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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初挽便把自己龙凤玉牌拿出来:“看,新雕的,你再逗我,我生气了,就不给你了。”

陆守俨:“那你给谁?”

初挽:“随便给谁。”

陆守俨一把拿过来玉牌:“这是我的,你要敢给别人,我们没完。”

初挽笑哼:“我随便说说,你还当真!”

陆守俨细看那玉牌,却见那玉原本细腻坚韧,质地剔透,如今雕刻成龙凤形状,两块玉牌合在一起,祥云盈满,龙凤合欢。

他将两块玉牌分开来,每一块玉牌却又有各自的姿态,尤其是那凤凰,古朴灵动,高昂贵气,一双丹凤眼大有俾睨之姿。

他用拇指轻轻摩挲着那玉凤,感受着上面的温润细腻,道:“这个挺有意思,合在一起时看着天衣无缝珠联璧合,但是分开后,却又觉得,每一块都有自己的姿态,看不出它只是图案的一部分。”

初挽:“所以人家雕刻得好嘛!”

说着,她把龙牌递给陆守俨:“这个是我戴的,你只能戴那个,不能戴错。”

陆守俨看她:“那我们都要一直戴着,好不好?”

初挽:“行。”

说话间到了中午吃饭时候,就有医院里的工作人员推着餐车,在门口喊着打饭了。

陆守俨:“你估计也饿了吧,去拿我的搪瓷缸打点饭,我们一起吃,吃了后,我和医院说办出院的事。”

初挽确实饿了,也就起身,找到他的搪瓷缸,拿着出去了。

陆守俨看着初挽起身,门关上后,他便从旁边文件底下抽出一封信来。

这封信是今天才到了他手里的,里面别的没有,只有一张照片。

那照片中,男人及肩黑发,浑身是迥异于时下寻常老百姓的气质,他有一双修长优雅的手,轻拉着小提琴,睫毛长长的,就那么垂眼看着一旁的初挽。

而旁边的初挽穿着风衣,头发微披在肩头,侧首专注地看着那男人,唇边略带着一丝笑。

照片上的初挽,笑得恬淡温柔,看上去心情不错。

背景应该是北京的一处街心公园,看天气景物,明显是最近两天拍的。

他微抿薄唇,拿起那照片,直接撕得粉碎,扔在旁边垃圾桶里,又把一份草稿纸给撕了,掩在上面。

他这里刚撕完,初挽端着搪瓷盆进来了,笑着道:“这医院的伙食还不错!”

有木须肉,糟熘鱼片,竟然还有油焖大虾,搭配上这边的煎饼,看着就让人食欲大振。

陆守俨:“看把你馋的。”

初挽端了搪瓷盆,先洗手,又拿了筷子勺子来:“咱俩一起凑合吃吧。”

陆守俨:“嗯。”

初挽把筷子给陆守俨,自己用勺子,两个人一人一张卷饼,咬一口卷饼吃一口菜,那卷饼非常有嚼劲,配着那木须肉和鱼片,味道竟然非常不错。

初挽:“这个鱼片好吃,挺新鲜的。”

陆守俨:“这边靠海,是海里的鱼,回头带你去吃这边的饭馆,有几家私营饭馆做得都特别地道。”

初挽:“好!据说吃海鱼补脑,你脑震荡,需要补补脑子,我要写论文,也得补补脑子。”

陆守俨:“那吃虾呢?”

初挽:“吃虾,也补吧?我给你剥——”

说着,她放下筷子。

陆守俨:“不用,你先吃,不然等会凉了。”

初挽却已经放下勺子,拿起来虾,她剥着虾说:“你现在是病号,我要当贤内助,当然要照顾好你。”

陆守俨捏着筷子,垂眼看着给自己剥虾的她:“小心,别扎到手。”

初挽却已经剥好了,她拿了虾直接放他口中:“来,乖,吃一口。”

她那哄小孩的语气,让他眸中泛起笑意。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他把她当成小孩子,需要哄着宠着,需要悉心照料着,结果现在,她有样学样,竟然这么说了。

他黑眸就那么看着她,低首就着她的手吃下去了,吃的时候牙齿险险擦过她的手指头。

她睨了他一眼:“你小心着点!”

