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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不免叹息,想着他这七品芝麻官可真不容易。

当晚初挽只好自己掏了炉渣,续了煤球,之后洗漱了自己睡了。

睡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冰了自己,她抗议,很快抗议的声音便被吻住,熟悉的醇厚气息传来,她便知道他回来了,于是无意识地窝到他怀里,揽着他继续睡。

第二天一觉醒来,却见他已经神清气爽地洗漱过了,连早餐都准备好了。

她不免意外:“几点了,你怎么这么早?”

陆守俨笑了:“今天我得去一趟单位,你是跟着我去单位,还是自己在家?”

初挽缩在被子里,咬着被角:“不想动,外面冷。”

陆守俨俯首下来:“还是起来吧。”

他顿了顿,才在她耳边低声道:“你去我单位露个脸,也好让我同事认识下。”

初挽一听,突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他。

陆守俨含笑的眸中有几分无奈:“能给我省点麻烦。”

初挽恍然,之后戏谑地笑他:“你还挺受欢迎的,是吧?”

陆守俨:“那是当然了。”

初挽好奇:“你没说你已经结婚了吗?”

陆守俨含蓄地道:“说了,但还是有人问,昨天我和单位同事说起你来了,大家都很好奇。”

初挽便坐起来了:“行,我要去你们单位看看。”

陆守俨:“好。”

当下初挽也不感觉冷了,换上衣服,跟着陆守俨过去单位。

出发前,她认为有必要展现一下“陆同志漂亮小媳妇”的漂亮,甚至还抹了口红,对着镜子照了照,感觉还不错。

她笑看着他:“这样好看吗?”

说着,她还微微嘟了下嘴。

陆守俨眸色转深,低声说:“好看。”

他又道:“我想亲一下,不过不敢了。”

抹上了口红,怕弄乱了。

初挽很快想到了:“会不会影响你艰苦朴素的形象?”

陆守俨:“你来了,我还艰苦朴素什么,走吧。”

初挽便笑起来,跟着陆守俨出去。

外面挺冷的,不过她穿着羽绒服就很保暖,一点不怕冷。

她侧首看着陆守俨的样子:“说实话,当初如果你穿这一身行头,我一定不会考虑你。”

陆守俨挑眉:“嗯?那考虑谁?”

初挽:“反正你好几个侄子呢,建晖怎么都比这个强吧?建晨也不错!”

陆守俨轻捏她指尖:“惯得你!”

初挽便笑:“反正回北京你不要穿这个!”

陆守俨也笑了:“知道了。”

两个人说笑着时,路上偶尔会有人好奇地看过来,实在是初挽这穿戴都比较惹眼,而且小两口甜甜蜜蜜的,眼神里都是缠绵,一看就是新婚夫妻正热乎。

陆守俨他们单位距离宿舍也不远,就几步路,那机关大院和大部分县委大院一样,大铁门,两边涂刷着红底黄字的伟人语录。

陆守俨和门岗打了个招呼,便径自带着她进去。

一进去,便陆续有同事过来打招呼,见到陆守呀领着这么一位,都惊讶,热情招呼:“陆书记,这是你爱人哪?北京来的?这就是不一样,洋气!”

一路走进去,不知道被多少人围观,也有女的,四五十岁的机关大妈,好奇地看她:“瞧陆书记爱人,多标致,怪不得这么早就结婚了!”

“那是当然,陆书记这样的,当然找个好看的,我听说还是京大的研究生呢!”

就在这一片热闹中,初挽终于被陆守俨带进了他办公室。

陆守俨拿来了茶壶,给她倒了水:“你先坐坐,这边书柜里有书,你随便找一本看,我先去开个会,等会就回来。”

初挽:“好。”

陆守俨夹着文件夹去开会了,初挽好奇地打量着这办公室,这办公室格外朴实,临窗台摆放着刷了清漆的一套桌椅,窗台和桌子上是一摞摞整齐的档案文件,桌子上摆了保温杯和茶具,还有一个笔筒,里面放了几支钢笔。

她起身走到书柜那里,书柜的书也都是分门别类整理好的,她翻了翻,看到一本《石原县掌故传说》,便拿过来随意翻了翻。

正看着,就听外面敲门声,是一个女同志,留着齐耳短发,眼睛亮亮的,含着笑,颇为爽朗的样子。

她见到初挽,也是愣了下,道:“你是?”

