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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夫人,到府中未及拜会,失礼了。”南宫墨回头对秦夫人道。秦夫人知道南宫墨是自家女儿的大恩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郡主言重,遇到这些糟心的事儿,让郡主见笑了。”

“哪里。听说靳兄伤了贵府的人,不知可要不要紧?还请夫人见谅。”南宫墨道。

“郡主哪里的话,这位…靳公子也并未伤到咱们府上的人。”秦夫人道。

南宫墨微微展眉,道:“那就好,没伤人就好,靳兄是江湖中人若有什么误会之处,还请夫人海涵。”

“这个武夫伤的是我!”背后,阮郁之咬牙切齿地道。方才南宫墨分明看到他了,却当成没看见一般。对于阮郁之这种本就爱好虚名,又失去一些再重新得到的人来说,最不能容忍的大概便是别人的忽视了。当然阮郁之不会认为自己之前的遭遇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他只会觉得自己之前是遇到了小人,遭人陷害命运坎坷,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可以扬眉吐气了。只可惜他却没有想过,秦家想要对朱家怎么样或许有些麻烦,但是想要对付他区区一个大理寺少卿却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南宫墨回头看了看阮郁之,皱了皱眉问道:“这位是谁?怎么如此模样?靳兄,你这是…….”

一直作壁上观的靳濯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会懒懒地道:“随手打了一直到处乱叫的狗,还要跟郡主禀告不成?”

南宫墨莞尔一笑,“打狗自然是不用。不过……”

“那不就得了。”靳濯斩钉截铁地道。等这南宫墨的眼神分明再说:你再问!爷打了就打了。

南宫墨无奈,总之靳濯就是坚决的将这人当成狗了。不过……“这位公子是?”

阮郁之几欲吐血,他自诩才华横溢相貌出众,却不想几次见面南宫墨却根本不记得他。

朱初喻嫣然一笑,“郡主何必开玩笑,这位是新任大理寺少卿阮郁之,软大人。”

南宫墨看了朱初喻一眼,淡淡笑道:“善嘉县主好本事。”

朱初喻心下了然,微笑道:“郡主过奖了。”

南宫墨看看朱初喻又看看秦夫人,道:“方才夫人和县主似乎有事,我是否来的不是时候?”

秦夫人拉着南宫墨道:“郡主哪里话,一直没机会跟郡主说话,今天好不容易见了还请坐下喝杯茶。善嘉县主,请吧。”朱初喻叹息道:“秦夫人当真不考虑么?秦四小姐已经十七岁了,正好与舍弟的年纪相配……”

“滚!”秦夫人再也顾不得什么修养礼仪,直接开口骂道。朱家的几位公子都不成材,朱初喻所说的那位朱家三公子更是声名狼藉之辈。居然妄想娶自己的爱女,若真的将惜儿嫁进了朱家,只怕不出几个月就能给他们折腾死了。

朱初喻也不动怒,道:“夫人不同意便罢了,何必口出恶言?夫人也知道,舍姐早前如越郡王府为侧妃,如今新皇登基已经定下了贵妃的位份。咱们朱家虽说家世比不得秦家却也不算辱没了秦小姐罢。”

秦夫人冷笑,真是给脸不要脸!

“善嘉县主。”秦夫人冷冷地看着朱初喻道:“我看着县主的年纪也不小了罢?有那个功夫操心别人的婚事,还不如早些想想怎么将自己嫁出去。至于我们惜儿,自有父母高堂为她费心,再不济也有她兄长扶持着。我倒是有些不明白,善嘉县主一个女儿家整理日东走西窜,如今还操持起三姑六婆的营生了。倒是为了什么?”

朱初喻脸上一红,她虽然素有大志,却也到底还是个姑娘家。朱初喻也并不想南宫墨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并不觉得嫁不嫁人是什么大事。在朱初喻心中女儿家自然还是要找个好人家的,只是她眼光高,不愿屈居。但是偏偏她看上的人或是看不上她,或是另有所爱,或是如秦梓煦这般的跟朱家本身就不对盘,别说结亲了,不结仇就不错了。如今想要将让自家三哥娶秦惜也是希望借此拉拢跟秦家的关系罢了。

秦夫人打量着她,眼光却是万分不屑地,“从前听说星城郡主在金陵最是有名,这些日子我才知道此言大谬。星城郡主做的事情桩桩件件也是为了正事,或是为夫婿打点,或是得了公主允准或是奉先皇旨意,却也没有县主这般的活跃。却不知道县主是做了些什么与国于民有利的事情不成?”

