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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中午,康波办好严贺禹交代的事,钱也存到卡里。

康波手机有邮件提示音,祁明澈工作室回复他,说祁明澈近期不在北京,等回来再跟他联系。

祁明澈最近不仅情场得意,职场更是如鱼得水。

趁着热度,工作室开起来,有专人负责。

“严总,祁明澈不在北京。”

“那在哪?”

祁明澈的去向,问他工作室,肯定问不出来。

康波说:“我马上让人查。”

不等他吩咐下去,万能的网友帮了大忙。

温笛和祁明澈又上了热搜,两人在机场被粉丝遇到。

那个要签名的粉丝,在留言里回复网友说:祁明澈真的好温柔,一点不像高岭之花,他带我女神去他们定情的海棠村。原来他们拍第二期就有那个意思了。

康波没敢跟严贺禹说什么定情的地方,只道:“温小姐去探班沈棠。”

沈棠正在拍戏,剧组在海棠村取景。

严贺禹见康波这么快就确定祁明澈去向,问道:“又上热搜了?”

“嗯。”

“词条是什么?”

“跟粉丝要签名有关。”

严贺禹神情微变,“要签名不是常见,这也能上热搜?”

康波眼看瞒不下去,只好如实相告:“粉丝一下要到两人签名,祁明澈把自己名字紧挨着温笛的名字签,还又签了日期,具体到几点几分,地点也写上去。CP粉在磕糖。”

严贺禹正在翻记事本,手上一顿,他现在看的正是温笛在他本子上练的签名,每页都有,有的字体正常,还有的写得跟小米粒似的,不仔细根本看不出是“温笛”二字,笔画胡成一团。

他翻到的当前页,还有“严太太”三个字。

也是她写的。

那时她恨不得把家里所有地方都写上她名字,还在他手背上写过。

等墨水干了,她拿橡皮擦去擦。

没有她干不出的事。

“严总?”

康波在等老板发话,如果老板要去海棠村找祁明澈,他现在得订机票。

严贺禹说:“海棠村就算了。”

应该是因为温笛跟祁明澈一起去海棠村,找祁明澈摊牌不方便。

康波这么想。

老板的水杯空了,他帮忙去倒水。

这段时间即便是应酬,老板也只喝热水,胃一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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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和祁明澈到达海棠村快傍晚,沈棠今天没戏份,在家陪爷爷。

沈爷爷知道祁明澈,孙女给他看了那张温笛骑电动车载他遛弯的照片,说拍摄的人就是祁明澈。

沈爷爷见到祁明澈,一通夸奖。

院子里,有辆老式的二八自行车倚在墙边。

“诶?”温笛问沈棠:“你哪来的古董?”

沈棠说:“剧组的道具,我推回来练练,后天要拍这场戏。”

“自行车你还不会骑?”

“会。就是这个车子,上车的姿势不是很仙女。”

温笛笑,有点想象不出沈棠骑车的样子。

“等你那天换上有年代感的衣服,车子瞬间变洋气。没人关注你上下车仙不仙。”

沈棠拿毛巾把车上灰尘掸掸。

温笛按车子的铃铛,叮当响,铃声格外清脆。

她一直按铃铛玩,“这车子在那会儿可不是谁家都能买得起,听我爷爷说,当时买自行车都得票,一个市,一次来不了几辆。还得找关系买。”

沈棠下巴微扬,“走,骑车找优越感去。”

祁明澈留在家里陪沈爷爷下棋,她们俩戴上墨镜,推着这辆满满年代感的车子出门。

海边公路上,游客络绎不绝。

沈棠没骑,推着车子,跟温笛边走边聊。

“我感觉沈爷爷精神头不错,比我上次来好多了。”

“我在家,他高兴。”

沈棠拍拍自行车后座,“你上来坐,我推着你走,等我推累了,你再推我。”不然两人都走路,不划算。

温笛不敢坐,打趣她:“你这样子,怕你把车推到海里去。”

“掉海里我把你捞上来。”沈棠言归正传,“放心坐,我车技不错。在伦敦时,我经常骑车出行。”

“跟初恋?”

沈棠笑说:“你现在有点小八卦。”

她再次拍后车座,“坐不坐?”

温笛:“我又不傻。”当然坐。

沈棠站稳,两手用力握住车把,“好啦,上来吧。”

腿长的优势,温笛轻而易举坐上去。

刚开始有点不稳,车子摇摇晃晃,在路人眼里,东倒西歪。吓得温笛脚尖点地,怕车子摔倒。

推了十多米远,沈棠掌握好平衡,两人接着聊。

温笛说:“好像少点什么。”她一手搭在车座上,另一只手没事干,似乎也没地方放。

“少什么?”沈棠问。

“少一包瓜子。”坐在自行车后座,不嗑瓜子,多浪费。

“温笛,你有点良心。我推着你,你吃瓜子?”

