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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早上不到六点钟醒来,嗓子干,被渴醒。

昨晚睡前她太累,忘了喝点水。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几次比严贺禹早起。

昨晚睡觉时应该快三点,也可能三点多。

严贺禹以前在这方面的自控力还算不错,不会瞎胡闹,如果第二天要上班,他会有个度。

昨晚破例,有点纵欲。

温笛把严贺禹的胳膊从她身上拿下来,他睡得很沉,她从他怀里起来他也没醒,连动都没动一下。

她刚坐起来又躺下。

感觉身体有点不是自己的。

缓了缓,她再度撑着坐起来,挪到床下去。

六点钟的闹铃准时响起,严贺禹反手摸手机,摸到关了闹铃,后知后觉,怀里空空的没人。

他睁眼,温笛不在床上。

浴室那边灯没开,衣帽间也是,不像有人在里面。

她手机还在床头柜上。

“温笛?”

没人回应。

严贺禹起来,简单洗漱,去衣帽间找了衣服穿上。

温笛还没回卧室,他去外面找。

书房的灯亮着,他喊她:“温笛?”

温笛应一声,她以为严贺禹能听清,但嗓子沙哑,那一声“嗯”只有她自己听得见。

严贺禹进来,她靠在书桌边,拿着水杯喝水,书房里有饮水器,她已经喝了一杯,这是第二杯。

她清清嗓子,说话声沙沙,“你不睡会儿?”

“上午还有会。”严贺禹很少因为私人原因推迟定下来的会议,他从她手里拿过水杯,剩下的半杯水他一口气喝光。

“家里有没有润喉片?”他问她。

“不用吃。”温笛拍拍喉咙,多喝点水就行,以前也哑过,那时是她跟他冷战,好几天没理会他,后来关系缓和,他要了一次又一次。

严贺禹又倒满一杯水,杯子给她,“今晚我克制一点。”

温笛没接水杯,定定看着他。

严贺禹改口:“今晚我们都早点休息。”

温笛这才接杯子,小口小口咽水润嗓子。

严贺禹把她抱在桌上坐着,低声问她:“还有哪儿不舒服?”

温笛推开他脸,“你这是废话。”

严贺禹看眼手表,时间差不多,“我让阿姨中午给你煲汤喝,嗓子不舒服的话,吃点流食。”

“我去公司了。”他轻轻抱她。

温笛送他一脚,严贺禹淡淡笑笑,纵容着她的小脾气。

她对着他背影喊:“诶,你等下。”

严贺禹正在扣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转头问她,“怎么了?”

温笛见他扣好了扣子,“没什么。”叮嘱他:“今天你最上面的两个扣子别敞开来。”

严贺禹:“不会,我今天系领带。”走出书房。

他锁骨上被她咬了一排牙印,两边还咬成了对称,今早出现淤血,两排紫红。脖子里也被她种了好几个深紫色草莓。

在一起的几年,他尽量避开在她外露的地方留痕,她跟他相反,哪儿容易留吻痕,她就在哪儿下口,要是他脸上能轻易留下,她得天天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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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笛以为自己今天不用出去,八点钟不到,接到秦醒电话,问她什么时候抽空来趟公司,他们几个人开个会。

“我九点半左右到。”

她出门前,忍着酸疼在瑜伽房做了拉伸运动,还好平时一直有运动,不然昨晚严贺禹折腾到那么晚,她今天连床都下不来。

影视公司刚完成b+轮融资,账上有了钱,秦醒打算投资电影《人间不及你》,只是有初步打算,心里没什么底。

这部电影备案后,网友一直不看好,都在吐槽资本借着剧版《人间不及你》无下限圈钱,就算是谈莫行来演,也摆脱不了烂片的命运。

这部剧里男女主人公的成长和细腻感情的互动,在两个钟头的电影里,无法展现,容易拍成流水剧情。

秦醒想投资是因为信得过温笛和周明谦,信他们能拍出不一样的电影版本,用票房回应那些质疑声。

但投资数额不是几百万几千万,打了水漂就当买经验教训,动辄上亿,不能凭着感觉决定投不投。

他考虑了好几天,昨晚差点失眠,最终还是没下定决心,于是叫沈棠和温笛来公司一趟。

他们几人都是影视公司的创始人。

“这是我连夜做的ppt,所有分析都在上面,你们看看。”秦醒也跟着一块看向大屏。

他头脑还算清醒,“严哥投资这部电影,是因为电影对他有不一样的意义,关键一点,严哥有钱。哪怕电影赔了,他不心疼。我们不一样,没那么多钱任性。”

优秀的制作团队加上优秀的演员,不代表高票房。

目前,除了严贺禹,只有两家影视公司有意向投资,也只是有意向,还没最终决定,他们看了二创的剧本,但有没有耐心看,谁也不清楚。

“温笛,你什么意见?”

