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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部后备干部,在榆达化工集团生产基地锻炼了两年刚刚回来,讨论榆达扭亏为盈话题没人比他更有发言权。”

“农业发展科的老牛怎么样?”

白钰故意问。这是马智兵推荐的人选,另一位也是杨寓。

张烨成略加思忖,道:“您挑选的人要肯干活,能吃苦,而且听从指挥,我就基于这几点考虑的;其他或许还有更好的人选,您不妨多问问。”

“好,我明白了,谢谢你的建议。”

白钰微笑道。

每逢重大事件机关效率总是出奇地高,从上午讨论组建工作小组到中午商量人选,下午三点人员已经到位,半小时后榆达集团董秘崔基旺带着对接小组赶到会议室,召开今年结对帮持第一次工作会议。

集团董秘虽然也位列高管,但级别比副总略低,待遇又略好于中层干部,总体来说在副厅与正处之间的位置。

省直机关是讲究对等接待的,况且众所周知国企行政级别本身就有水份,因此管约明仅仅刚开始露了下脸,与对接小组成员一一握手后托辞参加会议,转瞬便没了影子。

崔基旺先介绍了集团去年几项衡量企业经营状况的重要指标:

利润-17.66亿,比上年多亏损0.7亿;

总资产149亿,连续多年资产净损失;

职工工资总体下降11.9%,只相当于五年前平均工资的65.7%;

银行贷款与三年前相比只剩不到一半,说明银行对榆达的商业前景持悲观态度,多家银行不约而同采取抽贷措施。

崔基旺总结说其实去年经贸委管主任、秦处为企业实现可持续发展还是做了很多工作的,包括协调各银行增加银团贷款,说服工行代发榆达集团的企业债,请求省税务局豁免十七项固定资产投资和设备更新换代等。无奈杯水车薪,这些努力都抵不过集团沉重的积弊和庞大的债务负担,雪上加霜的是近几年化工产品市场竞争激烈,价格战已打到血拼的程度。榆达的历史包袱、技术水平、机械设备等都没法跟沿海、中原地区抗衡,因此一败再败,市场份额被日益压缩,已到了濒临崩溃的边缘!

省里要求扭亏为盈,实质对榆达来说是生死存亡啊!

范唯巍真不愧心直口快,当即问道:“面对逐年下滑的不利局面,以凤董为首的集团高管有什么想法?我觉得继续平铺直叙下去,等待榆达的只有破产。”

崔基旺微微不悦,道:“小杨在我们榆达工作过,了解上百亿资产的省属国企真是大有大的难处,很多不产生效益的支出都是硬性的,但市场不可能尊重历史尊重过去……高管层哪个不想企业蒸蒸日上繁荣兴旺?集团利润增加一个点,我们收入多十几万呢!”

“那换个角度吧,”白钰微笑道,“在新的一年里,集团有没有实现大幅减亏的可能?”

“真要想皆大欢喜其实很简单,把集团内部亏损最严重的几家工厂剥离出去,年终报表必定让人眼睛一亮!据我所知今年就有两家亏损国企准备这么干,但凤董的意思是不能自己骗自己,不想干投机取巧的事。”崔基旺道。

上午管约明也流露过类似想法,并称那是不得已的下策,但也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关键在于企业是否愿意配合。

现在崔基旺的态度就是不愿意配合。

白钰颌首道:“剥离亏损企业的确是掩耳盗铃的把戏,最直观看总资产就一目了解。既然结对帮扶就必须从根本上解决企业困难,把企业从困境中解脱出来。”

“白处问有没有大幅减亏可能,今天没外人,我老老实实说一句,完全没有,”崔基旺道,“今年内部测算的利润目标是把亏损控制在18亿之内,就是说如果还维持在亏损17亿多的水平真是谢天谢地了。”

范唯巍忍不住挖苦道:“不要谢天谢地,再这样亏损三年榆达就资不抵债,所有干部员工一起下汤锅!”

崔基旺脸色一变,回敬道:“榆达全体干部员工习惯了在逆境中求生存,而不是光靠说风凉话!”

杨寓缓颊道:“据我所知一直以来榆达面临三个难题,也是制约和限制集团扭亏的关键,一是贷款难,这与榆达的信用等级有关;二是因为贷款难只得发行利率更高的企业债券,每年利滚利形成严重的财务负担;三是历史包袱,在职职工只有三千人左右,退休、病退、退养甚至还有离休人员超过一万五,目前社保中心还欠着一大笔钱,可谓举步维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