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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浩光含恨瞪了陆离一眼,但是看着跟前那人拎着的那条血淋淋的鞭子还是有些畏缩地颤抖了一下,道:“我说!”

陆离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示意那人退下。

从阴暗地大牢里出来,陆离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的太阳。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让身上原本的阴冷感觉一扫而空。不远处,一个书吏快步走了过来,“大人,叶姑娘和裴公子回来了。”

陆离微微点头,将手中的纸笺转手递给陆英道:“交给叶盛阳。”

陆英双手结果,快步离去。

陆离回到书房,叶无情和裴冷烛果然已经在书房里等着了,谢安澜也在那里。只是两人的模样都有些狼狈。裴冷烛脸上苍白,俨然一副重伤未愈的模样。叶无情还一些,不过身上却有淡淡的血腥味,显然是刚刚受了皮外伤。谢安澜正站在叶无情身边亲手替她包扎手腕上的伤口。一边道:“别看伤得轻就不放在心上,这位置再深一点就能提挑断你的手筋了。就算是皮外伤,若是感染的也很危险。”

叶无情淡淡一笑,也不反驳她的话,任由她替自己包扎伤口。

“怎么回事?”陆离走进来,沉声问道。叶无情的伤明显是不久前才受的。

叶无情道:“被人追杀了。”

陆离走到一边坐下,看向裴冷烛道:“你伤得如何?”

裴冷烛道:“好得差不多了。”

陆离皱眉道:“怎么回事?”

谢安澜替叶无情包扎好伤口,也走到陆离身边坐下。裴冷烛沉声道:“京城里多了很多高手,薛楼主好像也被人盯上了。我离京之前去见了一趟薛楼主,离开的时候被人盯梢了。一直甩不掉,而且…我离京之后便一直有人再追杀我。”

陆离皱眉,这个事情薛铁衣可没有说。

裴冷烛道:“薛楼主应该觉得目前的情况他还能应付,薛楼主说如今京城的局势看似十分复杂,实则有人在暗中操控。剪除一些不被控制的势力。不过那些人目前还只是对那些没什么权势的人下手。像陆家,柳家,还有宗室这些他们还不敢轻易招惹。薛楼主在其中搅了几趟浑水,和苏会首联手将理王和陆家也拖进去了。”

说着,裴冷烛将掏出两封信递给陆离道:“这是曹大人和理王的给公子的信函。”

理王?

陆离有些诧异,却还是接过了信函仔细看了一遍。谢安澜好奇地探过头去跟她一起看,看了理王的信,谢安澜倒是有些忍不住笑出声来,“看来东方靖如今的日子不太好过啊。”

东方靖的信函虽然没有什么具体的内容,但是对陆离的语气倒像是多了几分谦和恭敬的意味。还劝说陆离肃州是是非之地,希望他尽早回京之类的。

“出什么事了么?”

裴冷烛思索了一下,道:“好像…理王身边的一个幕僚被陛下赐死了。”

“赐死?为何?”谢安澜一愣,与陆离对视一眼,顿时明白是哪一个幕僚了。

那老头儿前世可以说是除了东方靖意外最大的赢家,这辈子竟然就这么死了?

裴冷烛道:“好像是跟百里家的人起了冲突。”

陆离淡淡道:“应该是百里家的人故意找事吧?”那个老头陆离还是比较了解的,当年他意气风发的时候整个理王府除了东方靖几乎都对他唯命是从,就是这样那老头都没有半点嫉妒或者生气的意思。甚至还对他十分的恭敬,由此可见对方是如何的能忍。这样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去得罪百里家的人?

裴冷烛摇摇头表示他不知道。

谢安澜道:“难怪理王想要你回京了。”给他出注意的人没了,自然想起来陆离这个可替代的了。只可惜,理王这被子大概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虽然躲过了被苏梦寒整的半死的命运,但是苏梦寒也没死,而陆离更没有落魄到流落街头不得不投靠他。

陆离随手将信放在了一边,对东方靖的示好显然没放在心上。一边拆曹大人的信一边问道:“还有什么事?”