初挽礼貌地笑道:“我是陆书记的爱人。”

那女同志意外:“哦,我说呢,今天好像听说了,你好——”

说着,她便上前握手,然后自我介绍,她是调研科的科长,叫王慧娟,才从乡下调研回来,正打算向陆守俨做报告。

这王慧娟是个很健谈的人,坐在那里,和初挽好一通说,还问起来初挽上大学的事,东拉西扯的。

初挽其实不太擅长和陌生人这样聊天,她喜欢一是一,二是二,如果讨价还价,那就摆起阵仗,现在这种漫无目的地聊天,实在是没劲。

于是在王慧娟和她聊起考古的时候,她终于收起话题:“如果有具体问题,可以详细讨论下,如果没有,这个没什么好请教的。”

她继续问王慧娟:“你懂考古是吗?那我问你,唐朝起始年代?唐朝一共多少皇帝?”

王慧娟一愣,之后笑起来:“这我哪知道,我就随便说说,既然这样,那我先出去了,等陆书记来了再说吧。”

等她出去了,初挽莫名了下,也就低头继续看书了。

这书还挺有意思的,讲了不少本地掌故。

她翻了几个故事,陆守俨开会回来了,他先喝了口水,之后道:“等会我可能和考察队谈点事情,谈完了,我估计也到中午了,我们就去吃点东西。”

初挽便提起刚才的王慧娟:“她非找我说话,也不知道哪那么多话。”

陆守俨:“她来找你?”

初挽:“对。”

陆守俨微蹙眉,不过没说什么。

初挽便低头继续看那本书了,她正看到一个故事,里面讲到有一个人种冬瓜,结果有一个冬瓜特别大,有一天有个算命的路过这里,看到那瓜,让他一定要保留着,千万别摘,说是到了冬天他会过来买那瓜,出大价钱。

结果到了秋天,眼看着瓜秧都枯了,那人还没来,于是种冬瓜的就摘了那瓜收起来。

那算命的冬天来了,看到瓜没了,大惊失色,追问起来,种瓜的留了一个心眼,便说已经吃了,算命的气得要命,种瓜的趁机问,算命的这才说出,说那只冬瓜钻进去,可以通往一位王爷的王府,可以拿到很多好东西。

那人等算命的走了,自己赶紧按照算命的说法,在晚上时候,打开冬瓜,钻进去脑袋,结果人还真的进去了,他进去后,就到了一处金碧辉煌的王府。

王府的侍女请他吃炒豆子,他不吃,里面的人硬塞。

谁知道这时候,突然听到鸡叫,那王府侍女一下子慌了,那人也连忙往外跑。

等从冬瓜里钻出来,他一看,自己手里竟然握着一把的金豆子!

初挽看着这故事,琢磨了一番,又开始翻其它资料,那里有村庄名字演变历史。

陆守俨收拾了下自己桌子,这时候秘书过来,给他递了会议纪要,他翻看了看,一抬头,就见初挽正专注研究故事。

他看着她那专注的侧脸,突然长出了口气:“你真是一点不长心。”

初挽:“怎么了?”

陆守俨两手合拢,眼神很无奈:“就刚才你说的那位,她能不知道你来了?”

初挽:“然后呢?”

陆守俨仿佛很不经意地道:“不知道,有些人在想什么,谁知道呢。”

初挽终于明白了,收起来那书,笑看着他:“是对你有心思吗?”

陆守俨淡声道:“挽挽,我只是告诉你,如果有人对你用什么心思,你得防备着。”

初挽笑了笑,道:“我才不管呢!你自己麻溜儿解决掉,不然我就告状去。”

陆守俨抿唇看她半晌,终于摇头道:“真是没心没肺!”

初挽:“不然呢,你的麻烦,难道还要我解决?我是来享受人生顺便帮忙的,可不是来帮你对付下属的!”

陆守俨看她理直气壮的模样,哑然失笑:“算了摊上你这样的,我认了。”

初挽也就问:“你让人去考察陵墓的事,怎么样了?”

陆守俨:“档案馆的,侦察队,调研科,所有能用上,沾边的,全都出动了。”

初挽:“查出什么来没?”

陆守俨:“暂时没有。”

初挽笑看着他:“你雇我吧,给我发工资,我带着人来找。”

陆守俨挑眉,笑道:“没想到还是得靠爱人来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