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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比吹人那方面牛逼被当事人知道了更羞耻的?

不仅被当事人知道了, 当事人还找上了门!

关键她牛都吹出去了,还一口没吃过……

夏芍这么想得开的人,这会儿都想拿脚趾抠地了, 恨不得穿回去掐死那个满嘴跑火车的自己。

可惜她本就在炕上, 又裹着个被子像个熊, 没跑两步就被人抓住了被角。

别看陈寄北长得瘦, 身上肌肉可一点都不少。夏芍挣了两下没挣开, 硬生生连人带被被他拽了过去。

“你、你说了不打老婆的!”感觉到男人逼近, 她赶紧又拿被子蒙住了头。

陈寄北当然没准备打老婆,只是压住了她两侧的被子, “跑什么?你不是挺能说吗?”

这下夏芍连动都不能动了,人压在被子里欲哭无泪,“我可以解释的。”

“解释什么?”陈寄北冷笑,“一晚上七次,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么厉害?”

他平时不是话很少吗?怎么这会儿这么多!

夏芍羞耻死了, 恨不得陈寄北跟之前一样放冷气不说话, “我真可以解释!”

她努力让自己的眼神看起来真诚, “我这也是为了你好,真的!”

陈寄北反应冷淡, 一脸我看你还能怎么编。

夏芍就接着编,啊不,是说下去了, “那天我不是腿抽筋了吗?走路有点别扭,你们单位有个脸上长麻子的见了,就说我被你打了。这我能忍吗?你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那样的人,你刚才还蒙头?”

夏芍:“……”

夏芍觉得这男人较起真,比李来娣还能阴阳怪气,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为了维护你的形象,不让你被人误会成家暴男,才说了一点不该说的,就一点点。”

“所以你就说我一晚上七次?”

“被人说厉害,总比被人说暴力强吧?”

“那我是不是得证明给你看看?”

陈寄北依旧冷笑,黑眸甚至若有所指在她身上扫了眼。

夏芍瞬间不敢吭声了。

她怀疑这个话题是过不去了,干脆往那里一躺,“天还没黑,想证明你就证明。”

她就不信大佬一个终身solo会员,真能证明给她看,还是在天没黑窗帘没拉的情况下。

果然她一摆烂,陈寄北神色反而一滞。

夏芍更放心了,“你说你生什么气?我那还不是在夸你。”

陈寄北额角青筋都跳了跳,正要俯身凑近,门口有人敲门,“小夏,听说你掉水里……”

“了”字还没说完,孙清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这些天渐渐转暖,陈寄北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关门。从她这个角度,刚好看到男人将夏芍按在炕上,整个人都压在夏芍身上,夏芍半只小脚还露在被子外……

孙清倒吸一口气,果断向后转,齐步走,又退出去了。

走到门口,她还贴心地帮两人关上了房门,“现在的年轻人啊。”摇头。

这句声音很轻,可屋子里太过安静,陈寄北跟夏芍还是听见了。

两人对看一眼,这才发现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

尤其是陈寄北,刚为了说话,他几乎贴到了夏芍的耳边,再往前一点就是夏芍渐渐染上粉色的面颊。

因为距离近,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像被烫到般,他赶紧松了手。

视线带着些烦躁挪开,他起身拿起了放在炕边的碗,“除了她,你还跟谁说了?”

夏芍也有些不自在,但她能装,“除了她,还有一个跟她一起的女人,年龄跟她差不多,眉毛有点淡。再就是对门孙姐,那天她跟我一起去的小市场。”

说到孙清,她又想起刚刚那一幕。

要不是孙清一直调侃她,她也想不到吹那什么一夜七次。现在又被孙清看到,她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夏芍想拿脑袋磕炕,陈寄北大概也想到了,神色微顿,一言不发端着碗出去了。

夏芍拥着被子坐起来,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不是那个人跟你说的吗?”不然他干嘛问还有谁。

陈寄北闻言,背影似有一僵,脚步更快了。

夏芍愈发觉得不对,干脆从炕边探出头,“到底是谁告诉你的?你说,下回我一定注意。”

“你还想有下回?”陈寄北的声音彻底冷了。

夏芍到最后也没弄明白是谁跟陈寄北说的,又是怎么说的,也没心思问了。

她这具身体毕竟常年挨饿,本就营养不良,穿越之前又刚农药中/毒。即使喝了姜汤,当晚她还是起了低烧,只是烧得不厉害,还不到需要吃药去医院的程度。

还好南边的炕盘好了,柴一给足,整晚都是热热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夏芍身上出了一身汗,人却轻松多了,就是还没什么力气。

她在被窝里赖了一会儿,就要爬起来,又被陈寄北按了回去,“我煮粥了。”

夏芍点点头,可人还是挣扎着往外钻。

陈寄北眼神瞬间沉了,“生病了还起来做饭,真不要命是吧?”