“哈哈。”

路过街边的一家小超市,沈棠停下来,对着小超市的老板喊:“沈叔,给我来袋瓜子,再顺便拿个塑料袋,盛瓜子壳。”

海棠村的人大多姓沈,村子不大,基本都沾亲带故。

沈叔拿着一袋焦糖瓜子和一个塑料袋走出来,沈棠和温笛出门时没带手机,身上也没现金。

“沈叔,我没带手机,等回来我给钱。”

沈叔手一摆,“不用不用,一袋瓜子没几个钱。”

“那不行。”

车子推出老远,沈棠微微侧脸,只看到温笛肩膀,她说:“我是第一次赊账,为了一个吃货。”

“咔嚓”,温笛嗑开一粒饱满的瓜子,听沈棠那么说,她笑得更欢。

“你跟祁明澈?”

“还不错。我认真,他也认真。”

沈棠发现,祁明澈什么都迁就温笛,过于迁就,温笛成了他生活的全部。而温笛,变得跟她的恋情一样,情绪平平淡淡,没什么波澜。

那个生动有趣又不讲理的温笛,不见了。

她总觉得这样下去,长久不了。

但愿她多虑。

自行车没有后视镜,温笛又是侧坐,沈棠看不见她的表情。

又走出一段路,沈棠提醒某人:“你就不问问我,推这么长时间累不累,要不要换你来推我?”

温笛回神,说:“我不想问。我觉得你不累。”

两人同时笑出来。

温笛又嗑了几个瓜子,从后座跳下来,把瓜子和塑料袋给沈棠,换她推车。刚才不知道思绪飘去了哪,忘记沈棠一直在推她。

“你跟蒋城聿怎么样了?”这次换温笛问。

“分都分了。”

“他不是想复合?”

“我不想。”

温笛也看不到沈棠的表情,只有沈棠嗑瓜子的声音。

沈棠岔开话题,说起:“上个月,我在机场碰到了肖冬翰。”

温笛知道这个名字,听沈棠提起过不少次,肖冬翰是沈棠舅舅家的二表哥,也是肖宁集团的总裁。

肖宁集团总部在伦敦。

肖冬翰在商场上行事手段狠辣,狼子野心,想控股肖宁集团。肖家老爷子,也就是沈棠外公,一直联合大股东在全力压制。

但这几年,肖老爷子明显心有余而力不足。

肖家老爷子年轻时也是狠人一个,可就是这么狠的一个人,完全掌控不了肖冬翰。即使多方牵制肖冬翰,还是影响不到他,没耽误他充实自己的实力。

如果肖宁集团到了肖冬翰手里,那就没有肖家其他人什么事。肖老爷子现在头疼,已然不指望能掌控他,只求该怎么制衡他。

温笛多问一句:“他去北京干什么?”

沈棠摇头,“谁知道。他也不可能跟我说。”

说起肖冬翰,温笛想起她之前追尾的那辆豪车,“我撞了一辆车,车主姓肖,你说巧不巧。”但可惜,两次都没能见到车主本人。

追尾时看到的是司机,第二次在公寓楼下,看到的那个四十岁左右的干练男人,应该是车主的秘书或是助理。

她问沈棠:“你知不知道肖冬翰北京的车牌照。”

“不知道。他应该没有京牌,他商业版图都在欧美,很少来国内。”

那看来车主不是肖冬翰。

两人兜着海风,坐在自行车上嗑瓜子,聊到天黑才往回走。

院子里摆了一张折叠桌,祁明澈坐在桌前在工作。

满天的星,海风穿过海棠树叶,沙沙作响。

“你还要不要吃晚饭?”他问道。

“不吃了,吃瓜子吃得差不多。”

祁明澈陪爷爷在家吃了一点清淡的晚饭,沈爷爷身体不支,这会儿已经睡下。

温笛靠在祁明澈背上,胳膊搭在他肩头,她支着下巴,看他处理图片。

祁明澈闻道甜味,回头看她,“在吃糖?”

温笛点头,“橘子味水果硬糖,民宿老板家小儿子给我的。也给了沈棠一块。”

“小小年纪就知道献殷勤。”

“我觉得你小时候应该跟他一样。”

祁明澈反手在她头发上揉了几道。

温笛笑,从他背上起来,在他旁边坐下。

他握着她后脑勺,低头亲她,尝到了一点水果糖的甜味,跟小时候吃的橘子糖味道很像。

“你要是喜欢吃,我给你买一盒。”

温笛摇头,开始嚼糖,咯吱脆。

她接着刚才的话说:“我很少吃糖。那么小的小孩子,两三岁,他给我糖,我觉得有意思才收下。”

她忽然站起来。

祁明澈仰头,“干嘛去?”

“渴了。吃了半袋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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