裴冷烛道:“跟那些追杀我的人纠缠的时候,我跟着他们去了一个像是他们临时落脚处的地方。我觉得…那些人,不像是一般的杀手。”

“不像一般的杀手?”谢安澜饶有兴致地问道。

裴冷烛点了点头道:“那些人的武功并不十分高强。江湖上几个有名的杀手组织我都了解一些,那些人只怕还不如他们。但是他们是成群结队的出现,而且十分的有章法。看来…倒像是军中的人。”

“军中?”谢安澜和陆离对视了一眼,道:“能看出来是东陵人么?还是别的什么人?”

裴冷烛摇头,他对军中的事情了解的并不多。那些人都以黑巾遮面,自然也看不出来到底是哪国人了。

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块牌子又拿出一把匕首道:“这是从那些人身上得来的。”

陆离接过来看了看,将匕首递给了谢安澜。只是打量着手中的那块并不怎么起眼的令牌。谢安澜把玩着手中的匕首道:“确实应该不是江湖杀手。这种匕首…太过沉重了一些,一般训练有素的杀手都不爱用这玩意。倒是战场上这东西用起来比较方便,放血,更方便。”

陆离皱眉,摩挲着手中的牌子道:“但是这不是军中的东西。”

“嗯?”

陆离道:“这令牌虽然是木头做得,但是用的却是上好的沉香木。”

谢安澜闻言不由得一乐,“我觉得我知道这是谁的了?”

陆离微微点头,“百里修。”

谢安澜也赞同,只有百里修那个蛇精病才会用上好的沉香木做成令牌来给普通的杀手和士兵。说得好听一点,这叫完美主义,说得难听一点,这是强迫症,无法忍受平庸丑陋和不完美。

陆离皱眉道:“看来他这些年确实是没少做事情,竟然将手都伸到了军中。”

“谁没少做事情?”睿王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四人回头就看到了睿王和冷戎一千以后走了进来。

睿王道:“听说你闻到兵符的下落了?”

陆离点头,“已经交给叶盛阳处理了。”

睿王点头道:“叶盛阳的实力不错,只要知道地方,单枪匹马去将兵符拿出来不是难事。到时候让莫七带人配合他,拿下镇边军应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陆离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公子手里的是什么?”睿王身后的冷戎突然问道。

陆离拿起手中的令牌道:“冷将军说这个?裴冷烛拿回来的。”

冷戎走过去接过来,剑眉深锁,似乎有什么困扰一般。

睿王问道:“怎么了?”

冷戎道:“我见过这个东西。”

众人齐刷刷地看向冷戎,冷戎道:“在我手下的一个校尉身上见过。当初我一时好奇还问过他,说是他媳妇儿送的定情之物。”那令牌看上去十分小巧,上好的沉香木做成的带着几分雅致的味道。中间还刻着一个字,应该是这令牌主人的名字。看上去若说是什么定情之物,倒也说得过去。

闻言,陆离眉头也皱了起来。

睿王坐下来,沉声高:“怎么回事?”

陆离将裴冷烛的遭遇说了一边,睿王和冷戎的脸色也跟着有些难看起来了。冷戎捏着那块令牌,沉声道:“裴公子,你确定所有追杀你的杀手都有这个东西?”

裴冷烛道:“我前后杀了十来个人,至少看到过三块令牌。”至于别的有没有,他是没来得及查看。

冷戎深吸了一口气,对睿王拱手道:“王爷,末将先回一趟军中。”

睿王自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神色冷峻地眯眼道:“去吧,通知一下其他人。”

“是,王爷。末将告退。”冷戎拿着令牌飞快地转身走了出去。

睿王脸上也有些山雨欲来之色,冷声道:“好一个百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