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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说了半截,门轻轻推开,露出一脸矜持笑容的芮芸,后面则跟着卢画家!

她也心有默契地没带孩子。

周小容和蔡幸幸欢呼一声迎了上前,赵尧尧略加犹豫也起身相迎。芮芸笑着逐个与她们拥抱,再逐个与男士们握手。

握到方晟时他悄声问:“港口那边解决了?”他敏感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奶香,如同徐璃在哺乳期的味道。

芮芸笑意不变,道:“没,有空单独向您汇报……”说着转向于舒友笑道,“大学毕业时我们有过纯洁拥抱的,今天还敢吗?”

“啊,”方晟夸张地叫道,“舒友啊枉你是我的好朋友,这么有创意的想法当年居然不叫上我?”

蔡幸幸微微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于舒友没想到芮芸居然多年后当众揭穿这段糗事,又掂出蔡幸幸笑容背后的杀气,苦着脸说:“当时真的很纯洁……”

无论纯洁不纯洁,今天是不敢复制那个拥抱了。

这也是芮芸精心考虑后的主打话题,因为聚会不能碰的忌讳太多太多,稍微触线就有可能引发不可预测的风险:

周小容与赵尧尧;方晟与周小容;赵尧尧与蔡幸幸;方晟与蔡幸幸……

如果再把自己与方晟两夕之欢的事捅出来,这个聚会保准玩完,从此形同陌路!

所以综合起来分析,拿于舒友取笑是最安全的,虽然会引起蔡幸幸轻度不适,但冲着方晟的面子也会忍下来。

再然后就是向房晓真讨教古玩,与卢画家讨论绘画,连大学生涯话题都要少碰,因为一不小心就容易扯到方晟与周小容。

吃冷饮的典故在座都心知肚明,周小容是宿舍第一个请客的。

关于今天这个略显勉强的聚会,蔡幸幸的想法是消除隔阂,拉近与方晟、赵尧尧的关系,为自己早日调回来创造条件;

芮芸的想法是大家同宿舍四年就是缘分,有心结得解开,今后还是好朋友好姐妹;

赵尧尧的想法是解不解无所谓,大不了以后不见就是了,她对亲情都淡薄,更不用说友情;

周小容则想着再见一下方晟,彼此心平气和地聊聊天,仅此而已。

笑笑闹闹一阵,方晟提议舍友们坐一桌叙旧,亲属们另辟阵地喝茶。

与周小容、蔡幸幸相对,方晟满身不自在,一个让他硬不起心肠,一个让他软不起心肠。

周小容犯再多错还是难以割舍的初恋情人,他可以继续包容;蔡幸幸不犯错他都保持高度戒备,随时准备出手狙击!

而跟于舒友、房晓真和卢画家聊天,方晟放松很多,罕有地能够随随便便说话,甚至不经大脑思考。

很多官员都喜欢与艺术界、体育界甚至娱乐圈人士交朋友,并非附属风雅,而是一种休闲方式,成天琢磨人、琢磨事,说每句话都斟酌再三,听每句话都反复揣测,实际上也很累。

四个男人天南海北、古今中外胡侃了会儿,于舒友说前阵子听说有人向省级领导行贿,送了幅明末清初的画,叫《夜推山寺图》,据说市场价值两千万左右!

卢画家皱眉说夜推山寺可能脱胎于韩愈著名的“僧推月下门”还是“僧敲月下门”的典故,可我印象里明清古画典籍没有关于它的记载,晓真听说过吗?

房晓真道明末清初的古画若出自名家之手,两千万倒也不足为奇,是行贿受贿的最好载体,问题是《夜推山寺图》的确未见过任何记载。

于舒友说记载的东西往往都是公布于众的,很多古玩文物一直为私家收藏,轻易不肯示人,请问你们怎么知道?

那倒是。房晓真性格温和不喜争论,附合道;卢画家也淡淡一笑没说什么。

于舒友说这幅画是不是名家所作倒不重要,关键在于它非常神奇!它名叫《夜推山寺图》,白天看这幅画,山寺门口没有僧人,寺院墙上栖息着两只山雀;傍晚到入夜再看,山寺门口突然多了位正在推门的僧人,受他惊吓,寺院墙上两只山雀却不见了!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看,僧人消失,山雀又回到寺院墙头!

哪有这种事?!

非但方晟觉得是天方夜潭,房晓真也连连摇头说不可思议。

于舒友索性透了底,说一般情况下自己很少信这种事,可这是部门副主任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