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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建晨一听,那脸顿时青了:“得,姑奶奶,你别给我惹事了!”

让初挽当着七叔面夸自己好看,那他且等着七叔冷脸吧。

初挽落井下石:“所以以后你就认命吧!”

两个小家伙听到外面动静,机灵得很,顿时意识到是爸爸回来了,撒丫子都往外跑,口中还欢快地喊着“叭叭叭叭叭”,那样子,简直仿佛十年没见一样。

陆守俨这次培训时间只有一年,但所要求的课程几乎是一个学士学位的课程,课程安排得非常紧张,他自己又比较上心,时不时要过去图书馆里查资料看书,和老师同学讨论,所以也是忙得厉害,经常很晚才回来,今天这时候回来算早的了。

如今一推门看到两个孩子,高兴得一边一个直接把他们都抱起来。

抱着两个孩子进屋,见陆建晨脸色不好看:“这是怎么了?”

陆建晨看了初挽一眼,认命地道:“没事……”

他叹了声:“作为晚辈,有些事,我认了。”

等陆建晨出去了,陆守俨边哄着两个孩子玩儿,边随口问:“怎么,你又欺负建晨了?”

初挽笑道:“怎么会呢,我哪是那种人,就随便说说,他还挺不服气的,不过没关系,有你这尊宝塔,哪里有镇不住的河妖。”

陆守俨见此,微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初挽凑过来,揽着他的脖子撒娇:“你别这样,不用担心,我们还是挺友好相处的。”

陆守俨:“今天让建晨陪着你过去拍卖会了?”

初挽点头:“是,建晨没和你提吧?”

陆守俨:“什么?”

初挽笑道:“我竟然碰到了孙雪椰。”

陆守俨一听:“怎么又是她?”

初挽:“也没什么,我能去参加拍卖会,人家也能去。”

说着,初挽把场上大致的情况说了。

陆守俨听了过程,略想了想,下了结论:“你这是给人挖坑,让人家多花钱。”

初挽点头:“对,不过我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陆守俨:“你真正看中的物件,到底是什么?”

初挽笑了下,道:“在那栋房子入户门厅那里,有主人的挂画和烛台,因为年月长,那挂画和墙都已经发黄了。挂画看上去是普通印刷装饰画,所以没有人想着把它取下来,也没有人想着要买它。”

陆守俨恍然:“那挂画别有玄机?”

初挽道:“对,里面应该藏着一些有趣的东西,明天一早,我再过去一趟。”

陆守俨:“那我明天陪你过去吧。”

初挽:“你明天没课?”

陆守俨道:“自从来了后,一直都忙,都没功夫逛逛,明天没课,作业也不多,正好陪你过去走走,我开车。”

初挽:“好,那一大早就过去。”

第二天,陆守俨开车,初挽跟着过去,美国的公路修得好,一路顺畅地往前开,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

今天这边的气氛就和昨天不同了,昨天卖的东西还算有点档次的,今天就是仿佛捡破烂一样了。

比如挂画,昨天最便宜还能几十美元,今天也许就十几美元了。

十几美元依然卖不出去的,就一口气打包卖给旧货商店的店主,那价格自然就更便宜了。

所以今天店里见不到那些收藏爱好者了,全都是一水儿的老头老太太,他们四处看着,随时等着下手。

初挽别的没看,只要挂画,她问了价格,知道这边的挂画三五美元到三十美元不等。

她先要了两幅画,一共十五美元,之后才随口问起门厅那边的挂画。

那负责人一听,随便看了眼,道:“三美元。”

这时候,一个白人老太太看到了:“三美元,这幅画还有这烛台我都要了。”

初挽见此,道:“这是我先要的。”

白人老太太皱眉,有些嫌弃,不过还是走开了。

陆守俨问了问,当即掏出十八美元,将初挽手中的那两幅连同这幅一起付账买下。

本来正常交易是有服务费和税费,不过陆守俨是现金,他们也就没被收服务费和税费。

初挽将三幅挂画摞在一起,让陆守俨先拿上车,她自己再随便看了看。

到底是没看到什么,她打算离开,谁知道刚走出去,恰好看到了孙雪椰和马克。

大家走个正着,马克脸色不好,孙雪椰也蹙眉看着初挽:“初挽,你真是好计谋。”

初挽:“计谋?”

孙雪椰:“你故意的,故意让我们买吧?”

初挽好笑:“你们有钱,自己想买,怎么叫我让你们买?我拿枪指着你们了吗?昨天我可是一败涂地,一件画都没捞着,都被你们抢了去。”

孙雪椰微抿唇,打量着初挽,好像要看透她。

马克没好气:“走吧,看什么看!”

孙雪椰略低下头,忙跟着马克进去了。

初挽见此,略等了会,果然,就听到里面马克正和负责人谈,说是他要一口气把这里的旧物都给打包要了,正在谈价格。

虽然都是旧物了,但是各种零碎也不少,加起来也是一笔钱。

初挽便不再理会,径自上了车。

到了车上后,她拿过来那副挂画,仔细看了一番。

陆守俨:“我看着这幅画就是普通的画,是藏在里面吗?”

他知道胡慧云家画里面藏着名画,想来古今中外不外乎这些把戏了。

初挽:“对,我昨天转了一圈后,也是偶尔注意到的,这幅画的画框应该动过手脚。”

她试着用手掰,不过没掰开。

陆守俨见此,径自接过来,拔出上面的钉子,于是画框便被揭开了。

揭开后,里面就掉出来一张发黄的纸页,上面的字迹倒是还都在,不过有些字迹所在的纸页已经隐隐有了细微的小洞。

初挽拿起来,隐约能辨认出,最上面是大字“in congress july 4 1776”,第二行是“THE UNANIMOUS DECLARATION OF THE THIRTEEN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接着就是独立宣言正文。

初挽对这独立宣言原版并不太懂,不过她隐约听说过,当时西方已经开始用一种叫做铁胆墨汁的墨水,这种墨水是用鞣酸溶液与硫酸亚铁做成的,优点是吸附性强,不过却腐蚀性强,眼下这份《独立宣言》应该就是用铁胆墨汁来写的,所以墨水痕迹已经开始腐蚀纸张本身了。

而眼前这种腐蚀效果,必然是过了一两百年才有的效果。

也就是说,无论眼下的这份《独立宣言》到底是什么版本,至少这是一份用铁胆墨汁写的,来自一百多年前的《独立宣言》。

无论如何,这都是有很高的历史和文化价值的。

她小心地将这页纸收起来,对陆守俨道:“功德圆满,我们回去吧。”

陆守俨颔首,启动车子,却就在这个时候,孙雪椰和马克从房间中走出来。

孙雪椰面上带着一些笑,显然他们谈得很顺利,她觉得她成功了,靠着重生捡大漏了。

其实如果不是初挽的出现,孙雪椰的计划确实行得通。

她把这些物件都买回去,必然能找到她想要的这份《独立宣言》。

那她真就捡大漏了。

不过现在么——

初挽笑了笑,道:“他们有钱,让他们花去吧。”

把买的那堆杂物翻遍了,也别想找到独立宣言,这还不气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