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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条蠢鱼,竟然都不会利用,宴春哭笑不得。

不过正因为不会吸取灵气,那蠢无送来涤灵池也就不用怕它们被精纯灵力撕裂灵丹了。

虽然它们成没成丹还尚未可知。

宴春连忙点头:“好呀,送来吧,它们和我一样不会吸取灵气,纯粹泡池子也省着我自己无聊。”

荆阳羽点头,很快闪身出了禁地,没多久,就把阴阳鱼送来了。

荆阳羽直接把那对儿蠢物扔下了涤灵池,这俩玩意确实蠢,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还认识宴春,进了池子就开始和宴春玩闹。

荆阳羽看了一会便离开,宴春和两条鱼在池子里你追我赶了一会儿,给它们取了名字,黑的叫小阴白的叫小阳。

闹累了一人俩鱼都飘在水中,宴春看着小阴和小阳,又想起了尹玉宸。

要是帮他进入内门的话,他会感激不尽,帮她做事吗?

此刻弯月挂在头顶,星光繁盛,宴春自言自语,对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的小阴小阳说:“救下你们的前主子,这会儿估计正在热火朝天的找死呢。”

“我其实不太明白,他为什么那么执着非要赶在今年进内门啊……”

宴春嘟囔了两句,就不说话了,飘着飘着,思绪就混沌了。

等到她再度有意识,发现自己又被山风卷着下了山,老马识途一般地钻进了尹玉宸修炼的山洞。

山洞里,尹玉宸褪去了湿漉的长袍,正穿着一身汗湿的中衣在练习对战。

宴春坐在那块光滑的放着手帕和入场玉的石板上,撑着双手看着尹玉宸玩命找死。

同时观察者他,也分析着他。

分析这个人到底会不会听话,是不是知恩图报的。

宴春看着尹玉宸,又侧头看着石头上外门大比的入场玉牌。

这玉牌下面压着白手帕,宴春莫名想起了之前她用这手帕擦了脸的事情。

她倒也没有想这块还是当初那块,只是觉得尹玉宸可真是个翩翩公子哥儿,到哪都带着手帕。

一般温润如玉的公子,都会知恩图报言而有信吧?

宴春撑着手臂,看着尹玉宸汗水淋漓。

这一看,就看了一夜。

却不知道她以为的温润公子,是一条怎样的毒蛇。

天亮她被风卷走,回到了涤灵池,然后只要她休息,就会自主过来观察他。

次数多了,宴春彻底确定,尹玉宸这等修为参加宗门大比,就是送死。

简而言之,她只要帮他,他必须承她的情。

宴春撑着双手,看着他越发娴熟地同留影玉之中的人对战,也越发娴熟地不拿自己的命当命。

只是演练便叫宴春看得胆战心惊,若当真比起来,岂不是……

这样不行,她得回去找找办法。

六月十三,距离宗门大比的外门比试,还剩下不足半月。

宴春这天晚上来了这个山洞,看着尹玉宸日复一日地练习,怀疑他不眠不休,因为眼见着他的腰身快比自己还细了。

不过黎明将至,宴春要离开之前,看到了尹玉宸因为日夜不休地演练,隐隐要突破入妄境初期。

宴春在晨光中震惊不已,接着随风而去。

她回到了涤灵池,也彻底下了决定,她也尽自己所能,帮他一把,也赌他进了内门会帮自己。

这天宴春等到荆阳羽来了,一手抱着小阴摸着它光滑的鱼鳞,仰头看着荆阳羽问:“咦,大师兄,怎么你的腰身也清减了这么多?”

“难不成你……也不眠不休吗?”

宴春的话有些玩味,荆阳羽若是平时定然会注意到宴春的阴阳怪气,还有她话中的那个“也”字。

但是他现在心神不宁,因为这几日莫秋露的神魂状况不知怎么特别差,还会出现思维混乱,总是将自己当成宴春,总说宴春没有老实的待在身体里。

荆阳羽实在是疲于应付,却半步不敢离,简直苦不堪言。

他在池边蹲下,拉过宴春的手腕探她灵府,垂眸看着她怀里抱着的鱼说:“这蠢物,泡在涤灵池竟然也毫无精进。”

宴春笑着说:“照这么说,最蠢的是我啊,我都在这里泡了十几年了。”

荆阳羽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宴春蹭了下他的手,然后咬了下嘴唇。

她看着荆阳羽,几番欲言又止,抓着小阴的鱼鳞抠,把小阴抠得疼了,一甩尾跑了,弄了宴春一头一脸的水。

“说吧,你有什么事情?”

荆阳羽自小看着宴春长大,她有什么明知双尊不会纵着她的鬼心思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眼珠子乱转,咬着嘴唇可怜巴巴地看他。

一直看到他心软答应为止。

宴春看荆阳羽眉宇间的疲惫,心里轻轻一动,若是从前她肯定要心疼死。但是想到他为什么这么疲累,还清瘦了,宴春就想杀人放火。

好容易压下眼中情绪,宴春抿着红唇笑了,自下而上看着荆阳羽,眼角因为这角度耷拉着,做一副单纯样貌。

她心中想着,何至于此?

她同荆阳羽,到底何至于此。

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她逼着自己动鬼心思,还用在荆阳羽甚至是自己父母的身上。

可她垂下了眼睛,再抬眼,便抓过池中小阳,抱着使劲搓,说道:“这两条鱼很好玩,玉宸师弟送了我,我想着给他送点回礼。”

“大师兄,你能帮我派人将给他的回礼送去外门吗?”