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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这个非常甜,但不能多吃,不然会醉。”鸡嘴回答。

“吃苹果也能醉?”萧夕禾好奇地拿起来。

鸡嘴见她感兴趣:“你如果想吃就吃吧,少吃点是不会有问题的。”

“多少算少吃?”萧夕禾相当严谨。

鸡嘴想了想:“二十个以内吧。”

萧夕禾:“……那看来只吃一个是绝对没问题了。”

“当然。”鸡嘴欣然表示认同。

萧夕禾盯着手上苹果看了片刻,直接一口咬了上去。

咔嚓,汁水四溢,甘甜的气息充斥整个口腔。萧夕禾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不像苹果。”

“本来就不是苹果,”鳄鱼也凑过来偷了一个果子,“这叫甜甜果。”

“真的很甜,好吃。”萧夕禾三下五除二将一个‘苹果’吃完了,连续走了两天路的疲惫感顿时散了大半。

鳄鱼见她吃得高兴,不免有点担心:“确定不会醉吗?”

“不会,才一颗。”鸡嘴相当淡定。

一刻钟后,萧夕禾对着他们傻兮兮一笑。

鸡嘴:“……”

“你吃二十个才醉,可她长得这么小,”鳄鱼用短短的爪子比划一下,“看来一个就够了。”

“好甜,还有吗?”萧夕禾继续乐。

“……不会变傻吧?”鳄鱼更忧愁了。甜甜果里没有酒,之所以能叫人产生醉意,其实是因为本身含有一种毒,能叫人暂时忘却忧愁烦恼返璞归真,但吃太多的话就不行了,会变成傻憨憨。

鸡嘴闻言干笑一声:“她应该没有这么脆弱吧?”

“哇,好大的鸡!”萧夕禾指着她惊叫。

鸡嘴:“……”

情况不妙啊!鸡嘴与鳄鱼对视一眼,连忙抓起萧夕禾回大本营了。

半个时辰后,萧夕禾出现在鹿蜀面前,一脸无辜地对他鞠个躬:“老祖宗好。”

鹿蜀:“……”

鸡嘴跟鳄鱼站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出,默默假装无事发生。

“解释。”鹿蜀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们。

鸡嘴默默往后退了一步,鳄鱼猝不及防与鹿蜀对视了。

鳄鱼:“……”

“快解释!”鸡嘴催促。

鳄鱼一脸晦气,却只能认命当出头鱼,吭吭哧哧地解释了半天。

“事情就是这样,”鸡嘴忙总结,顺便不忘邀功,“要不是我们跟着,小老大就被酸酸树给喷化了。”

鹿蜀低头看了眼坐在地上晕晕乎乎的萧夕禾,眼底闪过一丝不悦:“失败的后代。”

萧夕禾:“嘤——”

鸡嘴忙用翅膀捂住她的耳朵:“小朋友可听不得这些。”

“老大,你这么说真的有一点过分。”鳄鱼也不认同。

鹿蜀扫了两只家伙一眼:“滚。”

鸡嘴和鳄鱼马不停蹄地滚了,萧夕禾思绪还沉浸在莫名其妙的快乐里,但也隐约知道能护着自己的家伙都走了,于是强行克制住喜悦坐直了身子:“老祖宗。”

鹿蜀盯着她看了片刻,抬手往她额上注入一点灵力。

萧夕禾醉意消退大半,头脑恢复了些许清明,只是思绪还是迟缓。

像极了宿醉之后的早晨,还有点醉,但好歹不亢奋了。

“唔……”她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眉头都皱了起来。

鹿蜀冷淡看她:“既然已经醒了,就离开吧。”

“……好。”萧夕禾挣扎着站起来,慢吞吞往外走,然而没走上两步,就一头朝地上栽去。

地面上满是凹凸不平的碎石,其中一块刚好尖锐朝上,她要是这么摔下去,估计能直接将她扎穿。

思绪迟缓的萧夕禾半点危机感也没有,当看到尖锐在无限放大时,好半天脑子里总算冒出一句话——

啊,死定了。

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却重重摔进了一个坚实的胸膛。

萧夕禾撞得鼻子一酸,哼唧一声睁开眼睛,入眼便是敞开的衣领和坚实的胸膛,她伸出手指,迟钝地勾了勾胸膛前垂落的白发,再往上看,便看到一张英俊出尘的脸。

男人肤色白得近乎透明,眉眼透着浑然天成的矜贵与疏离,一头银发泛着幽幽光泽,美得不似凡间人。

萧夕禾怔怔盯着他看了半天,好一会儿才呆呆开口:“老祖宗,快来看帅哥。”

帅哥:“……”

没听到回应,萧夕禾默默扭头:“老祖宗?”

