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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君说想他了,让他进宫说话。

这话如同刺骨的寒风,将趴在冰面上的阿离吹的脸色发白,身形颤抖。丝丝缕缕的冷意顺着心底爬出来,慢慢缠住手脚,冻的他血液凝固不能动弹。

听雨见阿离脸色难看,立马上前低声询问,“殿下?”

阿离薄唇轻抿,微微稳住心神,“我没事,只是有些不舒服。”

侍从一直侯在旁边,听到这句话就笑了,嘴角皮肉在脸颊上扯开,笑意却未曾达到眼底,“那可是贵君召唤,殿下就是再不舒服也得先忍着,再说宫里有太医在呢,正好能给殿下好好看看。”

他的声音又轻又缓,尤其是最后四个字,更是一字一顿的敲在阿离心头上。

哪怕不进宫阿离也能猜到贵君找他去做什么,两个人就是对塑料父子,哪来的亲情?

不过是贵君过的不舒坦了,又见不得阿离活的太幸福,找他进宫敲打为难罢了。

他不想去。

可骨子里的畏惧又让他不敢不从。

阿离硬着头皮想要站起来,腿肚子都在抗拒的打颤发软,就在他准备认命接受的时候,萧言回来了。

外头有人唤了声,“驸马。”

阿离立马抬头往门口看去,身着白色锦袍的萧言逆着阳光朝他走来。

亮金色的阳光洒在萧言的身后,为她身上渡了层光芒,看的阿离心头发热鼻尖泛酸,眼尾微红,险些委屈的哭了出来。

听闻府里来了贵君的人,萧言二话没说就赶回来了。好在来的及时,阿离还没跟人进宫。

萧言万万没想到自己突然回来,能让平时在外人面前傲娇的小殿下红了眼眶。

那泛红的长眸定定的看着她,都看到了她心坎里。

——可怎么办,这一刻钟都离不开我。

萧言心里得意,想走过来揉奶狗脑袋似的撸阿离两把,但外人还在,所以她驸马的架子又端了起来。

“怎么起来了,不是说头疼难受四肢无力的很吗?”萧言垂眸皱眉查看阿离的脸色。

嗯,除了昨晚泻的太多神色有些萎靡外,看不出其他毛病,脸色还是红润的很。

但萧言惯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回去躺着,来人了让我招待就行。”

阿离悄悄抬手摸上萧言垂在身侧的手指,依赖的攥着食指,像是汲取勇气似的,“贵君说想我了。”

[呜呜呜,他想我了,他是想收拾我了。]

说着攥紧了萧言的手指头,昂头看她:

[我给你看手手,你别让我进宫,我害怕。]

连平时藏着掖着的手指头都愿意露出来给萧言看了,可想而知贵君把人孩子吓成了什么样。

萧言心疼极了,深吸口气缓缓微笑,转头看向宫里来的侍从,“殿下这两天染了风寒头疼的厉害,回头进宫别传染了贵君,今天就罢了吧。”

侍从眼皮跳动,脸上端出笑来,“驸马,没有这样的规矩。”

“我皇子府的规矩就是这样的,万事以殿下为主,他身体不舒服,我这个做妻主的哪儿都不能让他去。”萧言姿态强硬,含笑看向侍从,“除非你去请圣旨来。”

侍从脸上的笑淡了下来,撩起眼皮看向萧言,“驸马,贵君只是想殿下了想见见他,您若是这样,让奴这些当下人的有些难办啊。”

他尾音咬的重,直直的看着萧言,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萧言眸色微冷,立于阿离面前纹丝不动,“我说殿下今天不舒服,不进宫,除非请圣旨。”

见萧言姿态强硬,侍从微眯眼睛看向藏在萧言身后的阿离,声音低缓,“那殿下呢?”

阿离长睫颤动,“我今日实在不舒服,改日再进宫去给父君请罪。”

[不去,打死都不去!老妖精会把我生吞了的。]

上回进宫有萧言陪着,而且还没有皇子府的事情,所以阿离才能全身而退,今天再过去怕是没那么容易了。

阿离身子还酸软着呢,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宫受罪。

侍从脸色难看,深吸了口气转身就走,连面子上敷衍虚假的礼都没给阿离福。

“站住,”萧言看着侍从的背景微微笑,“臣有份礼物劳烦侍从给贵君带回去,算是为今日这事赔罪了。”

侍从心里冷笑,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就算十殿下负荆请罪在贵君面前跪上一天一夜,怕是都不能让贵君消气。

侍从抬起下巴转过身来,就差拿鼻孔看着萧言了,声音嗤笑,“驸马有什么礼物托奴带回去?”

萧言松开阿离,拍了拍手,门外款步进来两个容貌艳丽年轻漂亮的男子。

他们进屋朝萧言跟阿离盈盈一拜,举手投足都透着妩媚风情,属实勾人。

阿离作为男子,都看的心头发热。

侍从心里生出不好的预感,眼睛都睁圆了不少,嗓音沙哑,见鬼似的看向萧言,“驸马这是什么意思!”

“自然是送进宫孝敬贵君了。”萧言说,“十殿下已经出宫,贵君就别总想着他了,闲着没事可以看看新人跳舞唱曲,也能打发打发时间。”

萧言看向那两个男子,“随侍从进宫去,切记好好伺候贵君。”

那两人声音清脆雀跃的应了声,“是。”

侍从眼前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他都不敢想象贵君得知自己没召来十殿下,反而召了两位美人时的恐怖表情了。

这两个男子明面上说是送去伺候贵君的,实际上谁不知道这是间接送给皇上的?

如今这晚辈竟要给长辈送男人了!

萧言她、她还嫌弃宫里年轻美貌想爬龙床的人太少了吗???

还有从宫外送进去两个!!!

您说这是人干的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