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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绾的神色很凝重,那可是当今的皇后!若是平时,就算是皇后,对于两国大事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可如今西秦和东华两路入侵,若是南楚能御敌于国门之外自然无妨,若是兵临城下,可以想象,在和西秦争夺利益中,东华会落尽下风。

“你倒是能死守这这个秘密二十余年。”良久,秦绾一声冷笑。

方氏“噗通”一下就给跪下了,死死拽着溪头的裙摆,颤声道:“姑娘,我知道我怕死,所以不敢说,强迫自己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正如之前姑娘怀疑的,我没有证据。那可是太子妃啊!”

秦绾挑眉,知道她未尽之语——别说没有证据,就算罪证确凿,可南楚的太子妃竟然是西秦细作,如此奇耻大辱,她这个知情人又怎么会有好下场,无论如何都是要被灭口的。

然而,若是方氏说的是真的,太子妃,当今皇后是夏泽苍的人,倒是可以解释了清河公主是宝藏钥匙这件事,连夏泽苍都知道,偏偏南楚无人知晓了。

“姑娘,我知道的事,确实已经言无不尽了。”方氏瘫软在地上说道。

“你信得过白将军吗?”秦绾忽然道。

“自是信得过的。”方氏忙不迭地点头。虽说当初这桩姻缘是自己苦心算计回来的,但相处二十余年,自然感情深厚,无论是白鼎的忠君之心,还是为人之道,她都信得过。

“很好。”秦绾满意的一笑,起身道,“你就将今晚发生的事,一字一句地告诉白将军。记得,一个字都不准删改。”

“啊?”方氏闻言,不由得愣住了。

“没听明白?”秦绾道。

“不不,明白了!”方氏连连点头。要说之前她还是有几分怀疑这个女子的来历,这会儿也深信不疑了。若不是临安王的暗卫,想必不会让她把这些告诉夫君的吧!以前不敢说,可如今王爷都知道了,对于夫君就更没什么不敢说的了,而这事究竟该如何处置,她也拿不定主意,有夫君代为决断自是最好。

在方氏心里,白鼎就是南楚的军神,世上从来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很好。”耳边落下两个轻柔的字,方氏再抬头时,眼前的座位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影?

“嗯……”先前倒在地上的小丫头一声嘤咛,慢慢地睁开眼睛,满脸茫然之色,知道看见自家雍容端庄的夫人竟然狼狈地跪坐在地上,不由得一下子吓醒了,赶紧跑过来搀扶,一边急道,“夫人,刚才这是怎么了?”

“别声张。”方氏咬着牙按捺住她,这才感觉到自己心跳快如擂鼓,遍身冷汗,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好不容易才借着丫头的手起身,半靠在软榻上,这才低声吩咐道,“去看看老爷回府了没有,若是回来了,请他立刻过来一趟,就说……性命攸关!”

“是!”小丫头心头一跳,低着头匆匆跑出去了。

方氏抬起有些颤抖的手,抚摸着衣袖内侧微微的凸起,那里也是一朵白色丝线刺绣而成的十二瓣金盏花。

她生在南楚,长在南楚,身体里流的一半是南楚的血液,要说对西秦有什么归属感,那绝对是笑话。只是,对亡母的思念,让她不知不觉之间,也有了绣上这枚花朵印记的习惯。太子妃……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边,秦绾身上还是一身百姓装束,却没有让刘三表婶送出将军府,进来的时候不好找人,出去却很容易。

并不是秦绾这么容易就相信了方氏的话,毕竟南楚皇后是西秦细作这种事未免太耸人听闻,只是,她却想起了一桩旧事。

听到方氏说十二瓣金盏花刺绣的时候,她就隐隐有几分熟悉,之后突然就想起来了,当初在西秦鸣剑山庄内,她在欧阳燕墓前长跪长思,姨母欧阳鹭扶她起身之时,她的确看见欧阳鹭衣袖内侧绣着一朵十二瓣金盏花,之时当时她并不觉得女子衣饰上的刺绣有什么意义,所以也从未发问过,只当是欧阳鹭的爱好罢了。

可若说是个人爱好,总不至于欧阳鹭、南楚皇后、方氏的生母,这三个毫不相干的人都有相同的爱好?根本不必去调查西秦民间是否有这样的风俗就知道,方氏说的是真话。

“王妃。”回到布庄,留守的慕容流雪和顾宁才算是松了口气。

“出什么事了吗?”慕容流雪有些担心地问道。

比起顾宁这个听命行事的,他对于秦绾非要进崇州的目的更清楚,见到她此刻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忧虑。

“没事。”秦绾摇摇头。

慕容流雪皱着眉,不赞同地看她。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啊……

“慕容……”秦绾迟疑了一下才开口。

“王妃尽管吩咐。”慕容流雪温柔地道。

“罢了,以后再说。”秦绾叹了口气,压下了春山图的事,沉声道,“我要你去一趟顺宁郡。”

“西秦大营?”慕容流雪惊讶道。

“不错,有一封信,你亲手交给唐少陵,决不能经第二人之手。”秦绾严肃道。

“明白了。”慕容流雪点点头。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看秦绾的脸色就知道,定然是非常重要的消息,何况这事也并不难办。

“拜托。”秦绾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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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修文,错别字有时间再说,要不然拖一下又不知几时能更,48小时几乎没合眼了,睡觉/(ㄒo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