陆守俨用筷子夹了一块肉片:“来,吃口这个。”

初挽便张口唇吃了,吃完后,她笑道:“我喂你吃虾,你喂我吃肉。”

陆守俨笑看着她:“那我还要吃虾。”

初挽:“给你剥。”

两个人正这么吃着,外面响起敲门声,陆守俨道:“进来。”

门被推开,进来的是楚护士。

楚护士看到这两个人对着一个搪瓷盆,就那么脸对脸吃饭,也是意外。

她觉得自己今天实在是尴尬了。

其实也没想怎么样,就是随口聊了几句,根本没什么,但是落在这位陆同志爱人耳中,难免有些不够庄重。

她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不过职责所在,也只好硬着头皮过来。

过来后,看到人家两口子在吃饭,那种暖融融的氛围感,倒好像自己惊扰了什么。

楚护士恨不得马上跑出去,但也只能笑着和陆守俨初挽打了招呼,之后查看了吊瓶。

吊瓶里的药液已经快没了,她快速记录情况,之后道:“估计再有十分钟就没了,到时候麻烦叫我一声,我会过来起针。”

初挽自然也就点头,表示感谢。

楚护士红着脸,微点头,赶紧出去了。

下午时候,陆守俨已经找了大夫说要办出院,大夫看了今天新出的检查结果,觉得明天观察一天,没问题后天就可以出院了。

初挽见此,自然赞同大夫的,陆守俨也就没说什么了。

吃过饭后,陆守俨单位的人马来了,有要签字的,有要商量事的,也有帮着记录回话的,比上班还忙。

初挽也就坐在一旁,安静地等着。

听那意思,前两年本地发现一个新的油田,这次他们修筑防潮海堤,是要作为抵御海风暴的一道屏障,是为了保障新油田的开发安全。

这个堤坝修建工程是抽调了油田建工指挥部工程大队的职工,又雇佣了一万民工,可以说是本市史无前例的大工程。

上一任的市领导,就是因为这个工程贪污才被拿下,换了陆守俨顶上。

这种做了半截的工程,由陆守俨空降接管,里面自然是种种艰难,也是因为这个,陆守俨来到这里后,几乎一心扑到这个工程上,前几天遇到海潮,更是自己身先士卒。

初挽静默地陪在一旁招呼着,听着里面种种权衡考量,也是头疼,想着自己做的事情,自然是麻烦,但是他又何尝轻松。

之后,那几个负责人就先撤了,只留下陆守俨的一位秘书。

那秘书姓孙,是个很会看眼色的人,从旁和陆守俨汇报了几件事后,便笑着和初挽打了个招呼。

陆守俨拿着钢笔,沙沙地在文件上签着字,之后道:“孙秘书,麻烦你帮我和医院说一声,给我配一张钢丝床吧。”

孙秘书忙道:“好,我明白,这个我会处理。”

陆守俨又道:“还有一件事得麻烦你。”

说着,他从旁边公文包里拿出钥匙,递给初挽,之后才对孙秘书道:“麻烦你陪我爱人回一趟我宿舍。”

孙秘书自然应着

陆守俨又给初挽叮嘱了一番,让她把行李安顿好,再给她拿几件衣服。

初挽:“给你拿什么衣服?”

陆守俨:“你看着办吧,这个季节能穿的就行。”

初挽拎着行李跟着孙秘书出去,那孙秘书见此,非要拿过来行李,替初挽拎着。

初挽也就让他帮忙拎着了。

这晋东市因为是石油城市,经济条件好,连带政府机关大楼修得也不错,陆守俨虽然一个人住,但也配了两室一厅的房子,敞亮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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