身后空无一人。

“去哪了?”萧夕禾不解。

男人无言片刻,将她拎直了:“不要耍酒疯。”

熟悉的声音从帅哥口中传出,萧夕禾瞬间睁大了眼睛:“你变成人了?!”

“不过是化形,有何难的?”男人冷淡开口。

萧夕禾深吸一口气:“厉害哦老祖宗。”

男人扫了她一眼,径直往林深处走。

两人错身时,萧夕禾眼尖地看到他后背衣衫上点点血痕,愣了一下后立刻抓住他的袖子:“老祖宗,你受伤了。”

“放开。”男人不悦。

萧夕禾默默看着他。

男人甩了一下袖子,没甩开干脆直接走,结果刚走两步袖子便发出撕拉一声响。

男人:“……”

宿醉的人特点之一,就是非常执拗。

一刻钟后,萧夕禾将鹿蜀后背被石头划破的伤处理好,顿时满意地拍拍手:“好了。”

男人任由衣裳斜斜地挂在身上,全然不在乎露出大片胸膛。

萧夕禾没忍住瞄一眼,又瞄一眼。

男人默默坐直,将衣服拢好。

“啊……”萧夕禾遗憾了。

男人忍无可忍:“该走了吧?”

“走走走,这就走。”萧夕禾答应着,却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男人不悦抬眸。

“老祖宗,我能给你诊个脉吗?”萧夕禾问。

男人:“为何?”

“你的胸口轻震的频率过于频繁,呼吸也比一般人急促,也许有心脏上的问题。”他为兽形时,萧夕禾看不出什么,可一化为人身,有些症状就太明显了,本想着神兽与人不同,不能用人的那一套给神兽看诊,可越看男人的面相越觉得……是即将仙逝之相。

男人抬眸,无声地看向她。

萧夕禾愣了愣,恍然:“你早就知道了。”

“仙魔人鬼妖,皆不能做到与天同寿,提前知晓又有什么奇怪的,”男人扫了她一眼,“记得保密。”

萧夕禾嘴唇动了动,半天憋出一句:“你要是死了,鸡嘴他们怎么办?”

“不要乱给他们取外号,”男人神色淡定,“本尊死之前,自然要将他们安顿好。”

“怎么安顿?”萧夕禾好奇。

男人却不肯说了。

萧夕禾执拗劲又上来了,拉着他另一边没破的袖子不停追问,男人不胜其烦,直接将她放倒在一张草甸上。

“睡一觉,甜甜果的症状就会彻底消失。”男人淡淡开口。

萧夕禾:“我不困……”

一句话没说完,她的眼皮便开始沉重,几个呼吸的功夫彻底睡熟了。

她又一次做了梦,梦中一口被打开的棺材散发着幽幽绿光,她想上前查看,却本能地感觉危险,于是只是安静盯着看,一直看到棺材消失为止。

再次醒来时,已经到了晚上,睁开眼就看到头顶几个大灯笼。

同样的场景经历第二次,萧夕禾已经淡定了:“我醒了。”

其中一个大灯笼立刻看向她:“还晕吗?”

萧夕禾尴尬一笑:“不晕了。”不仅不晕,还头脑清明、才思敏捷,对之前发生的事记得一清二楚。

“既然不晕了,那跟我们一起去玩游戏吧。”鸡嘴热情邀请。

萧夕禾顿了顿:“玩游戏?”

鸡嘴跟熊大对视一眼,熊大一把将萧夕禾抓了起来,欢快地朝山林深处跑去。

萧夕禾被他攥得都快吐出来了,回过神后连忙提醒:“我得回去找师兄……呕,你松松爪子!腰要断了!”

熊大不听不听,转眼便跑到了一大片空地上。

萧夕禾认识的灵兽几乎全来了,正围在一起鬼吼鬼叫,看到萧夕禾后也蹦蹦跳跳来迎接,激起一阵尘嚣,而鹿蜀还是人形,此刻就坐在一块高高的石头上,安静地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

萧夕禾被灰尘呛了个结实,咳嗽着与他对视一眼后,便抬头跟灵兽们打招呼。

山羊兽犹犹豫豫地站在不远处,萧夕禾看到她后笑笑,主动将头伸过去,山羊兽顿时高兴地跟她抵了一下脑袋。

“小老大,你喜欢篝火吗?我给你点个火怎么样?”喷火兽献殷勤。

萧夕禾笑笑:“我得走……”

“啊!小老大喜欢篝火!”喷火兽欢快地喷起火来。

萧夕禾:“……”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萧夕禾再说不出扫兴的话,只好答应他们留下玩……嗯,就留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一定要走了。

见萧夕禾总算答应,鳄鱼立刻将她顶在头上,跟其他灵兽一起蹦蹦跳跳,鸡嘴赶来之后,立刻把萧夕禾抢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