朱初喻脸色不变,心中却暗骂秦夫人难缠。心中更是深恨秦夫人的话戳中了自己的痛处。看了一眼站在秦夫人身边的秦惜,朱初喻眼神微闪。既然秦家敢如此羞辱她,她还非要秦惜嫁入朱家不可!秦家自以为百年世家有什么了不得的。先皇只是稍微露出点想法意思,这些世家还不是忙不迭的就抱在一起想方设法。可见…他们这些人再厉害也是拗不过皇权的。

微微后退了一步,朱初喻淡淡道:“我们朱家是真心诚意想要求娶四小姐的,还请夫人三思。既然夫人有事,我就先行……”

“不用三思!惜儿绝不会嫁给朱家人的!”门外传来秦梓煦坚定地声音,众人回头之间秦梓煦冷着脸站在门口,望着朱初喻道:“善嘉县主什么时候做起媒婆来了?”朱初喻脸上一僵,笑道:“不过是倾慕四小姐才貌……”

秦梓煦也不等她说完,轻哼一声道:“金陵城中多得是未婚男女,善嘉县主若是闲得慌的话,本公子可以发出消息去让他们上门去求县主便是。至于我们家,不必县主操心!不过,我看…县主最该操心的是自己罢?惜儿年纪大了一些是她身子不好,咱们家也不好将她送出门去拖累别人。不知道…县主又是有什么隐疾?”

连隐疾都出来,朱初喻又是气又是羞。这话若真的传出去,朱初喻的名声只怕也不能要了。其实她也未必不知道自己贸然上门提这件事不妥,但是看着南宫墨素日行事从来没有什么顾忌,除了刚回京的时候被言官弹劾过以外,竟然半点事情都没有。她自认为才华能力并不输南宫墨,也不甘心只能躲在暗处筹谋,这才上门了一次却不想踩到了马蜂窝。

朱初喻还没说话,阮郁之已经不甘寂寞地跳了出来,“放肆!你竟敢如此对县主说话。”

“阮郁之?”秦梓煦斜了阮郁之一眼,阮郁之傲然道:“正是本官。”看着眼前的阮郁之和秦夫人母女,阮郁之心中只剩下得意和解气。他当然也知道朱三是什么德行,但是朱初喻提出这事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反对。甚至恨不得秦惜立刻被嫁到朱家才好。我对你那么好你不是看不上我么?那你活该嫁一个没本事又花心的丈夫,天天独守空房。另一方面,阮郁之又对朱初喻惊为天人。自己落难,整个金陵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唯有朱初喻帮了自己收留自己,如今甚至向新皇替自己求了官位。在阮郁之眼中,朱初喻更甚再生父母,自然容不得秦梓煦无礼。

秦梓煦冷笑一声,不屑地道:“你是什么东西?来人,给我将他们赶出去!”

“是,公子。”早就等候在外面的下人立刻从了进来,拉起阮郁之就往外走。

“放肆!本官是朝廷命官,还不放开本官!”阮郁之又惊又怒。

朱初喻倒是更识趣一些,只是深深地忘了秦梓煦一眼,淡淡笑道:“本县主自己走便是了。”到底是县主的身份,秦家下人也不敢轻易动她,只得看着她从容自若地走了出去。比起被人拎在手里扔出去的阮郁之倒是多了几分风度。

看着他们离去,秦梓煦冷笑道:“什么东西也该乱攀咱们秦家的大门。真以为要出一个贵妃就了不得了?”

身后,南宫墨悠悠笑道:“若是朱妃当真封为贵妃,只怕还真是有些麻烦呢。大公子早做准备才好。”

秦梓煦了然,点头笑道:“多谢郡主提点。”朱家二小姐有孕在身,本身就是越郡王侧妃。越郡王不受宠,如果朱妃剩下了皇子,将来的事情毕竟不好说。朱家,说不得还这的要起来了。到时候朱妃纵然为难不了秦家,但是想要为难为难秦惜一个小女孩儿却也不是什么难事。

秦夫人皱眉道:“这个善嘉县主,当真是不知所谓。也不知道高义伯和夫人都在做什么?整日里好像真个高义伯府就剩下她一个人了似得。如今竟然还….真是荒谬!南宫墨不由一笑:朱家难得出手的人,还真的只有朱初喻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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