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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林见泉妈妈也是想和叶天卉说几句话,便也应了。

一时两个人过去了旁边安静处的包厢观赛区,叶天卉又让人上了糕点茶点,两个人边品尝边说话。

显然林妈有些体弱,她略歪在沙发上,有些歉意地笑着道:“对不起,我这些年一直病着,许多事我都不太懂,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让你见笑了。”

叶天卉笑道:“林姐你客气了,我们说话你随意就是了,一则我和见泉相识于微末,在他成为我的骑师前,我们已经是朋友,我如今依然把他当成朋友,既是朋友,又何必见外,二则我自己自内地而来,如今虽身在豪门,但却对那些繁文缛节向来不太理会,你我之间,有什么话说就是了。”

林妈的笑便缓慢收敛了,她望向窗外,窗外的林见泉正站在人群中,被一众工作人员簇拥着,看样子是要准备称重了,比赛即将开始。

林妈叹了声:“叶小姐,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知道,我这孩子是苦命人,从小可怜,这些年我疯疯癫癫的,便是醒过来,也状态并不好,真是辛苦他了。”

叶天卉听着:“是,我略知一二,见泉是个很好的孩子。”

林妈苦笑一声:“我也曾经想过,今生他既做了我的孩子,那我应该好好养着他,这也是我该尽的责任,只是我这些年……”

叶天卉便看到,她眸底泛起难以描述的痛苦。

那是岁月沉淀之后依然化不开的痛苦,叶天卉甚至可以感觉到,她曾经多么艰难地想摆脱,想忘记,想从中挣扎出去,但那些痛苦依然残留在她心里。

她便沉默了。

言语是苍白的,外人所谓的开解更是没什么意义,因为这个世上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这时候,比赛开始了,发令枪响了,十二匹马如同子弹一般射出,场上掌声雷同,不少人都在大声叫着地狱王者的名字,叫着林见泉的名字。

林妈隔着玻璃幕墙,看着那个跑马的少年,这么看着间,她神情有些恍惚。

她好像陷入了某种回忆中,或者说,她透过林见泉,看到了另一个人,一个能引起她许多回忆的人。

叶天卉便想起林见泉的话,关于他的出身的。

其中在某一刻,叶天卉也曾有过怀疑,也许这个妈妈掩饰性地说了谎,真相是什么呢?

这时候,林妈却开口了,她喃喃地道:“他果然长大了,他很好,很好。”

叶天卉轻声道:“是,他是赛马界的知名骑师了,可以说是如日中天,他还年少,以后他只会越来越好,将来会很有出息。”

她笑了下,对林妈道;“你看,任何痛苦都是可以走出来的。”

林妈听这话,怔了下,之后才露出一个有些虚弱的笑:“是,你说的是,我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

说着间,她望向了叶天卉:“谢谢你,叶小姐,其实我在电视里看到过你,我总是会好奇,对你充满好奇,我很想看看你,想亲口对你说一声谢谢,但是我状态一直不太好,我也怕我会给他丢人,怕对他有不好的影响,所以一直不敢出来。”

叶天卉听此,劝道:“林姐你说哪里话,你能出来走走,散散心,我想见泉也高兴。”

林妈微颔首:“我确实应该出来走走,我也想看他的样子,只是——”

她说到这里,却轻叹了一声,眸中泛起一丝无奈:“只怕我没那福气了。”

叶天卉听这话,心里一动,看过去,却见林妈神情中越发泛着几分哀伤,那哀伤中竟隐隐有下世的光景。

一时心中不免微惊。

想着这林妈妈最近这些日子和以前很不一样,难道是有什么变故?

林妈却还在看着窗外,她喃喃地道:“叶小姐是好人,他能遇到你这样的好人,我看着心里终究安生几分。”

叶天卉心中已经有所猜测,不过却不动声色,依然道:“我听见泉说,你如今研习厨艺,他喜欢得很,都有担心胖了。”

林妈:“医生说我应该学着做一些事,让精神有些寄托。”

叶天卉:“等有时间,我过去看望你,到时候还盼着有机会能品尝你的手艺。”

林妈便笑了:“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那自然是欢迎。”

两个人这么说着间,比赛却已经结束了,林见泉一马当先,跑了头马,尽管本就没太多悬念,但是赛场上依然一片欢呼声。

叶天卉笑着道:“林姐,我陪你下去看看吧,见泉要出来了。”

