。”

翠螺收了钱欢欢喜喜的出门,她什么都能记错,唯有吃的不会。

家卖炒板栗的铺子不大,但生意却很好,翠螺去的时候前面排了好几个人,不得不在儿等一会儿。

她无聊的左右看,正好瞥见有个熟悉的身影从首饰铺子里面出来,不由扬声喊,“君!”

林芽听见声音扭头朝后看,见是翠螺,就带着曹欣郁走过来。

娄允九月份出阁,林芽在这里订了套首饰,今天正好曹欣郁过来,就跟他一起来看看。

“怎么就你一人,”林芽疑惑的左右看,“姐姐呢?”

按理说翠螺在这儿,贺眠就应该离的不远才对。

翠螺“哦”了一声,笑呵呵的说,“子逛花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