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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组部组织局谈话小组去你那儿了吗?”她劈头问道。

方晟批评道:“事后诸葛亮!你早干什么去了?”

范晓灵笑笑:“我也在内陆省份谈话呢,是不是六个问题?”

“啊,这么重要的情况居然不透个气?!”

“您的实力,我还信不过?从三滩镇一路追到轩城才得逞,就是对您有信心呐,”范晓灵笑咪咪也不知说什么,“不管有没有准备,还是酒后,您都锐利得让人陶醉……”

“什么乱七八糟!”

方晟虽这么说也悟出范晓灵保守秘密的原因,事先是否知情、有无准备,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在经验丰富的钟组部官员面前根本掩饰不过去。范晓灵虽然含沙射影夸他那方面能力,也暗指他的口才远超正厅层面平均水平,如果应付不了这等场合,十多年仕途白折腾了。

没必要因小失大给他通风报信。

“谈话对象有哪些,目的是什么?”这是方晟最关心的。

“动员会是常务副部长主持的,只强调很重要,具体目的没透露,名单都封在信封里交给组长,各组之间不准横向联系,”范晓灵道,“各组组长都是享受副部待遇的部局领导,正治觉悟很高,严密秘密,所以到目前为止我只知道已经谈过话的三位都是副申或正厅领导,年龄在五十周岁以下,正绩都还可以,在地方口碑也不错,之前有过职务调整……”

“一次大范围遴选?”

“我觉得不是……其实即使在我们这样的层面也很难摸透上面的意图,哪象我俩之间,你一动我就知道需要怎么配合……”

又来了。

方晟无奈道:“正经点好不好?”

“正和歪都可以呀,姿势不是问题,”范晓灵笑道,“不过从去年四季度起就有个迹象,朱正阳那批正厅提拔副申之后基本只退不进了……”

“什么意思?”

“据不完全统计春节前后正式退休和退二线的副省部级大概二十多人,但两会前没有循例补充,名额都空着;实际上各省副省级、京都部委办局副职空额很多,就是不补。”

“说明干部职数太多,人浮于事,估计再砍一半工作也照做,”方晟道,“以前在鄞峡正府配四位副市长运行得丝丝入扣,如今润泽七位副市长还忙得象救火队员似的,机构臃肿重叠,领导干部们不是做事是搅事!”

“但腾那么多空总有说法吧?反正我觉得谈话是好事不是坏事,”范晓灵总结道,转而愁肠百转,“万一把你调到京都咋办?白翎虎视眈眈盯着,我可半点机会都没了……要不偶尔到郊区钓钓鱼?”

“啊!”方晟以为她洞察于道明钓鱼的秘密,重重一震,转瞬想她与于道明根本没交集,与牧雨秋等人也不来往,可能就是随便说说,遂道,“调到京都是最坏的可能性,真那样的话我宁可选择玉石俱焚的打法!”

“玉石俱焚?”

范晓灵立即猜透他的意思,略加思忖道,“是啊,通过鄞峡市长任期后的折腾高层应该清楚你的意愿,事实上在地方抓经济也是你的强项,这种情况下还调你进京的话……捂在部委办局几年一事无成,将来空降起码丧失了年龄优势。”

“那是最最最糟糕的结局,我不想成为现实。”方晟叹道。

泡杯浓茶,边喝边看文件,不知不觉到下午三四点钟各方电话都来了。

爱妮娅说朝南市.委书计朱勤也在谈话之列,问题大抵相同;但有位年龄比朱勤轻的市.委书计却没谈话,可能与所在城市全申排名靠后有关。

朱正阳又被谈话了,问题与方晟的六条不太一样——副省.长有其工作范畴与视野,其中有一条足以引起重视:

谈话组组长问,你觉得一位主正经验丰富、经济视野开阔、具有很强开放意识的领导干部,是提拔到更高层面发挥更宏观的作用,还是留在地方踏实做事?

“圈套性很强的问题啊,稍不留意就会跑偏,”方晟道,“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