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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刚做完最亲密的事情,阿离依旧不太敢跟萧言对视,视线停留在床沿边,想着刚才的事情脸上不由热意滚滚,低声说,“我喜欢给你洗衣服。”

哪怕是被买来专供她做刚才那事的,阿离也想给她做点什么。

萧言劝不住,阿离抱着衣服出去了。

萧言是头回事后自己躺床上夫郎还有力气下地洗衣服的。

她后知后觉的回过味,……这是说明她不行了吗?

萧言脸色一虎,弹坐起来。这两个字她不认识,从未见过!

肯定是受伤的锅!

阿离将衣服洗好晾晒的时候,天色早已黑了下来。

营帐与营帐间不停有的兵巡逻,带队的副队看见阿离在晾衣服,疑惑的仰头看了看头顶的夜幕。

这是……晒月亮?

她走过来,想起白天阿离似乎害怕她们,便把腰上的佩剑往身后摆,“你怎么晚上洗衣服?”

阿离听着声音吓了一跳,下意识的离副将远了几步。

之所以晚上洗,是因为这中衣上不仅有萧言伤口崩裂流出来的血,还有点别的东西……

白天不太好让人看见。

阿离耳朵发热,低头嗯了声。

副将咋舌,鬼神使差的来了句,“你跟他的确不同。”

他?

阿离刚才热到发蔫的耳朵瞬间支棱了起来,指甲掐着掌心,怯懦跟好奇之间明显是后者占了上风,促使他大着胆子问出来,“是谁?”

“啊……就是个不值当提的人。”副将皱眉摆手,后悔刚才多嘴了那么一句。她对青司印象不太好,如今见到阿离两者对比起来,对前者更是没好感。

明明两个人出身都不高,青司就从来都不会给将军洗衣服,他骨子里透着股藏不住的矜贵自傲,跟个少爷似的,连嘴都不给人亲,也就将军眼瞎觉得他这是出淤泥而不染。

真是好大一朵白莲花。

阿离咬咬唇,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没等他组织好语言副将就已经抬脚走了。

对方不愿意多说,阿离却怔怔的站在原地自己脑补了一出戏。

什么爱而不得,什么棒打鸳鸯,最后青司嫁给别人,萧言被虐心虐肺自暴自弃,于是找了他……

至于为什么是他,阿离猜测可能是自己长的跟青司有些像?

阿离站在晾衣架旁,湿漉漉的手指冰凉。夜风吹来,裹挟着凉意,他眼睫煽动这才回神,低头端起盆转身回去。

阿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竟有种原来如此的感觉,萧言睡他是因为情伤过深找人发泄。

这也算是为刚才那个到现在阿离都还觉得梦幻的情.事,找到了更合理的解释。

他就说呢,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碰到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阿离认清自己的身份,不由庆幸起自己勤快,事后没有恃宠生娇有了不该有的想法。

奴隶,就该有奴隶的样子。

阿离打了鸡血似的昂首挺胸往前走,可每走一步就蔫一分。话虽这么说,但心口还是闷疼的很,怎么说那都是他的第一次。

青司的小名叫阿离吧,或者这是他们两人间才有的爱称?所以她才给自己起这个名。

连名字都是人家的,他果然什么都不配。

阿离绷不住了,委屈难受的抱着盆蹲坐在帐篷门旁。

他就酸一会儿,就一会儿。

萧言找出来的时候,阿离还跟个蘑菇似的蹲在门帘旁抠地,面前已经抠出一个小洞了。

“你掏什么呢?”萧言好奇的蹲下来看他,“地里有金子吗?”

有醋。

阿离头低着,目光落在她鞋尖上,没吭声。

“饿不饿?”萧言伸手牵起阿离的手腕将人拉起来往帐篷里走,“我让人给你烤了只羊。”

大补!

阿离视线落在自己被萧言握着的那只手腕,心说为什么要烤羊?是因为青司喜欢吃羊肉吗?

他咬唇,另只手里还提着盆呢。

阿离深吸口气,就冲自己刚才洗衣服了,他想吃烤鸡,不想吃烤羊!

萧言挑眉,示意他看向桌子上烤的焦黄油亮喷香诱人的羊腿,笑着问,“你确定?”

阿离的口水瞬间流了出来,原本饿过劲的肚子被孜然辣味唤醒,咕噜噜的叫出声。

“……”羊是无辜的。

阿离低头坐在桌边啃羊腿,狼吞虎咽的,见萧言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仿佛看不够似的,便红着耳根微微转身背对着她,不让她看见自己吃东西时狼狈吞咽的样子。

随即细想青司肯定不会这样吃肉,阿离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又默默的转回来面对着萧言。

当着她的面大口吃肉,跟只饿极了的小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