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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院子里的瓦楞房已经开始盖了,林听轩正好在家里帮衬着,把这瓦楞房盖起来。

盖房子自然花销并不小,林望舒也不着痕迹地帮衬着,招待四邻八舍的菜和肉,她想法买了送过来,或者自己也花功夫在这里帮着做饭。

那天林望舒累了半死,回到家里,往躺椅上一瘫,恨不得不起来。

陆殿卿看到了,自然心疼,抚着她的头发:“怎么累成这样?去洗个澡?”

林望舒躺在那里直哼哼:“算了,不想动了。”

陆殿卿:“你看你头发都出汗了。”

林望舒:“嗯?”

陆殿卿:“这样肯定不干净,去洗澡吧。”

林望舒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虽然这应该是一个实话,而她也确实打算先懒一会就去洗澡。

但是他这样说,还是感觉有点被嫌弃。

她懒洋洋地躺在那里,哼唧着故意说:“我不想……我就不想……”

陆殿卿:“还是要洗。”

说着他便出去了。

林望舒看着他的背影,深吸了口气,决定今晚上两个人要分开睡,他不是嫌吗,那就让他一个人睡好了,等她洗好了,也不和他一起睡!

反正家里挺大的,有多余的床,又没有长辈,有足够的条件可以玩一个分居。

她这么胡思乱想着,陆殿卿却已经回来了。

回来的他,竟然换了一件衣服,一件很家常的的确良衬衫,和一条平时街上很多人穿的那种到膝盖短裤。

她有些意外,这种人万年保持着他的一丝不苟和庄重严谨啊。

况且,大晚上的,怎么突然换衣服,怕她身上有汗味熏了他衣服?

陆殿卿认真地道:“现在天太热了,出一身汗,还是得洗澡。”

之后,他便弯腰要抱起她。

林望舒惊讶:“干嘛?”

陆殿卿:“你不是累了吗,我抱着你去洗。”

林望舒顿时闹了一个大脸红:“这倒是不必。”

但是他却已经把她抱起来了,林望舒下意识便攥住了他的胳膊。

他抱着她过去了浴室,浴室的船型雕花大木浴缸里已经放了水,是恰到好处的温水,他就要帮她解决衣服。

林望舒赶紧道:“我自己洗吧!”

陆殿卿低首,在她耳边说:“只烧了这些水,我们一起洗吧。”

他的声音低而沉,让林望舒想起上辈子听过的大提琴演奏,那种温醇干净的悠远舒缓,让她打心眼里喜欢。

被抱着的她,只觉得浑身都慵懒舒畅,脚趾头都酥麻起来。

林望舒难得有些扭捏:“还是……算了吧?”

陆殿卿却已经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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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结束的时候,浴盆里的水倒是洒出去一半。

林望舒软软地道:“我本来还想着,晚上不和你一起睡了!”

谁知道这样。

陆殿卿没说话。

在最后关头,他控制得很好,并没有污染了浴缸里的水,所以现在在稍微清理过后,他正细心地帮林望舒擦拭身体。

这是他帮她一点点洗过的,剔透肌肤如玉。

说实话林望舒被这么伺候着,实在是觉得舒服,以至于越发犯了懒,恨不得手脚都不要动,就让他来做好了。

陆殿卿帮她擦干了身子后,又用毛巾抱住她的头发,这才将她抱出来。

到了这个时候,林望舒是再满意不过了。

至少这位有些洁癖的男人,还没到嫌弃自己的地步,看来分房睡的事情完全不用考虑了。

夏天刚洗过澡,身上凉爽,林望舒躺在竹席上,略盖了薄毛巾被,就那么懒懒地依靠着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房子盖得怎么样了?”说话的时候,他细心地将她的头发分成缕,之后用毛巾帮她擦拭,这样能干得快。

“明天差不多就好了吧,今天认识的亲戚朋友邻居都来帮忙,光做饭都要累死了。”

今天林望舒可是一口气料理了一大篮子的茄子,还有半筐的土豆,手都是酸麻的。

“做饭不是有你哥吗?”

“我哥忙着呢,又要掌勺,又要关照外面的活儿。”

“你会做吗?”陆殿卿蹙眉,握着她的手指查看:“没切到手吧。”

虽然上次她做过,但那是简单的饭菜,陆殿卿对于她厨艺还是担心。

林望舒见他一脸担忧,将自己十只指头都检查过了才放心的样子。

林望舒:“其实也还好,不就是做饭嘛,学学就会了,虽然不一定做多好,但我还是能做的。”

一时想起院子里的丝瓜已经爬了满墙,有几个已经能摘了,便道:“明天我做饭给你吃,可以把丝瓜炒了。”

她很快补充说:“不过我做饭不一定好吃,只能我们自己吃吃。”

陆殿卿:“不用。”

林望舒揽住他的腰,凑过去,笑着道:“我偏要做!你不许嫌弃,一定要吃!”

她笑着,笑得黑眸发亮,就那么看着她。

陆殿卿抬起手,摸了摸她还带着几分潮湿的刘海:“你别这么看我。”

林望舒:“我怎么看你?”

这么一抬眼,却赫然看到他瞳孔颜色已经变深。

他就是这样,面上无波无澜,使人无法察觉。

好在时候长了,她也摸得着规律了。

她便一脸无辜地看着他:“我们不是在说丝瓜吗,你不喜欢吗?”

陆殿卿看着她的眼睛:“你的眼睛颜色比我深,从很小时候我就发现了。”

林望舒:“那是你的太浅了,因为你有一点混血。”

陆殿卿:“不是,是你的眼睛太黑了。”

林望舒:“是吗?”

陆殿卿低首,凝视着她。

他距离这么近,额前的头发丝擦过她的眼皮,让她觉得发痒。

林望舒抬眼看过去,他素来平和冷静的眸子,此时变得异常浓烈,不过却又好像隐忍克制着,连呼吸都是平静的。

四目相对,她脸红耳热:“你不累吗?”

陆殿卿定定地望着她,哑声说:“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你的眼睛像深夜的星星,又黑又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黑这么亮的眼睛。”

说着,他缓慢地吻上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