温笛笑,“你真会问。我能说我自己的剧本不好?”

秦醒揉揉眉心,“电影票房有时真的很玄学。”

“不玄。”温笛接话说:“观众从来不会让一部好电影被埋没。”

秦醒叉掉ppt,吐口气,“有你这句话,我放心了。必须投。”

温笛问他:“我说什么了你放心?”

沈棠笑道,“他就是拉我们来走个过场,要是票房不咋地,有人替他背锅。”

秦醒哈哈笑,“不要揭穿我。”

温笛问他:“你打算投多少?”

他不会像严贺禹那样大手笔,只是在公司能力范围内投资,“最多占个这部电影总投资的10%这样。”

要是真亏了,他卖房卖车维持公司日常开销。

沈棠拧上水杯,起身,“具体投多少你看着办,投资这种事,有亏有赚,不用想太多。”

她下巴对着温笛一扬,“走,逛街去。”

温笛收拾包,跟沈棠一道出去。

她问:“要买什么?”

沈棠很少在工作时间去逛街。

“置办一套慈善拍卖会的衣服,我跟你穿姐妹装。”沈棠挽着温笛下楼,“有几家的新品成衣到货,去试试,看有没有合适的。”

现在她跟温笛不需要走红毯,不用再穿高定,但出席群星璀璨的场合,现场都是镜头,还是得穿讲究一点。

从电梯出来,冷风直往脖子里灌,温笛和沈棠下意识拢拢大衣。

沈棠说:“又到冬天了,再有两个多月过年,这一年年过得可真快。”

“可不是。你都做妈妈了。”

沈棠歪头看温笛,“我有时都不敢相信,我有俩孩子。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十九。现在我都当妈了,你应该也不远。”

她们都不再年轻。

温笛笑说:“我永远十九。”

“那我永远二十。”

两人说笑着坐车里。

说起今年的春节,温笛问沈棠去不去江城玩几天,龙凤胎大了,会走路,正有意思的时候。

“我妈问了我好几遍,说你和两个宝宝什么时候去我家玩。”

沈棠扯了安全带系上,两手放在方向盘上,不说话,也不发动车子。

温笛瞅着她,“发什么呆?”

沈棠侧脸,“以后我把你家当娘家,每年都去,跟你一起回家。让叔叔阿姨可别嫌我烦。”

“真的?”温笛欣喜若狂,斜过来抱抱她,“你不许骗我!”

“骗你干嘛。”

她从小被父母抛弃,他们离异后各自有了家庭,谁都不要她,她只有爷爷一个亲人,现在连爷爷也走了,从某种意义上,她是没家的。

当初遇到温笛时,正是她人生的低谷,没戏拍,各种黑料满天飞,只有温笛跟她玩,永远信任她力挺她,她心情不好时带她回江城。

其实去年春节前她就想跟蒋城聿去江城,但那会儿温笛跟严贺禹还没和好,后来作罢。

温笛猜到沈棠想到了沈爷爷,转移她注意力:“以后回我们家,指挥严贺禹和蒋城聿干活。”

“那必须的,我们俩负责玩儿。”

她们刚刚鼻子还在发酸,这会儿又笑开来。

温笛已经开始期待早点过年。

今天心情好,看什么裙子都觉得好看,试穿了两套都买下来。

置办好参加慈善拍卖会的服装,沈棠想给蒋城聿买几件,年底要出席的活动多,“我今年没怎么给他买衣服。”

温笛陪着她逛,“那多买几件。”

沈棠问他,“你要不要逛逛严贺禹喜欢的几个品牌,顺便给他买点?”

温笛斩钉截铁:“不给他买。”

话音刚落,手机有电话进来,严贺禹的号码。

沈棠笑说:“他可能感应到你不给他买衣服,不甘心,一个电话追过来。”

温笛接听,严贺禹问她嗓子还疼不疼。

“不疼。”

“多喝点水。”

“我跟沈棠在商场。”

言外之意,没时间和他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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