那林妈也便道:“好,我们一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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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四岁经典赛事打响后,林见泉可以说是屡战屡胜,一路无敌,在角逐今届香江打吡大赛的参赛马匹当中,算是名列前茅。

而与此同时,孟家的白耳得得以及遨游沙漠,并宁家的幸运靓驹也都在赛事中有所斩获,最让叶天卉意外的却是那印度马主的战马Mcgaffick。

其实香江重大赛事中从来不乏世界各地转战香江的著名著名赛驹,大部分轨迹和来头都不小,以至于历年打吡大赛中,本地赛驹获得冠军的次数算是少之又少。

今年孟家,宁家和叶家都纷纷下了重金在这打吡大赛中,是矢志要和外籍赛季拼一个你死我活的,而从香江赛马会的角度,自然也是想多加鼓励,让香江本地赛驹争得荣誉。

因最近香江赛事,自然也有外地大佬过来香江,可谓是风云际会之时,这其中有涉及到沙田填海的巨大工程项目,这其中不知道多少利益瓜葛。

这其中有几位世界顶尖的富豪恰好过来,香江政府设宴款待,这自然是香江上流圈子寻常人都摸不到的,顾时璋恰好和那几位熟识,便干脆带着叶天卉过去,为叶天卉引荐了。

因为上次的女皇杯,叶天卉在赛马界已经很有些名声,如今又是以顾时璋女朋友身份出现,自然是更引得众人关注。

也有几位和顾时璋颇为要好的,对叶天卉惊讶不已:“没想到顾竟然交了女朋友,我一直以为他要出家为僧了。”

这话说得大家全都笑起来,又有人好一番夸赞,觉得顾时璋和叶天卉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这天宴会结束,顾时璋携叶天卉离开。

坐在车上,顾时璋略俯首下来,低声道:“谁让你喝酒的?”

叶天卉面上泛着薄红,眼睛带着几分湿润。

她略靠在真皮座椅上,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只是喝了几口,而且是红酒。”

顾时璋吻了吻她的唇角,有些怜惜地道:“下次不许喝。”

叶天卉反应了一会,觉得自己应该硬气起来,于是道:“你管我,我就要喝!”

顾时璋听着她那倔倔的语气,一时也是无奈:“你倒是不会醉——”

曾经的女将军,那可是千杯不醉。

他继续道:“只是喝醉了你必惹事,难免发酒疯。”

叶天卉听着不太服气:“我发过酒疯吗?”

顾时璋挑眉,笑了笑:“好像没有吧。”

事实上当然是有,曾经他在宫中设宴,她大将军喝了几杯,之后不知道怎么跑去他的后宫,把他御书房外面的海棠树给砍了。

这但凡换一个人,怎么也得治一个图谋不轨。

而他为了不引起别人非议,只好暗暗地下令将那棵树连根拔起,只说影响了御书房光线所以才砍的。

他无奈地亲了亲她的唇角:“今晚去我那里。”

他是低声哄着的语气,声线动人,或许是喝了一些酒的缘故,听得人心里发酥。

夜已经深了,外面四面八方的风潮乎乎地吹着,在这样的夜晚,加上一些酒意,叶天卉难免生出许多想法。

她抬起手,勾住他的颈子:“好。”

自从离岛开了禁,两个人在这方面其实已经没什么大顾忌了,反正该搞的就搞,他技术越来越高明,她喜欢得很。

人生苦短,先享受了再说。

顾时璋看她眼神迷离,睫毛纤长,车厢内朦胧的光线映衬下,她眼神格外无辜的样子。

就连勾着自己颈子的样子都很无辜很单纯。

这样的她和平时一点不一样,这个样子让男人看着就会有想法。

他深吸口气,压下那种感觉,微侧着首,很怜惜地吻着她的眼角。

那眼角略泛着一些红,这让她看上去越发动人。

他低声道:“你爹地还住外面呢?”

叶天卉:“谁知道他,他们父子闹气,那就随便闹气吧,我难道还会在他们中间受夹板气吗……”

如今叶老爷子多少也有些恼她的意思,不过反正随他吧,她先拿到自己该拿的,至于谁生气了,她又何必在意那个呢?

顾时璋轻叹:“你爹地因为这事也是受了打击,最近看着很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