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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寸头一伙虽然喝得醉熏熏但打架经验很丰富,眼睛一瞄就发现人家六个自己四个,按身板和历次交手经验一对一都吃力,何况自己处于人数劣势?无须商量便由为首的出面吸引对方注意力,腾出手来从侧面偷袭。

相比之下工地汉子们只知道凭实力硬拼,缺少这方面的机巧智谋,还没正式开打就吃了大亏。

工地大汉齐齐嘶吼起来,有的抄板凳,有的拎酒瓶,有的抓起桌上碗碟“呼啦”铺天盖地摔过去,双方紧紧打成一团!

此时海啸酒吧里场面火爆如太平洋海啸,到处飞舞着各种东西,桌椅被踹砸得七零八落,绿植、盆景、修饰等满地狼藉,整个酒吧简直成了修罗场。里面酒客、伙计、老板自然都四散到外面或报警或看热闹。

那位刚开始被打倒在地短裙女孩可就遭殃了,由于脑子被打晕了根本爬不起来,同伴微黄发女孩两次试图拖她出去反在混战中被打得遍体鳞伤,百般无奈之下连滚带爬挣扎着出了酒吧。

刚开始四对四,后来两个偷袭被打晕的工地汉子又爬起来加入战斗,十个醉汉半耍酒疯半撒性子展开殊死搏斗,惨烈的厮杀中不知多少酒瓶、碎玻璃、桌椅板凳砸在短裙女孩脸上身上,铁棍钢鞭也不知挨了多少下,还有被她绊倒后恼怒地或踹或踩或踢……

所有残酷而令人心悸的场面,都被默默工作中的酒吧监控以及店外无数手机拍得清清楚楚!

然而离海啸酒吧只有七百米的吾屏派出所,从接到报警到出警足足间隔了28分钟——后来白钰怒斥道叫派出所长爬到酒吧我看需要多久!

听到警笛声醉汉们酒醒了一半,瞬时停住扭打翻窗的、越墙的作鸟兽散,好端端海啸酒吧成了杂乱狼藉的施工现场,还有伏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短裙女孩,救护车送到医院直接进了重症室,据透露全身多达70多处创伤,神智不清随时都有丧命可能。

大批群众包括酒吧员工堵到吾屏派出所门口要求缉拿凶犯,值勤民警先称要请示领.导才能答复;后来推说事件定性和调查需要时间,先回去等消息;最后改口此案应由区刑警大队接手,派出所没有权限过问。

毫无诚意、推三阻四的回答激怒了大批群众,当即投诉电话分别打到区局、市、省厅;区.长热线、市.长热线、申长热线……

老百姓不敢动警察玩横的,就组.织来大批中老年大妈在吾屏派出所和花坛区公.安分局大门前跳广场舞,几十个高音喇叭对准里面播放强劲鼓点,说也奇怪治安管理条例里有“不准扰民”条款,却没写“不准扰警”。

一般情况下谁敢扰啊?

此事惊动了新任市公.安局长常兴邦,临时主持工作以来他每晚都没闲着,或在办公室研究各类案件材料,或到各区110指挥中心、警亭、卡口等视察。

也是巧事,海啸酒吧发生恶性斗殴伤人事件的时候,常兴邦刚好回到市局110指挥中心,一眼从大屏捕捉到数百人堵在吾屏派出所门口跳广场舞的画面,当时就很恼火,吩咐道:

“深更半夜跳广场舞,声音还这么嘈杂难道不影响派出所正常值班么?询问一下怎么回事,为何没人出面制止?”

这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

“打到花坛分局问问吾屏派出所长是谁?准备如何处置?我现在就要知道答案!”

常兴邦铁青着脸道。

调到勋城以来由于前两任公.安局长势力暗流涌动,常兴邦始终处于被架空无法深入了解实情、发号施令也得不到响应的状态,即便诗委将索清调离公.安系统到正法委挂起来,其亲信心腹仍抱有侥幸心理期待他有朝一日回归,很正常的想法,俞晨杰不就干了几个月灰溜溜离开吗?白钰、常兴邦也是外省干部,早晚要走到时不还是本土干部的天下?

常兴邦也知道勋城公.安系统内部多多少少类似念头,这些日子一直苦思冥想打破僵局之道。

这不,机会说来就来,总算被常兴邦寻着突破口。

来勋城前常兴邦就听说以城中村为大本营的黑帮势力之强、之猖獗,以及与公检法系统勾结之深。江湖嘛有白就有黑,圣人不死大盗不止,黑帮势力绵延生存数百年成为老百姓眼里“必然的恶”,但由于其盘根错节内幕重重,且与许多势力主要白道势力息息相关,没有赶尽杀绝也有一定的逻辑性。

若黑帮势力纯粹以经济利益为目的,往往会只眼开只眼闭,给予一定生存空间,让各帮黑帮势力保持相对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