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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微臣的本分,不敢受赏,臣谢过皇后娘娘。”

延湄有点儿失望,这个滋味于她,就像多拿了旁人东西却一直还不回去一般,时不时记挂着,不太得劲儿,一时便也不说话了。

傅夫人忙着让闵蘅帮她诊脉,闵蘅捧了脉枕,微微朝上觑一眼,“春天易燥,娘娘这几日睡得可好?”

延湄点下头,伸了胳膊搭在脉枕上,桃叶铺了丝帕,说:“夜里睡得还好,就是前两日有点儿嗓子发干,闵小大夫定了药膳,甜汤也都是润肺的,这些天不见嗓子难受了。”

闵蘅“嗯”一声,上前请脉,傅夫人看桃叶,桃叶出自傅家,刚一直在里间伺候,傅夫人和延湄的话听了个大半,如今也懂事了,便转身去将外殿的宫人都支开。

傅夫人一手打比划,闵蘅没看明白,桃叶便帮着说:“老夫人是想问,娘娘身子可好?”

闵蘅收回手,垂眸道:“皇后娘娘一切安泰。”

傅夫人又比划了两下,说:“调、调理。”

闵蘅抬眼,傅夫人一手放平,这下倒没打磕巴,说:“子嗣。”

闵蘅怔了怔,随即就明白了——后宫不纳妃,皇后绵延子嗣自然就成了重中之重,傅夫人瞧着没动静,不免担心延湄的身子,想问问他是否有甚么方子能调理。

闵蘅默了片刻,他不知后面之事,不过两人在濮阳侯府时还不曾圆房他是知道的,因转向延湄,道:“之前,臣给娘娘开过药调理,眼下倒可稍缓一缓。”

延湄自己并不急,只是有些好奇,问:“调理?有孩子?闵馨没说过。”

主要是延湄也没问,这两个多月前朝腥风血雨,闵馨现今心下怕萧澜得很,真不敢杂七杂八地跟她胡说。

闵蘅眉间微微动了动,低头道:“此事,她不敢胡言,且也没有什么方子是能打保票的。娘娘若却有此意……微臣可定下些药膳,还得,还得皇上与您一并调理方能更好些。“

延湄笑起来,说:“澜哥哥也一起?”

“是”,闵蘅身子躬得更低,回道:“臣不敢说一定管用,不过春夏交接,臣定的药膳总能补中益气。”

傅夫人颇是信他,冲着延湄点头,延湄便也“嗯”了一声,意思允了。

闵蘅下半晌还要去定国公府给傅夫人针灸,便告退回去给太医院禀明,从赤乌殿出来,绕过御花园北园,他远远看见闵馨正垂头站在一男子面前。

宫闱之内,可来的男子有数,闵蘅望见他头顶金冠,大概知晓是谁,不由蹙了下眉头,快步往过走,还没到跟前,那人甩袖子转身,应是不耐烦与闵馨再说了,提步便走。

闵蘅与他打了个照面,弯腰行礼:“宁王殿下。”

萧真目不斜视,沉脸走了一段路才意识到见礼的似乎是闵馨的哥哥,转身瞥了一眼,闵蘅还站在原地,萧真上下打量,冷笑了一声,大步走了。

闵馨脸色也不大好,见到他缓和些,问:“哥哥这是打哪里过来?赤乌殿么?我今早给娘娘请过平安脉了。”

闵蘅不答,看她一眼,道:“你又是从哪里过来?怎与宁王在一处?”

“我去荣太妃那里请脉”,闵馨道:“宁王殿下正入宫请安,遇见了,问我两句荣太妃的身子如何。”

今日确实是赶巧。

然而赶巧也不耽误两人不对盘,且闵馨总觉得萧真今儿说话带刺,听得人不舒服。

闵蘅皱眉:“问什么不在荣福宫里问?叫人瞧见了好看?”

闵馨瘪瘪嘴,闵蘅看着她,道:“是该给你定门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