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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瞒着自己什么?

他竟然心虚起来了?

初挽迅速地把各种可能都过了一遍。

他包小蜜?不太可能。

他存私房钱?没那机会。

初挽想来想去也有些晕了,最后看了他一眼,却见他正面无表情地喝粥。

初挽扬眉,叹了声:“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解释下呢?”

陆守俨:“解释什么?”

初挽扫他一眼,放下筷子,径自给他笑了:“既然这样,那我们没什么可谈的,再说吧。”

说完,她径自起身,回卧室去了。

玩心机是吧,就不信给他诈不出来!

陆守俨看着她的背影,耸眉:“挽挽这怕不是讨价还价习惯了,把这招给我用上了?”

初挽听着,嘴角微抽了下,想笑,不过憋住了,没搭理。

陆守俨径自去收拾碗筷了,收拾过后,他过来,看她在看书,给她把书拿走。

初挽:“干嘛!”

陆守俨:“起来吧,今天带你去永陵,给太爷爷上坟去。”

初挽瞥他一眼:“你还没给我招供呢!”

谁知道她说完这个,陆守俨只是垂眸看着她。

那双黑眸,一脸看透的样子。

初挽:“嗯?怎么?”

陆守俨直接给她笑了:“少来,真有你的,还想着诈我!”

初挽:“?”

陆守俨:“醉什么醉,我根本没醉,我昨晚不是说了吗,我脑子清清楚楚的。”

初挽:“……”

她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简直不想搭理他了。

白浪费精力!

陆守俨笑了,伸手搭上她的:“先收拾东西,准备出发了。”

陆守俨开了一辆吉普车,是陆老爷子那边用的。

他带着她先买了纸钱以及各样新鲜水果,之后便出发去永陵,出了德胜门后,天高云淡的,视野开阔,路上也没多少行人,初挽看着窗外,心情不错。

耳边传来陆守俨的声音:“出来看看外面,是不是心情好了?”

初挽瞥他一眼,还是有些气鼓鼓的。

陆守俨:“逗逗你,谁知道你这么恼。”

初挽看窗外,不搭理他了。

陆守俨握着方向盘:“挽挽这小手段,可真行,要不是昨晚我从头到尾清醒的,还不被你糊弄了你。”

初挽:“我哪能糊弄你!”

陆守俨便哄:“好了,别恼了,你看那边有农村大集,等会我们给太爷爷上了坟,过去看看,给你买好吃的。”

初挽:“行吧……”

初老太爷的墓地在深山里,并不好找,陆守俨小心地扶着初挽,深一脚浅一脚地才算过去。

到了那里后,陆守俨先清理了一块地,让初挽坐下,自己拿了铲子来,去了上面的荒草,又铺开包袱,放上各样供品,给初老太爷烧纸。

初挽坐在石头上,看着那烧成灰烬的纸钱泛着薄薄的白,轻软地飘散在空中,她便想着,人死了,真会看到人世间的事吗?

如果能,太爷爷看到自己如今的种种,是不是还算欣慰?

纸钱都烧得差不多了,初挽问陆守俨:“你说我肚子里是儿子还是女儿?”

陆守俨的视线便落在她肚子上。

他眸光变得格外温柔:“女儿吧。”

初挽:“为什么?”

陆守俨:“百分之五十的概率。”

初挽:“……”

陆守俨笑了下:“回头我们可以准备两个名字,一个女儿的,一个儿子的。”

初挽:“嗯。”

她想了想:“说实话,孩子生出来后,跟着我姓,你心里会有不舒服吗?哪怕一点在意?”

她看着他:“要说实话。”

陆守俨收敛了笑:“我确实不在意。”

初挽:“那万一别人笑话你倒插门呢?”

毕竟他以后前途无量的人。

陆守俨正色道:“只有懦弱无能的男人,才需要用孩子的姓氏来证明自己。”

初挽听着,深深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所以当她富甲一方的时候,如陆建时之流,会觉得自己的男人自尊心被贬损了,急切需要什么来让他恢复自尊心,而一个心胸足够宽广而拥有强大自信的男人,是乐见其成的。

她想,他总是能比她所以为的更坦荡也更广阔。

这就是男人,真正的男人。

陆守俨:“嗯?”

初挽笑了下,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这辈子,也许会捡到不少的漏,发不小的财。”

陆守俨:“你没告诉过我,不过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初挽:“那你知道我捡到最大的漏是什么?”

陆守俨扬眉:“嗯?”

初挽莞尔一笑:“当然是你了。”

陆守俨微怔,之后扬眉看她,眸间便泛起笑来。

初挽只觉,此时他眸间的笑意,是让这巍峨蟒山为之黯然失色的风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