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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贤的权力便分散了,再也不可能成为九千岁。自然,马城这个穿越众也起了绝大的作用,十五六岁的少年天子正是崇拜英雄的年纪。

马城的横空出世,便极大的满足了天子的成长需要,分走了魏忠贤一部分大权。

朝中有孙承宗,周永春,袁可立一干老臣占据要职,魏忠贤这个内相只剩下替天子敛财这一个功能。

面目全非的历史给了马城极大的信心,将这汉人江山花花世界维持下去。

晚间,内城。

前首辅方从哲的宅院,如今送给了周永春做官邸,后园。

马城经过清冷的假山,站在小桥上朝着周部堂,李侯爷,袁阁老拱了拱手,心中一时有些激荡,两年前也是此情此景,如今却物是人非。一朝天子一朝臣,方从哲是不可能起复了,并且随着东林党的禁绝,亓诗教告老还乡,神宗朝党争局面不复存在,朝中清一色铁杆的帝党,阉党。李承阼,张维贤一干勋贵重掌军权,重新形成了勋贵,内阁,权阉三方制衡的局面。

似乎内阁,勋贵都意识到一个事实,制衡只是为了分权而不是为了对抗。经历了惨烈的万历党争之后,勋贵,朝臣方明白一个惨痛的教训,制衡是为了协调合作,而不是为了搞对抗搞党争。诸位帝党都是经历过万历党争的,都吓怕了,都是对党争深恶痛绝的元老。倘若制衡变成了党争,那便是一场大灾难。

在场四人,代表着天启朝最高级别的圆桌会议。

马城才刚坐到下首,便被周老大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通:“毛毛糙糙,你可知这几天骂你的弹章堆了多高。”

暴脾气的袁可立也重重哼了一声,马城尴尬赔礼道歉,谢过次辅大人维护之恩,心中警觉这几日确实得意忘形了,说了许多大逆不道的言论,被人弹劾也在情理之中。心中警觉这大明朝仍是士大夫的天下,是该低调几天了,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若是激起内阁的反感,便十分不妙了。

心中不免有些唏嘘,儒教,士大夫的势力太强大了,根深蒂固。

李承阼笑着解围:“兵家之言么,倒也并非一无是处,本侯以为开城所言民本之论,倒也颇有可取之处。”

一句话便替马城解围了,勋贵自然是完全站在马城这一边的,巴不得马城再炮制出几篇兵家经典。吵嚷几句也便罢了,这大明的文武是最不可能同一个鼻孔出气,虽是同盟关系不免仍有些龃龉,实在难免。都是在官场了打滚一辈子的人,含糊过去便议正事,山东之乱,马政之争。

袁阁老是很没面子的,才刚离任后院就失火了,火暴脾气的袁阁老发作,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了教乱。反思起来也知山东民力耗尽,一面承受着旱灾,一面还要支撑东江镇粮饷,发生教乱也是他的责任。如此,东江镇走私一事便正大光明的提上议程,大明海禁早在神宗年间就名存实亡了,走私实在是稀松平常事,山东民力耗尽,东江镇若能自给自足便再好不过了。如此,招安李旦便势在必行,李旦在朝鲜,倭国面子大,人脉广,麾下又有强大船队,实在是东江镇贸易的不二人选。

东江镇是袁可立极力支持的,绝不能眼睁睁看着断了粮,葬送了大好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