“我不是起来给你做饭。”夏芍又不是奉献型人格,带病也要伺候老公伺候孩子,“我在火车桥底下放了个鱼坞子,该收了,去晚了该被人发现了。”

陈寄北眸色瞬间更沉,都要被她气笑了,“所以你是想再跳一次水?”

“也不是跳水,那边水不深。”

夏芍还想解释,男人已经又把她按了回去,“不许去。”语气不容置喙。

论力气,夏芍个女人本就没他大,身上又发软,想想也只能算了。

鱼不吃就先不吃吧,小命要紧,说不定她下得隐秘,就算不去也没人发现……

夏芍恹恹又缩回被窝里,两手抱被,只露出半张还泛着红的小脸,看着比开始起烧的时候还可怜。

陈寄北人都走出去了,眼前还是她窝回去时那遗憾的小眼神儿。

他拿勺子拨弄了一下锅里的米,见差不多好了,拿碗盛了出来,“吃饭。”

炕桌支好,两人一人一碗白粥,一个水煮蛋。陈寄北还把他的水煮蛋给夏芍了,自己吃干粮。

可这依旧改变不了他煮的粥只能算熟了,夏芍只瞟了一眼就问:“第一次做?”

陈寄北咬干粮的动作一顿,没吭声。

夏芍就知道,没再说什么,低头把粥喝完,重新躺回了炕上。

陈寄北收拾完碗筷,回屋穿外套,准备去单位上班。

人都走到门口了,又看到夏芍恹恹地往炕上躺,他脚步一顿,“你放哪了?”

“什么放哪了?”

“鱼坞子,你放哪了?”

这回夏芍听明白了,眨眨眼,“你要帮我去拿?”

“不帮你拿,等你一会儿偷偷跑出去,再弄一身水?”陈寄北语气嘲讽。

不过管他说话好不好听,肯帮忙就行,夏芍眼睛一弯,“谢谢。”

她想装乖的时候,总是看着那么人畜无害,其实小心思多着呢。

陈寄北不置可否地哼了声,中午却还是拎了满满一坞子鱼回来。

大概是下雨过后河水涨了,鱼也活跃了,陈寄北找到鱼坞子提起来的时候,都被那沉手程度意外了下。

拿回家往水桶里一倒,竟然倒出来不少大家伙。大半个手掌那么长的白票子、比手掌还要长的江鲫鱼,还有两条路上不停甩着尾巴,一入水就重新游起来的鲤鱼。

对门孙清看到,吃了一惊,“哪来这么多鱼?”

“用鱼坞子坞的。”夏芍也站在水桶边往下看,只觉得神清气爽,感冒都要不药而愈了。

她现在脑海里已经想到了无数种吃法,白票子可以酱焖,可以炖;鲫鱼可以做个鲫鱼汤;剩下两条鲤鱼清蒸,要是有糖有辣椒,做个红烧或者水煮就更好了。

“这么多鱼你们两人吃的完吗?”看了阵儿,孙清突然问夏芍。

夏芍估摸了下她和陈寄北的饭量,好像的确吃不太完,“怎么了?”

“卖我点呗。”孙清跟她商量,“我比副食商店再加你点,给你八毛钱一斤。”

副食商店现在只有刀鱼也就是带鱼卖供应,还是冷冻的,一斤五毛钱,过节每口人半斤,过年一斤。

夏芍这是供应之外的,收个八毛正好,再贵孙清就该吃不起了。

两边商量妥当,孙清把白票子拿走了一些,夏芍直接进账两块钱。

这可比干临时工挣钱多了,临时工一天才一块几。

不过这么大的鱼也只有下大雨后才有,要是天天去下坞子,未必还能坞到。

江城不是海边,夏芍也没准备靠打鱼为生,中午先把剩下几条白票子酱了,美美吃了一顿。

下午陈寄北去单位,邀请何二立晚上来家里吃鱼,何二立还挺意外,“真弄到鱼了?”

陈寄北没说话,何二立立即看看左右,会意地闭嘴,“知道了,晚上我一定去。”

下了班他就跟陈寄北来了,手里还拎了一个刚在商店买的黄桃罐头。

进门的时候夏芍正在炖汤,鲜美的鲫鱼汤已经被炖出了奶白色,咕嘟咕嘟冒着泡的汤锅里,还有鲜嫩嫩的豆腐在浮沉。锅盖一掀,香气伴随着水蒸气能一路飘到门外。

姜百胜一身公安制服从外面回来,没进门也先闻到了这个味儿。

“做什么了这么香?”他先问自家媳妇儿,看到对面夏芍也在做饭,又把嘴闭上了。

孙清把他这个动作看得真真的,不禁好气,“这香气就不能是我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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