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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河畔。

正蓝旗旗主阿巴泰大帐,多尔衮提着马鞭子进帐便叫:“七哥,七哥,躲着风流快活么。”

阿巴泰迎了出来,无奈道:“老十四,方才议事你又不去。”

多尔衮只是冷笑:“豪格么,我何需给他面子,他的面子值几个钱。”

阿巴泰十分无奈,这位十四弟和豪格闹的很僵,连主帅豪格召集议事也不肯去,岳托也没给豪格留面子,方才议事时当众顶撞豪格,这仗还怎么打。此事只能怨豪格资历浅,去年在喜峰口更是被开原明军打的大败,还逼死了莽古尔泰,如今这位太子爷很不得人心,终究是性子太过软弱无能。

同样是被开原明军打的大败,多尔衮便知耻而后勇,早起晚归日日操练兵马。

豪格资历,战功都不够统帅大军,偏偏他又是皇太极的长子,这事儿可就麻烦了,这位太子爷难以服众呀。

阿巴泰终究还是劝了几句:“老十四,他是主帅总要给他几分脸面,不然你立马回去,换别人来。”

多尔衮叫道:“七哥,连你也来夺我的兵权么,我手下可只有这些兵了。”

阿巴泰想劝也不知从何说起,他是无欲无求的人,一向站在皇太极和大贝勒代善一边,对这个桀骜不驯的十四弟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安抚。

又过了一会儿岳托也来了,进帐便抱怨道:“这蒙人都爬到主子们头上了,是何道理。”

阿巴泰还未说话,多尔衮已怂恿道:“怎的了,怎的了,又闹出什么蠢事。”

岳托将外袍一抖,不悦道:“那些蒙人来我这里呱噪,被我赏了两鞭子,便去豪格那里告刁状,来评个理,有这样的奴才么。”

阿巴泰只得劝道:“好歹是咱们的儿女亲家,罢了,这个仗咱不打了,回去。”

阿巴泰只是无欲无求又不是真傻,一句话就把多尔衮两人吓住了,有些慌张,现在回去怕是要被皇太极狠狠的收拾,两人都被收拾怕了。赶紧闭嘴不再自讨没趣,这位七贝勒也不是好糊弄的。

多尔衮有些尴尬道:“七哥,你是个聪明人呐。”

阿巴泰不动声色道:“大军在外当小心谨慎,回去吧,不要被那马五钻了空子。”

提起开原马五两位贝勒都有些心虚,又大为光火,两人都曾在马五手中吃过大亏,这笔帐迟些要好好算。

抬头看看,岳托终忍不住又抱怨道:“这是打的什么仗呢,那马五是个楞头青,敢拼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咱的旗兵还得给蒙古奴才火中取栗么。”

多尔衮闷声不说话,阿巴泰只有叹气的份,心知大哥这个儿子也是不争气的货,被马五在辽阳那一屠,屠的他胆寒了,岳托这辈子就毁在辽阳那一屠上了。虎父犬子,一个岳托一个豪格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要不是大贝勒撑着,屡战屡败的镶红旗早就废了,镶红旗,在开原明军跟前就从来没讨过便宜,正红旗也强不到哪里去。

看岳托的反应便知两红旗上下,对上开原明军委实是胆寒,各位两红旗章京,佐领不愿和开原明军对阵,碰上了也多半是绕着走,能躲就躲,对于驰援蒙古也多半是不上心的,八旗老底子极为罕见的磨蹭起来,动作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